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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就在这时,背后一只强劲有力的大手,直接把他摁回了原位。
  莫寻一回头,身后站了个戴墨镜的陌生男人,非常壮实,按在他肩上的手腕能有他小腿粗。
  “你干什么?”莫寻有点紧张,但表现得极镇定。
  墨镜男牛哄哄的不说话,示意他坐下。
  紧接着又一人上了楼,白净斯文,约摸三十来岁,身上的西装少说也有好几万。
  那人走过来,直接坐到莫寻对面,露出一脸假笑。
  “你们……”莫寻想问“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但又觉得这么说挺傻,显然这两个人就是冲他来的。
  “别紧张,就是跟你做笔交易。”男子说得很轻松。
  “交易?”莫寻迟疑了一会儿,“房子不卖,等着拆迁呢。”
  莫寻当然是故意这么说,说话的空挡,手指悄悄摸向桌上的手机,准备按下录音快捷键。
  可他刚触碰到手机,手机就被身侧的墨镜男抽走了。
  刚领教过墨镜男的力道,莫寻不敢轻举妄动,“你们这么干违法。”
  “那又怎么样?”男子冲他极不友好地笑了笑,之后冷漠地看向墨镜男,“你去楼梯口守着。”
  墨镜男毫不迟疑怼了下镜框,走得很拉风。
  莫寻似乎猜到了什么,他迅速将桌上的材料收起来塞进包里,准备随时离开。
  “别装了,你应该知道我的来意,开个价吧。”对方依旧笑吟吟的。
  莫寻最看不惯这种假笑,冷声道,“我不认识你,也不想和你做什么交易,把手机还给我。”
  男子不屑地摇摇头,似乎对他的表现很不满意,“两百万,把你手里的案子转给我。”
  钱真是个神奇的东西,莫寻的表情凝固了……
  两百万,算上房价自然上涨再减去七年的折旧,把那套房子买回来绰绰有余。
  这些年来,除了父亲,他心里惦记的只有那套房子了。
  在父亲出来之前,买回那套房子是他最大的心愿,他不想父亲知道母亲卖房的事,对于父亲来说莫过于雪上加霜。
  可他刚毕业几年,靠打工赚钱基本等于靠屁吹火。
  见他不说话,男子神色快意,有点胜券在握的意思了,“那,就这么定了?”
  莫寻还是没吱声。
  男子不紧不慢拿出一份合约,撂在桌上,向莫寻推过去,“你看看,没问题的话在这里签字,我先付一半的定金,等何以鲲签了字,再付另一半。”
  听到何以鲲三个字莫寻才回过神。
  “这事儿我说了不算。”莫寻没给他好脸,勾起双肩包就要走,“委托人说换我就换。”
  那人伸手拦下他,依旧死缠烂打,“只要你同意就行,其他的就不劳莫律师费心了。”
  莫寻沉静了片刻,冷冷道,“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要是没猜错的话,阁下应该也是律师吧,哪条法律允许你这么做。”
  “政策是死的,人是活的……两百个不少了,你辛辛苦苦忙乎一年,到头来能落手里一二十万就不错了,年轻人,机会就在眼前,买辆大g带女朋友兜风不爽吗?我知道你缺钱,这可是你翻身的大好机会。”
  莫寻本就话少,这回干脆没搭理他,绕过对方向楼梯口走去。
  手机还在壮汉手里呢,他有点犯怵,他这种病秧子别说对抗,就对视一眼都得消减他半身功力。
  “五百万!”身后的男子声音很大,几步追上他,“莫律师年纪不大胃口挺大,真没看出来啊。”
  莫寻一回头,冷眸带着敌意,“不是胃口大,是没胃口,劝你省省吧,奶粉挺贵的,老婆孩子不好养。”
  毕竟是公共场合,他要真走没人敢拦着,顺利拿到手机莫寻就离开了,连饭都没吃。
  回到小院儿时天都黑了,一路上莫寻提心吊胆的,生怕有人追来。
  律师被报复不是件稀罕事,还有死人的更不用说。
  但愿他想多了,或许是一道人性测试题也未必。
  父亲说过,现在的社会鬼比人多,别相信任何人说的话。
  莫寻最终拒绝了诱惑,因为他知道,任何祸端都包裹着华美的外衣,钱得踏踏实实赚。
  他进了卧房打开台灯,把包扔到椅子上,四仰八叉往床上一躺,这才松了口气,今天属实太累了,身心俱疲。
  房子很小,只有卧室、卫生间和厨房,客厅像个过道,书房就是卧室一角放了一套电脑桌椅。
  他也没躺多久,禁不住好奇,他迫不及待想研究材料,于是跳下床换上居家服,打开电脑,把今天拿到的全部材料都铺在桌上,啃着干脆面开始查看。
  暖黄的灯光打在莫寻专注的侧颜上,晕染出一道漂亮的轮廓线。
  晨光透过纱帘照在莫寻脸上,斑驳闪耀。
  感受到了阳光,睫毛跟着颤动几下,费力地睁开眼。
  这才发现自己居然在桌子上趴了一晚,脖子都僵了。
  莫寻揉捏着脖颈,起身去关台灯,却迎来一个天崩地裂的喷嚏,莫寻吸了吸鼻子,果然不太畅通,心说完了要感冒。
  管不了那么多,他拿了条毛巾出了房间,夏天的时候,莫寻喜欢在院子里洗漱。
  连接厨房的管道,外面安装了水龙头,方便浇菜园子,出水口砌了简易的水池,墙面还镶了巴掌大一块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