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节目组淘汰的练习生们被单独分了一个班，也就是现在的s班，它比a班更高一级，拥有可以去海外训练的机会。
“公司对外的说法是短期内没有制作男团的想法，但实际上你也知道，组合一般都是要提前准备的……”
不只是对外说法，姜桔柚其实在昨天之前都没有再制作一个男团的想法，按照原来的打算，她想的是三年后再考虑这件事，但现实国内没有爱豆组合的竞品，她得自己制作竞品才行。
这是昨天她跟杨司玉她们几个开会得出的结果，接下来不仅得抓紧时间制作女团，还得准备男团。
甚至她不仅要制作自己的组合，还得扶持其他公司，一家独大是很美好的愿想，但实际上最后都会陷入自满自傲的怪圈。
只有“打起来”才能把整个圈子炒热，百家争鸣才是外面大众想看的。
“后面公司可能要准备一到两个男团，根据概念和风格不同，需要的练习生类型可能也不同。”姜桔柚说这么多就是想让对方知道，接下来几年可能都得待在练习室里。
没上过舞台，没有感受过欢呼，没有见过观众的话，接下来的路不会是什么难事，可他们见过，也感受过，肯定很难一下子接受这个落差。
姜桔柚已经从新人开发部那边收到消息了，有练习生想解约，今天有个别练习生来公司就是为了解约这件事的。
她这次面谈的目的就是为了让练习生们对公司产生更多的信任，虽然没有明确的时间，但前路至少是明朗的。
就在她思考着怎么给陈雾规划后面的训练时，陈雾忽然坐直身子，眼神真切地看着她，“……姜制，除非被淘汰，否则我不会走的。”
“……”
姜桔柚低头笑了下，“知道了……行了，后面的训练计划你自己看着安排吧，寒假这段时间可以轻松点。”
在陈雾起身准备走时，姜桔柚忽然把他叫住，“哦对了，等会儿去财务那边看一下你的结算细节，分成这周内应该就能到账。”
“……呃，好。”陈雾反应了一下，还是没能想起来她说的是什么。
出了面谈室后，陈雾迎面撞见走来的桑墨，对方先把他拦下，“姜制都说了什么？”
“没什么，就说寒假训练可以轻松一点，哦！还有，说之后会制作男团，听意思就是从s班选。”陈雾把自己知道的都分享了出去。
桑墨松了口气，“那就好，我还以为要被解约了，b组俩人好像就被解约了，刚刚就听他们在那儿吵。”
“吵起来了？”
“嗯……那我先进去了，一会儿给你发信息。”桑墨说话的时候一直往面谈室看，生怕姜制等急了。
两个人告别后，桑墨才站到面谈室跟前，他在门口深呼吸了好几次，想压下一会儿要见姜制的恐惧。
里面的姜桔柚看着门上的人影：“……”
她小声嘀咕了一句，“个子这么大只，胆子却那么小。”
姜桔柚刚说完，桑墨就开门进来了——
而同一时间，陈雾也乘着电梯上了楼，去财务那边核对什么细节。
楼上都是职员们，一个个低着头正忙碌着，陈雾走进办公区的时候还收了一下脚步声，恨不得屏住呼吸，生怕打扰到她们。
有职员注意到他进来了，主动指了一下方向，“财务室在那边。”
应该是被问了不少次了，要不然也不会这么清楚。
陈雾鞠躬谢过后往那个方向走去，拐了个弯后就看到了a组几个练习生，他们在走廊的沙发上坐着，见陈雾来了还招呼他过去，“坐这儿坐这儿。”
“什么情况？”陈雾直到现在都是一头雾水。
见小羊羔来了，a组那几个爱八卦的立马凑过来，压着声响七嘴八舌地给陈雾讲刚刚发生的事。
“你来晚了，你都不知道刚刚有多精彩。”
“王邵郁和白彦澄想解约，刚刚去找老师说这事了，然后b组其他人觉得被背叛了，跟他们俩吵起来了。”
“咱们有解约金呢，几百万，吓死个人。”
“啊？”陈雾前面几句都不太关心，但听到这个几百万就被惊到了。
有解约金这件事他们都知道，但不知道数额会这么大。
“咱们要是提解约的话，就有解约金，要是被公司淘汰走的话，就没有解约金。”那个男生说完后冲楼上的方向比了个爱心，“我会在公司待到被清退的那一天的。”
另一个人则是跟陈雾解释，“咱们的食宿和课时费就是解约金，要想走的话得把这笔钱还了才能走，出道的话这笔钱不用补上就可以直接赚钱。”
基本上所有公司都是这个规矩，随机娱乐要好一点，出道后是没有债务的，不会有出道了几年还没结算的情况。
一个练习生，平均一年的花费是四五十万。
随机娱乐是富养型，这两年下来，平均每人花费两百万，这还只是他们二十一个人的花费。
听他们说完，陈雾看了一眼财务商谈室的方向，他指着那边问：“那咱们这是结算什么？”
“周边的钱！”
“大概有十几二十万的样子。”
“……我听说周边卖了好几个亿呢。”
“那你去跟公司说，让公司多分你点。”
他们就这样在外面等待，里面叫一个进去一个，也快，一个人就几分钟的样子，很快就轮到了陈雾。
“您好……”陈雾进去后先是鞠了个躬，里面那个工作人员清了清嗓子，然后指着椅子说，“坐吧。”
屁股一落下，对面就开始了。
“这是当时签的合约，练习生的周边分成是百分之十二，按利润算，这是你应得的金额，税后116万……”职员姐姐在说的时候还用手指指着那串数字，可那一长串数字却在陈雾的眼里扭曲成了蚊香，在听完金额后，他的脑子已经无法转动了。
对方继续说着：“另外你还有音乐版权费，加在一起一共121万……”
此刻的陈雾脑子里只有一件事，那就是——
