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大勇眼前一亮，“这个主意好！”
他高兴的用右手握拳敲了下左手，说道：“嗨呀，还是姜暖同志你有好想法，到时候分着做成几个菜，这不就够大家好好吃一顿了。”
两人出了政府大院，杨东见到大队长这高兴的模样，还以为是因为制衣厂能办成的事情高兴的，他就没有问。
等大家都坐上驴车后，他正赶着车，忽然听到坐到他旁边的大队长，幽幽地喊了一句“杨东啊”。
这情绪充沛的一句喊，差点儿让扬着鞭子的杨东真的打到驴身上。
他不明所以，转头看过去，结巴着问道：“大队长，怎么了，这路也没走错啊，难道是不去服装厂了？”
杨大勇伸手拍了下他的后脑勺，“好好赶路，我要和你说的不是这件事。”
杨东看向路边上的供销社，觉得自己明白了大队长的意思，他被打的脑袋都没顾得上揉，下意识捂住了装着钱的口袋，“那我也没钱，这钱今天还要去机械厂租机器的。”
杨大勇：“......”
看来这个大好消息，杨东这小子是没有提前享受的命了。
姜暖坐在后面地方，一直笑看着两个人。
她望着街边林立的平房人家和店铺，走在街上的人们，看着他们朴素的笑容。
姜暖迎着吹来的微风，嘴角微微弯起，心情变得轻松畅快。
......
三个人进到了服装厂，姜暖这才得知，两天不见，苏副厂长就变成了苏厂长。
不过，这让两个厂接下来的合作就变得更轻松了。
苏厂长看完了姜暖写的合作计划书，惊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详细完整的合同，里面的条例和归属责任都写的很规整明白，让人挑不出任何的问题。
两方没有在合同上扯皮，合同签的很快。
双方公章都盖好之后，姜暖拿着其中一份签好的合同，从座位上站起来后，笑说了句“合作愉快”。
苏厂长脸上的笑也遮掩不住，也跟着说着合作愉快。
姜暖：“那苏厂长，贵厂的老师傅明天能来我们厂给大家培训吗？我想让大家尽快上岗。”
“放心吧，我等会儿就安排人做准备，派两个师傅可以吗？”
“可以的。”姜暖点头，又想起来一件事，“苏厂长，我们既然合作了，我们也不会坑你，你可以安排一个员工在我们那边，等做出来一款衣服的样品后，让你们厂员工先过目，如果觉得衣服过关，我们就继续按样品生产。”
苏厂长惊于她的心细，对她说的这个提议连连点头。
这对他们厂也是好事，毕竟姜暖他们制衣厂做出来的衣服，最后都会和他们厂里的衣服放在一起对外销售。
他心中赞叹，他们厂之前怎么就遇不到像姜暖这样一个聪慧的员工呢，让他们厂白白浪费这么些年月，亏了好多钱。
还好现在让他们厂给遇到了，还和对方签了合作的合同。
苏厂长现在心里面，是无比的期待着这次制做的衣服救活服装厂。
这次苏厂长再一次的提出在他们服装厂食堂吃午饭，姜暖终于尝到了他一直赞不绝口的大厨做的饭。
别说，这个好吃程度，是比国营饭店的那个师傅做的味道还好。
苏厂长擦着嘴巴，笑着说道：“国营饭店的那个师傅，是我们厂食堂大厨的徒弟。”
一顿午饭吃的宾主尽欢。
厂门口，杨大勇和杨东手里边分别抱着两个包裹，笑得一脸褶子，“这厂长也太客气了，还免费送我们工作服。”
姜暖笑回：“这衣服是苏厂长的‘放心’。”
她前天才订的二十套工作服，这不到两天的时间就制作好了，可见苏厂长对和她提的合作很重视。
姜暖猜测的完全正确。
就差签合同的临门一脚，苏厂长是一直担心合作黄了，前天就通知工人加班加点做出来了二十套工作服。
如今合同签了，衣服也拿了，那两方合作的事情也就板上钉钉了，苏厂长也是彻底的放下了心了。
姜暖三人重新坐上驴车，带着新鲜到手的工作服出发。
路过一家国营中药铺的时候，姜暖下去买了一些神奇药膏配方里的草药，还有一部分草药没有在这家药铺找到，只能等下次去县城的时候，再去县城的中药铺看一下了。
车上的两个人都只是好奇看了一下，并没有问姜暖买药材用来做什么。
这年头，大家谁没有点隐私，不该问的不问，是都知道的常识。
他们没问，姜暖当然也不会主动说，安然的坐在驴车上，和他们一起出发赶往隔壁公社的机械厂。
从种花公社里出发往隔壁公社的机械厂，用的时间比从他们大队走小路去机械厂要长一点儿，大概行了两个小时，姜暖三人才到了机械厂。
在机械厂倒没有耽搁太多时间，白主任早早地准备好了制衣机器，两方很顺利的签了租赁机器设备合同。
机器比较大件，又是厂里开车拉着机器给送到他们大队。
大车拉着重量不轻的机器走的慢，驴车行在大车的后面，倒也能跟上大车的速度。
