如他所料,他的学生整个人定住了。
开始脸红,开始羞涩。
开始震惊,开始慌乱。
“我……我,您不是这样的人,我知道。”
尤珈笑了笑,凑到对方的眼前。
很近。
这回,他没有掩饰自己眼中的欲望。
“那如果我说,我在你面前,是这样的呢?”
尤珈想,他确实不该给希尔诺太多的希望。
但更重要的是,他应当让希尔诺知晓,跟在自己身边的全部危险性。
他不想因为自己的欺瞒,而让希尔诺受到危险。
“下一次失去理智时,我说不准真的会上你。
“我很害怕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很担心你,希尔诺。”
作者有话要说:
第77章 进退
尤珈老师那双异色的眼睛, 总会令希尔诺联想到交界线。
那是海与天空的交界,生与死的交界。
是阴沉的灰白高空上,从云层迸发出厚重的光亮, 自上而下俯瞰着深邃的无垠之海。
是无生命的灰蒙蒙一片中,孤寂眺望着湛蓝的海水,守望着生命的起点。
是在深邃的生命中, 凝视着轻淡缥缈的死亡。
希尔诺一直很想吻上这双美丽的眼睛。
现在, 这双眼睛沾染上欲望,对自己的欲望。
变得更加勾人。
——他于是真的这么做了。
这次亲吻的是那只深蓝的眼睛。
希尔诺不太敢碰另一只灰眼,他害怕老师会疼。
这次, 是尤珈老师主动凑到面前的, 不怪自己冒犯。
这次,希尔诺连踮脚都不用,只需要用两只手攀住对方的肩膀,环住对方的脖颈。
这次,老师身上的清香依旧好闻, 还多了份沐浴后的清爽。
老师在颤抖,湿润的睫毛被自己亲吻得扑闪。
老师想躲,想推开 , 但连手都不敢放在自己身上。
于是, 只能被自己摁在沙发, 被自己缠上。
但自己的力气比不过老师,只要老师想,自己早就被制止了。
老师明明也很享受。希尔诺垂着视线, 默默地想。
“希尔诺, 你在做什么……”尤珈老师在僵硬过后, 终于开口了。
沙哑, 又轻又低。
很痒吗?
希尔诺感受着老师颤抖的肌肤,想了想,伸出舌尖,在眼角周围舔舐起来。
被自己环抱住的身体,猛地抖动了一下。
下一刻,一双手臂缠绕上自己的腰间,抱得很紧。
尤珈老师半合着眼睛,从这个角度看,被自己舔舐的蓝眼,湿润得像是在哭。
希尔诺了然地想,老师没推开自己。
老师的下意识反应,是抱住自己。
真希望老师的嘴也这么坦诚。
在听到尤珈老师说出那句话后,在得知老师对自己怀有欲望后,希尔诺心中已经做出判断。
现下对方的反应,不过是更确信了这份答案。
眼前的人,同样喜欢着自己,毫无疑问。
岸上的垂钓者终于舍得献出他自己。
而耐心等待许久的自己,则会毫不犹豫抓住机会,扑上去。
面对尤珈老师,他从来都是得寸进尺。
只要老师敢退一步,他就会坦荡地前进一步。
“老师,您说您失去理智后,说不准会上我。那我问您,如果我现在请求您和我做,您会答应吗?”
老师整个人完全僵硬了。
希尔诺勾起嘴角。
将战线从老师的眼睛,挪移到对方泛红的耳尖。
一路轻吻,一路引起对方难耐的战栗。
每次尤珈老师在自己耳边说话时,那些热意总会惹得他心痒。
希尔诺学着对方的样子,轻轻在对方耳边吐息,说出最柔软的声音。
尤珈老师果然不太能镇定,想要侧开脸。
但自己腰间的手臂却缠绕得更紧了。
希尔诺追了上去,继续软软地问着:“好不好嘛……”
他看见老师喉结微滚。
看见老师轻蹙起眉,别开脸,将视线落到窗外的雪景。
“希尔诺,你昨天才知道同性间的生理常识,今天就开始想……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知道啊。老师您是怕我受伤吗?我相信您会很温柔的。”希尔诺大方地笑着。
“呵,温柔。你连具体流程都不懂,就觉得我会‘温柔’了。”
尤珈老师的声音恹恹的,如果不是看见了对方泛红的耳尖,恐怕会以为老师在抗拒自己。
希尔诺暗暗在心中记住了这点。
不能单纯听老师的声音来判断情绪。
尤珈老师很喜欢掩饰真实的想法,自己需要注意那些无法被掩盖的细节。
注意老师那条悄悄缠绕上自己手腕的尾巴。
“我是不懂,但老师您懂就可以了。到时候我会完全将我的身体交给您,我相信您。”
嘴上甜甜地说着,希尔诺在心里则有些犹豫地思考,现阶段能不能舔上老师的耳尖,能不能含住对方的耳垂。
就像老师昨晚上对自己做的一样。
会不会太过火?
可自己刚才都舔了老师的眼睛,耳朵应该也没问题吧?
不,还是有点不太一样,眼睛只是在外面舔舔,耳垂就会含进嘴里。
老师会介意吗?
要不先只试试碰耳朵外轮廓?
现在不乘胜追击,下一次就没这么好的机会了。
要让老师一点点适应自己……
“希尔诺,你说过你不会为难我的。”
尤珈老师的这句话,像是从头顶上泼了桶冷水。
希尔诺眼神微动,收起心中的进攻。
看来这是老师目前对自己的极限了。
“好,我收回这个请求。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你说。”
“如果我继续‘为难’您,继续向您请求,您会答应我吗?”
“……会。”
尤珈老师沉默了很久,才给出这个答案。
对方安静地坐在沙发上,仍旧漫无目的地望向窗外。
指尖却无意识地揉捏起泛红的耳朵。
那是希尔诺原本打算舔上去的位置。
希尔诺盯着那粉红上的葱白,舔了舔自己的下唇。
“得到这个答案,我就很开心了。”
希尔诺真心实意地笑着,从老师身上退开。
他又忽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