可以给奶奶买个电动轮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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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买上十个让咱奶换着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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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么，我的收藏就是不怎么涨，上的榜单都在犄角旮旯，感谢大家能找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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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节目都结束一周了， 粉丝间的悲伤氛围也没有消失，随机娱乐宣布关闭落选练习生的聊天室更是一记重击，本来就不能截屏， 这下所有的痕迹都要消失了。
最后还是因为粉丝闹了三天， 随机娱乐才重新更正公告， 表明只是暂时关闭且不会删去聊天记录，这才平息粉丝们的怒火。
而练习生那边，过得就是另一种生活了。
刚结束节目的时候他们确实很悲伤， 当晚的聚餐上一个个都吃不下什么东西，夜里更是对未来产生焦虑，彻夜难眠， 之后的那两天也很难从终演结束的状态中走出来，每天看着网上粉丝发的小作文和饭拍照片， 他们都恍如隔世一般， 心口会如撕裂一样疼痛。
这一切的心理问题和躯体问题在他们看到即将到账的一百多万后直接好了，走出商谈室那道小门时头不疼了，眼睛也不酸了，甚至觉得办公区的空气都变得新鲜了起来。
谁还纠结出不出道的事啊！
陈雾出了那道门后时不时就得向桑墨确认一下刚刚听到到话是不是真的，桑墨也挺恍惚的， 他们家也就是小康家庭，父母都是事业单位的， 每个月工资加在一起挺高的，但也就正好够家里用。
忽然到手的一百万属实是让这群小孩子兴奋了一阵，但很快就反应过来， 这钱是要打到父母那里的。
“等等， 我还得给我妈打电话说一下这事， 要不然忽然到账一百多万， 得把我妈吓死。”桑墨说的时候都止不住脸上的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看妈妈的表情了。
陈雾听了后点点头，指了下练习室，“那我先进去了。”
听到对方这么平淡的一句话后，桑墨忽然反应过来什么，他想出声说句抱歉，但陈雾已经进去了，他的嘴张了张，最后还是电话那头先响起来了，他才收回注意力。
“喂妈——”
进了练习室的陈雾摸着墙将灯打开，暖黄色的氛围灯在地上绕了一圈，头顶的几个射灯将练习室照亮。
他从兜里摸出手机，口袋里的线头挂到了手机上，陈雾一拽，里面的线就崩开了，裤兜也跟着破了个洞。他用手摸了下，只是一个小口，没太在意，直接拿着手机到长椅上坐下。
刚落座，陈雾就收到了钱到账的短信——
外面的走廊也跟着响起怪叫，好多练习生都在外面休息处跟家里人打着电话，他看了眼门口的方向，又看了看手机短信。
上面一长串数字，一点也不像是他手机上会出现的金额，引得他低头数了好几遍。
“钱到账了！”桑墨猛地开门进来，一下子打破这安静的环境，把陈雾吓一跳。
陈雾给他展示了一下手机界面，“我看到了。”
“诶？你没有绑你爷你奶的卡吗？”桑墨刚打电话过去想说这事，就先听他妈说手机上收到了别人打过来的钱，还问他这种情况要不要去银行退回去
陈雾摇摇头，“我当时填的是我的卡。”
“未成年能办卡吗？”
“我是我爷我奶年龄大了，不方便来回跑银行，所以当时办了卡，我们家的钱都在我的卡上。”
桑墨走了过来，到陈雾旁边坐下，看了眼他那老旧的手机，问他，“不换个手机吗？”
陈雾低头看了眼，这手机还是当时银行有活动送的，两千块钱存一年就送个手机，陈雾从初中用到现在，它已经破旧得不像样了。
想到这儿，他看着手机轻笑了下，“换，换个新手机。”
“bro————”
裴鹿鸣突然冲进来，拽着门框来了个回荡。
后面跟进来的高夏屿架着他的腋窝，把人挪走，然后招呼上里面的俩人，“走，请你们吃饭！”
“那我要吃人均一千二的自助餐！”桑墨第一个站起来说。
裴鹿鸣立马跟腔，“我也要！”
七个人再次聚到一起，似乎什么都没有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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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锁成功！”
“……”姜桔柚看着解锁成功的提示，太阳穴隐隐抽痛。
办公室的百叶帘被拉上了，外面的阳光钻进来后只能躺在地板上，因为灯开着，它没能引起什么注意。亚克力的办公桌上摆着她没来得及看的文件，旁边还有一摞书，银质的弧形桌腿边上还放着她的包，而此时这件屋子的主人正一脸痛苦的模样用手支撑着脑袋。
姜桔柚看着手机上显示的装修建议和它旁边标注的金额，努力的将自己所知道的脏话往下咽。
大楼解锁要花钱，里面的装修也要，可以每层的装修都一样，也可以重新布局，她觉得系统就是笃定她不会用出厂结构，所以给了这么多选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