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接闵稀前, 傅言洲到汽车后备箱查看了一下送给岳父岳母的礼品,确定无误,吩咐司机去嘉辰公关。
上次与岳父母一起吃饭还是领证那天。
他父母忙, 闵稀的父母更是。
他和闵稀两人平时不需要应付家里长辈, 他们也充分尊重他和闵稀的想法,这是这桩联姻里最舒心的一点。
到了嘉辰公关楼下,闵稀已经在门口等他,她拿着平板看,没有东张西望。
“稀稀。”车缓缓开过去, 傅言洲打开车窗喊她。
闵稀正在看吕臻工作室运营的自媒体号, 内容确实很优质, 看得正入神, 突然听到有人喊她。
她猛地抬头,没想到傅言洲开了车窗,她边疾步过来边把平板塞包里。
闵稀用身体挡住车窗:“你把窗户关上, 别人让我同事看到你长什么样。”
傅言洲:“…我跟你又不是婚外情。”
“你先升上去, 回头给你细说。”
傅言洲依言关车窗, 闵稀从另一边车门坐上来。
“今天开会时有媒介部的同事提到你。”她还没坐稳就开始解释。
“提到我?”
“说吕臻的后台是你, 和你交往过, 分手后关系还很好。”
闵稀把包贴他旁边放, 包里的平板倚在他腿上,继续:“我总不能让谣言继续下去, 就澄清说你们是关系不错的朋友。我同事除了余程潭和居悠悠,其他人不知道你是我老公,如果现在看到你, 肯定以为我当时那么说是在挽尊,是在给自己台阶下, 到时公司里关于我们三个人三角恋、你对前任念念不忘的各种八卦就不会断。”
她还没想好怎么解决这种误会和传言。
似乎也没有好办法。
大家更喜欢狗血八卦,不怎么关心真相。
闵稀又道:“最近因为盛时科技的发布会,要经常跟媒介部开会,就先不让她们知道你是我老公。”
不想成为她们关注的焦点。
傅言洲听后,歉意道:“是我没处理好。”
闵稀说这么多不是在怪他,也没有要找他算账的意思:“跟你没关系,跟吕臻也没关系。”
如果哪天不小心被同事知道她和傅言洲的关系,她也会坦然接受那些流言。
傅言洲静静听着,面色沉静,在考虑怎么解决好这件事。
她对同事说他和吕臻是好友关系,那在处理这件事时,既要继续维持和吕臻的朋友关系,又得让人相信他和吕臻不是男女朋友,从来没有交往过。
他道:“这事我来解决。”
闵稀看得开:“顺其自然。”
这个事无解,澄清后不愿相信的人还是不信。
说着,她往他旁边挪了挪,若无其事抬起左腿搭在他腿上。
傅言洲转头,打量着她。
闵稀故意不看他,抬头佯装看前面的信号灯。
傅言洲好整以暇盯着她看了片刻,她以前说过,腿放他身上能让她心里舒服,还能预防以后得静脉曲张。
前者是真,后者大概是她信口胡诌。
他轻轻拍她的腿,“另一条也放上来。”
闵稀不敢置信,狐疑看着他。
傅言洲没吭声,把手伸过去,作势要接住她还没放上去的右腿。
闵稀当然不会拿乔拒绝,她大大方方将两腿都搁在他身上:“以后万一再吵架,不用给我买珠宝,腿放你身上我就不生气了。”
傅言洲不懂她怎么想的,给她买天价珠宝不叫对她好,给她放腿才是。
她这个坐姿相当难受,可她却乐此不疲,一直到了家门口,她才把腿从他身上拿下去。
闵稀从车窗望出去,停车位上只有哥哥的车,父亲还没回来。
闵疆源今天一天都在家,给司机放了假,车让司机开走。
他在厨房里,没听到院子里汽车进来的声音。
厨师忙着做菜,他忙着准备给女儿做云吞面,今天谨记少放盐。
闵稀到家的第一件事是要换下工作服,客厅没人,她让傅言洲随便坐,别拿自己当外人。
