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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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赝品。”
拯救她?
他也配?
顶着这张脸……恶心死了。
拔出深深嵌入整栋教学楼的镰刀,m小姐停住了在断墙上跳跃、奔跑、再次加速的动作,她轻盈地翻身退去,站在被砍出的裂缝旁。
这样低级的小型世界,源头boss又是个昏迷的小孩,通常是承受不住她的第二发镰刀的。
这一刀已经几乎砍裂了整栋9号教学楼……下一刀……
不。
冒用那张脸,果然,还是用拳头直接锤烂这家伙比较好吧?
m小姐想了想,收起镰刀,向下望去。
“……不见了吗?会打洞的臭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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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从镰刀下逃脱的白袍者,闪现在学校广播站的天台上。
“……呼,好险。”
他趔趄地向后退了一步,低头察看自己。
不需要刀锋挨近,那怪物斩下时连带掀起的尘土与风已经快撕裂他这个躯壳了——用恶灵能量编成的白袍都碎了大半——
“这位先生。”
身后有人说:“身为成年人,在学校里这样衣衫不整,会造成不良影响的。”
“需要我借您一套衣服吗?囚服那种款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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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袍人顿了顿。
“……果然是你吗,能在那样恐怖的刀锋下,直接救走我。用的是空间跳跃还是转换……不,算了,你的话,什么办法都可以。”
他扭回头,身后,男孩坐在天台的栏杆上,指尖处散开绀色的数据光点。
男孩猩红色的眼睛,红得像血。
“好久不见……”
看着红眼睛的男孩,白袍人愣了一下,又露出有些欣喜的笑来:“哥哥,你都把自己变成小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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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袍人笑道:“想不到,你甘愿做狗的觉悟这么高。”
p先生指尖一抬,白袍人的右手瞬间断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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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流血,那截断肢似乎只是被分解了连接处的组织,掉在地上也只零星散开了一些数据光点。
切断了对方的右手后,p先生也露出了非常客气礼貌的笑容。
“拿走别人的脸,去别人的上司面前说些恶心愚蠢的发言,又擅自用这只手去拉扯别人上司的脚腕……先生您真是拥有了十足的自信,才能站在这里指责我的职业规划。”
“话说回来,我认识您吗?我可不记得自己有什么双胞胎弟弟。”
白袍人低头看看被切断的那只手,又看看对面格外礼貌的男孩。
“哥哥还是老样子。”他颇为无奈地叹息一声,“一心做狗也就算了,犬牙还总对着弟弟。”
“我没有弟弟。这位先生,一把年纪的老男人了还‘哥哥’‘哥哥’挂在嘴边,您真的一点都没有羞耻心吗。啊,或许您可以去医院找哥哥?顺便看看精神病。”
男孩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脸:“我这样年轻的小朋友,就算有亲人,也只会是兄长吧?您的年纪似乎都够做我太爷爷了,还喊哥哥,真是太恐怖了。”
白袍人:“……”
白袍人:“做狗时脸都不要了,哥哥?论年纪你明明就……”
p先生:“说什么呢。我可是年轻靓丽的小朋友,这个满脸皱纹满口哥哥的巨婴大叔在说什么啊?”
不,我没有皱纹啊。
明明这躯壳是和你一样的脸。
攻击我也没必要睁着眼睛说瞎话吧,这张脸还是很年轻靓丽的。
……而且你现在顶着能量没补满的正太模样,看哪个大人不都是大叔阿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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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是说不通了。”
白袍人摇摇头:“为了成为员工,为了成为亡灵,哥哥你付出了太多东西,现在什么也不记得了。”
p先生非常爽朗地摆摆手:“不,我很确定,我没有这么恶心垃圾的亲人。就算失忆十遍我也能确信自己没有什么巨婴弟弟。再攀关系的话,我可以把您重新送回上司旁边吗?”
“原本是想着‘上司再一刀下去我就要写巨量投诉’才把您移动过来,结果,嗯,果然您和这个世界一起被斩碎比较方便吗?让我想想,从现在开始就转移世界内其他活人的坐标的话……”
白袍人:“……你会想起来的,很快。你会想起,我们曾经的赌约,我们订好的交易……”
“对不起。”p先生在半空中点击跳动的光点,“我工作很忙,没空想起。”
白袍人沉默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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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快走几步,贴近了坐在栏杆上的男孩。
男孩依旧笑眯眯地瞧着他,相比他的欣喜与无奈,男孩的表情实在是——
太虚假了。
白袍人猛地伸出手,一把揪住了男孩的衣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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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男孩非常瘦弱,脸上没有婴儿肥,皮肤白得像海边易碎的泡沫。
他把他拎起来,感觉比拎起一条小狗还轻。
于是白袍人轻而易举地拎着他,将他提出栏杆,悬空在天台之外。
双脚之下,就是毫无遮掩的运动场塑胶跑道。
光秃秃的,在夜色下泛着暗红。
“你现在很虚弱。比小狗还虚弱。”
白袍人慢慢地说:“如果我现在放手,哥哥,你会真的死。”
p先生看着他的眼睛,不知第几次耐心解释:“我没有弟弟。这位先生,请别胡乱攀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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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眼睛对着红眼睛。
前者中包含的情绪多而复杂,后者……猩红一片,完全看不清。
“这双眼睛。”
白袍人喃喃道:“我多久没看到,哥哥毫无遮掩的眼睛?”
“这双猩红猩红的眼睛……真丑陋,哥哥。你终于放弃抄袭我的脸了吗?”
p先生依旧保持着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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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猛地出手,抓住对方头顶的金发,奋力往下一撕,动作仿佛是给度假开销开发|票般快速清爽——
“——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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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不要随随便便往别人头上盖‘抄袭’的锅。”
一边被痛苦挣扎的对方疯狂地摇晃着,半空中的p先生一边撕扯着大把大把的金毛,表情特别真实,是阳光灿烂的——
“否则,会变秃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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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是从广播楼天台传来的吗?
9号教学楼内,m小姐回头听了听。
“好惨烈的叫声……哪个油腻腻的中年大叔被撕走了最后一根毛吗?”
噫。
她恶寒地抖抖肩膀,转身走回教室。
要砍就砍,要杀就杀,m小姐对互扯头发的菜鸡互啄没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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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臭老鼠躲哪里去了……真不爽……是他藏在女鬼背后,支使女鬼袭击小p吗……还把【杀死】涂得到处都是,源头boss醒不来也是他搞的事吧……听小p工作时提过几句,难道那个什么永生游戏还在蹦跶……
烦。
什么时候能结束啊,她午饭都没吃完。
下属也莫名其妙受了重伤。
m小姐重新走向最中央的椅子,直接揪起那个昏迷着被捆的源头boss——小男孩的外表,反正这个boss也是什么童年阴影然后变态然后死掉大杀特杀的类型吧——好烦好无聊——
她单手拎着男孩,一脚踹碎教室的墙壁,将对方完全拎出来,彻底悬空。
“给你三秒。快醒。”
m小姐心情很差,所以整个人连刘海都散发着阴森森的黑气:“否则,我放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