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传统的因为家里没个没带把的才把寄希望于女娃身上的家庭。
庄欣和掀了掀嘴角,冷哼一声:“你说得对,就算名额少,我们家小男也不可能输给那家俩小子。”
“名额少你还记得通知我,就不怕我们家大宝挤掉你家小男啊?”
章谨之开玩笑。
庄欣和心道怎么可能?
当她不知道呢。
章谨之家几个孙子外孙就没一个是读书的料子,成绩那叫一个普通,夸都只能勉强夸他们性格好,不惹事。
老聂家这一窝子显然是把优势全点在长相上了,有缺德的甚至评价他们家孩子全是绣花枕头。
章谨之俩孙女被哥哥带着爬树玩泥巴,他们家小男早早启蒙,已经在学着描红了。
被谁挤掉名额,都不可能是这俩小团子。
于是,庄欣和神采飞扬地表示道:“被挤掉了那说明小男还需努力嘛,有竞争才有进步,哎呀,居然聊这么久了,我回去弄饭了,你记得带孩子去报名啊。”
老靳说,仗打完后聂渝泽肯定要往上升一升。
他就怕过几年从位置上退下来,自家在军中就没人了。
可聂家有人啊。
聂渝泽步步高升几乎是的确定的。
这么一来,不妨现在就卖个面子,通知章谨之一声。
也好让小男跟聂家孩子玩一玩,培养伙伴情。
自然,这么做的前提是靳家跟聂家没矛盾,庄欣和也跟章谨之很聊得来。
章谨之倒是没想到这个“学前培训班”是特地给自家大宝小宝准备的,为了不显得突兀才多搞几个孩子。
大首长和智囊团们都觉娃娃要从小抓起。
不仅得培养思考能力,爱国信仰,还得把“友情”安排上。
这一切都是基于翠翠超强的防备心推演出来的计划。
因为她防备心强,因为她知道人走茶凉的道理,她一定会教给自己的孩子足以“自保”的本事。尽管大首长认为她的“牵绊”太少,不够重视丈夫孩子,但只要对方有一点点妥协,那他们就稳赢不赔,只是赢多赢少,能否双赢的问题。
目前为止,大首长更倾向于双赢。
所以在挑选老师时,整个智囊团简直绞尽脑汁,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
确实,陈沛及另外几名退休教授的名号一搬出来,附近几个大院,相邻机关单位,但凡家里有八岁以下的孩子,都想找路子送进去。
谁也没去想明明就招十来个人,在名额如此紧张的情况,为何招生消息还扩散得这么快,范围扩散得这么广。
都以为是谁说漏嘴,一传十,十传百。
多一个人知道,自家孩子能考上的机会就少一分啊,多少人怨声载道啊。
章谨之没那么重的心理包袱。
还是那句话,能学就学,能进就进。
不能进不代表孩子就不够优秀。
可能她们优秀的地方不在普遍认知里。
比如宣宣几个,成绩从来都在及格线徘徊,但章谨之从来没觉得他们比不上别人。
一方面不行,别的方面胜过就好了嘛。
秉着这个念头,章谨之没立刻带孩子去报名,当天听过她就把这事抛诸脑后了。
过了两天才想起来。
殊不知在这两天里,席仲文几人多么坐立不安,挠心挠肺。
差点就坐不住想直接冲进聂家,抓住她肩膀咆哮:嫂子你为何没带孩子报名啊?!
就在他们纠结到底找借口上门推销时,章谨之终于想起跟儿子商量孩子换学校的事了。
章渝州听完,没说话,骨节分明的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
“妈,你说是席部长夫人陈沛开办的?”
章谨之点头:“对啊。”
“只要八岁以下的孩子?”
“对。”
“是短期兴趣培训班,还是正儿八经办学校?”