清源大队田地里，上工的人听到车子路过的声音，都忍不住从田里边抬起头往路上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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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看，大家就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咱大队上一次买打井的机器，好像就是这一辆大车拉过来的。”
有人惊呼：“你们看那车上拉的是不是打井的机器？难不成其他大队也要办厂了？”
这一声喊引起了他附近的人瞪大眼睛，“我们大队的打井队才成立，其他大队不可能这么快也买机器吧，我也没有听说有哪个大队招工人的事情。”
他们只知道车上都是机器，并不知道上面不是打井机器，他们觉得机器都长得一个样。
他们还在纷纷猜测着，有人忽然喊了一声：“不对，你们看车子往我们大队去了，大队长和姜暖同志他们都跟在大车后面呢！”
大家纷纷踮脚望去。
杨卫东甚至趁着其他人不注意，悄悄地从地里面走到了地头。
他昨天没有上工被老妈发现后，今天就被她揪着耳朵来上工，已经在地里面干了一天的活了。
这更加坚决了他想当工人的决心了。
杨卫东已经走到路边，他伸手挥散开大车经过时留下的黄土尾烟，嘴里边呸呸两声，吐掉沾着土味的唾沫。
他扭头看向已经行到他附近的驴车，快速问道：“大队长，这是咱们大队买的新机器吗？那买了机器，还会再招工人吗？”
杨大勇咳嗽一声，制衣厂的事情具体怎么安排，姜暖还没有和他细讲。
而且，制衣厂的事情都是姜暖一手办的，算是包揽了所有的事情，他也不懂办厂的事情，对接下来要做什么也不了解。
因此，他也没回复的太明白，只含糊道：“等大家吃完饭，我会通知大家来大场开个会。”
杨卫东听了他的回复，觉察出了是有他问的那个意思。
他不敢置信地捂着自己的心脏，喃喃自语着：“难道我的机会来临了？”
第51章
杨卫东和大队长的对话, 在田地里面的人也都听到了。
不只是杨卫东会有这个再招工人的想法，大家都看到机器的时候，都这么觉得了。
还在田里边上工的人, 他们都开始心浮气躁起来，弯腰干活时，还会时不时的往大队的方向望一眼。
计分员本来还想管一下上工不专心的他们，但连他自己也都忍不住往大场的方向看，想想也就没有管他们了。
下工铃响的时候, 大家扛着农具，迫不及待地往大场方向赶去。
他们知道吃过饭之后, 大队长才会开会, 却还是想看一下机器卸下来的场景。
大场的仓库门口又被人围得水泄不通，热闹极了，也有人忍不住问姜暖等会儿开什么会，要讲什么事情。
姜暖看到大家殷切的目光, 明白大家都想快点知道实情，她想了一下, 现在开会也可以。
车子边的杨大勇被众人围得头直冒汗，也快坚持不住了。
听见姜暖的提议，他擦了擦额头汗，赶紧提声和大家说道：“大家别围着了，都赶紧把手里的东西交到仓库，咱马上就开会”。
十分钟后。
杨大勇站在凳子搭着的高台上，抬声讲话：“乡亲们, 咱们大队在姜暖知青的帮助下, 成立了一个新的厂，那就是制衣厂！”
底下站着的人更是齐刷刷地扭头, 热情地望向倚着车子抱手站着的姜暖，眼神惊喜又炽热。
杨大勇比划着两个手指，“咱们这个制衣厂还和公社的服装厂签了合同，人家厂长还专门派了两个老师傅下来帮助我们选拔工人，给选中的人进行培训。”
大场中的众人再次哗然。
有人激动地掐了下胳膊，“大队长，这是真的吗？我没有在做梦吧？怎么不疼？真是做梦啊。”
他旁边的人捂着被突然掐了一下的胳膊，眼里冒出了泪花，无语地回着：“不用失望了，确实疼，你不是在做梦！”
那个人啊了一声，尴尬地拍了下方才掐人的那只手，嘴里说着不好意思，又迫不及待地问出想知道的事情。
“大队长，我们什么时候选工人啊？那两个师傅什么时候来我们这里？”
“两个老师傅明天下午就会到我们大队，意思就是我们明天就要开始选拔制衣厂的工人！”杨大勇说着说着，自己都忍不住扯了个笑容。
下面听着的众人眼里面也都冒出了亮光，个个喜笑颜开。
这年头，家家户户哪里缺会缝制衣服的人，她们大多都会在供销社买了布，拿回家自己做成衣服。
有这个手艺的人乐得喜眉笑眼，都开始在心底里期盼着能被选上。
众人之中，只有杨卫东的表情最显眼，他的脸色一片惨绿，眼前一片黑暗。
他的工人梦又破灭了！
……
次日，昨天得了要招制衣工人通知的人吃完早饭，都跑到附近大队有亲戚的人家里去通知了。
姜暖知青可说了，制衣厂招的工人，只要是清源大队的人都可以报名，大队里外嫁出去的女孩也都能报名。
不说能不能选上，这也是大家的一个机会，绝对不能让自家女儿错过这个事情。
另一边，姜暖带着人打扫着选好的厂房，是一处废弃没人住的老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