“我换件衣服,马上下来。”
她去了楼上自己房间。
在二楼过道遇到闵廷,他从书房出来,下午没去公司,几分钟前刚开完视频会。
“哥,傅言洲在楼下,你先陪他聊会儿。”
父亲回来,她不担心他们能掀起什么大浪。
闵稀关上房门。
闵廷若有所思,又转身回书房。
傅言洲不知道岳父就在一楼的厨房,他自己拿杯子倒水,楼梯上有脚步声,以为是闵稀换了衣服下楼,他转头看过去。
下来的人是闵廷,手里拿着烟和烟灰缸。
等闵廷把烟灰缸搁在他旁边的边几上,傅言洲才看清那个烟灰缸通透奢华。
闵廷扔了支烟给他,神情淡然,指指那个烟灰缸:“戒烟很有效果,你试试。”
说罢,他坐下来给妹妹削水果。
傅言洲在心里冷嗤,哪是好心让他戒烟,是在显摆烟灰缸。
他点开闵稀的对话框:【闵廷先炫耀他的烟灰缸,你说我要不要告诉他,我的烟灰缸比他的贵两百一?】
编辑好,刚要点击发送,他又想到岳父今天回来。
冷静一瞬,他把几行字又删除。
傅言洲点上烟,只抽了两三口就把要摁灭在烟灰缸里,动作不由放轻。
烟灰缸过于漂亮,就不舍得用力捻烟。
“烟灰缸不错。”他夸的是闵稀挑选礼物的眼光。
闵廷淡淡抬眸,说道:“嗯,稀稀买的。”
这时闵稀换好衣服正好下楼,就听傅言洲问闵廷:“这个烟灰缸多少钱?”
“傅言洲!”
闵稀箭步冲过去,拉起他推着他往外走,“幼不幼稚!到院子里去!”
傅言洲失笑:“你怎么不问问闵廷到底怎么回事。”
闵稀两手抵在他后腰用力推着他,“我回头再找他算账!”
厨房那边,闵疆源听到了客厅的吵吵声,从里面走出来,在门口站定,无奈又宠溺:“稀稀,干嘛呢?别闹。”
不止傅言洲,闵稀也愣了下:“爸爸,你在家啊?”
她动作迅速,由推改为一把抓住傅言洲的胳膊,笑着对父亲说:“跟他开玩笑呢。不是赶他走。”
“爸,我们没吵架,我和闵廷逗她的。”傅言洲只好这么解释。
闵疆源温和笑笑:“你们先聊,我给你们做云吞面。”
傅言洲要过去搭把手,闵疆源挥挥手,不让他进厨房。
闵廷削好水果,喊妹妹过去吃。
闵稀压低声音质问哥哥:“到底怎么回事?你什么时候也变这么幼稚了!”
闵廷瞅瞅靠在远处吧台喝水的傅言洲,收回视线,对妹妹说:“单纯看他不顺眼,等他什么时候对你足够上心了,我对他可能会有改观。”
他递条湿毛巾给她擦手,等她擦过,他接了毛巾,把水果给她。
让她消气:“我跟傅言洲都有分寸,不管怎么怼,都不会迁怒到你身上,你不用觉得夹在我们中间为难。”
他甚至无原则道:“你可以随时墙头草,你歪哪边我都不会找你算账,账算在傅言洲头上。”
闵稀:“……”
无法正常沟通。
她拿着水果去厨房找父亲。
他们想找不痛快就找吧,她也不可能时时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爸爸。”
闵稀悠悠过去。
父亲正围着围裙在洗菜池前洗菜,在外人面前,父亲不苟言笑,在她印象里,父亲对她一直都是温和又极有有耐心。
闵疆源转头,关了水龙头,“有油烟,到外面客厅去。”
“没事。”闵稀靠在旁边,边吃水果边跟父亲闲聊。
聊着就聊到母亲。
她基本每天都会给母亲打电话,长则半小时短则一两分钟。
今天中午和母亲通话时说起父亲今天休息,母亲明显很惊讶,从母亲的表情便知道,父亲没去看母亲。
“爸爸,你怎么没去给妈妈惊喜?”
闵疆源笑了笑,说:“琐事比较多,没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