应该不是办学校,否则就不会限制年龄和人数了,可是——
突然开娃娃培训班,怎么想都觉得很奇怪。
要知道,孩子五岁以前都不定性,天□□玩,对外界的信息接受面很窄。
他们只接收自己感兴趣的内容,并且今天接收明天就能忘个一干二净。
所以幼儿园想培养的是孩子的生活习惯。
比如自己吃饭,自己睡觉,学会和小伙伴分享……
学习知识并非必须的科目。
赫赫有名的华大生物学教授来给这么小的孩子启蒙,实在有杀鸡用牛刀的违和感。
“这个就不知道了。”
章谨之摇摇头,说:“你庄阿姨跟我讲的。老三,你怎么想的,要不要送大宝小宝去报名?”
章渝州手指还在敲。
他垂着眸,表情淡淡的,只是敲击桌子的速度变得更快了些。
“去报名试试吧。”
虽然陈沛跑来带娃娃这个消息的确匪夷所思。
但她的水平摆在那儿,本人又是个什么都会,什么都精通的六边形战士,由她给孩子开蒙,确实没有坏处。
吃晚饭时,章谨之宣布了大宝小宝去新幼儿园报名考试的消息。
八月没听懂。
漂亮的凤眸雾雾的,爪子握着小勺子正一勺一勺往嘴里送鸡蛋羹。
“奶奶,去了新幼儿园,是不是就不能和佳佳她们玩了啊?”
初七眼睛忽闪忽闪,问。
章谨之:“怎么不能玩了呀,佳佳离咱家又不玩,你放学后还是能找她一块玩啊?去了新幼儿园,只是认识几个新同学,多交几个新朋友,以后能一起玩的小伙伴就更多呀。”
“对哦~~嘿嘿。”
章谨之:“嘿嘿什么,别高兴得太早,要考试的,考过了才能去新幼儿园。”
“考试?”
两个小团长哪知道什么叫考试。
只是听姑姑姑父经常嫌弃表哥表姐的考试成绩。
初七想也不想,一张嘴,牛就吹上天了:“我肯定比哥哥姐姐考得好!”
凭空被拉踩的四兄妹:……!!!!大宝,你过分了哦。
聂宣当即放下筷子。
掐住初七腮帮子:“大宝,你很自信嘛,考试是什么都不知道就敢大言不惭放话,要比我们考得还好?笨蛋。”
“才不是,我最聪明了,妈妈说的!”
初七脸颊被哥哥掐得鼓起,小胳膊拼命去扒拉他的手。
边扒拉边为自己正名:“大哥你才是笨蛋!”
“嘿你这鬼丫头!”
“二哥,救窝!”
聂霄扮鬼脸,道:“大宝,二哥伤心了,你刚刚嫌弃我们考试成绩差。”
“欢欢表姐~~”
倪欢来救她了,帮忙拉开大哥的手。
在初七亮晶晶的小眼神里,同样捏了捏她的脸:“哼哼,大宝你肯定会考零鸭蛋回来。”
初七被哥哥姐姐轮番揉搓,几个大人看着他们闹来闹去,继续说兴趣培训班的事。
聂渝霜:“哎呀,怎么就卡在八岁以下呢,欢欢刚好过了年龄。”
“咱闺女就算符合年龄,也考不上啊。”倪立人幽幽拆台。
“还不能让我梦一下啊?没准欢欢在别的方面有我们不知道的天分,陈教授能发现呢。”
倪立人瞥媳妇儿一眼,好男不跟女斗!
好老公不跟媳妇儿拌嘴!
“那我们是不是该打听打听到底要考什么,提前给大宝小宝训练一下。”聂渝霜提议。
“没那个必要。”
“随缘吧,能过关当然好,不能过关就算了。难道你觉得我和翠翠还教不了她们?”
章渝州同意带孩子去报名,但要说多看重,那是没有的。
聂渝霜心说,你俩教和陈教授教怎么能一样?
同一个东西,在会教书的老师嘴里,就是会变得更有意思。
让你来教,谁知道是不是你捧着书干巴巴的念,两个孩子昏昏欲睡的听呢?
但对上弟弟自信笃定的眼神,聂渝霜默默把话咽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