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可是,我只穿了一件衣服。”
长袖,一件浅蓝色的圆领长袖,袖口还绣着小猫。
陆滇清清楚楚地记起来了,这件衣服还是白葵今早才从他房间的行李箱里翻出来的。
他眼神瞬间变了,要是有其他男人看见必定能辨认出这是一匹饿狼盯上绵软小羊的前摇,他舔舔干涩的唇瓣,沉默了半分钟。
接着压低声音,盯着人嘶哑道:
“嗯,我知道,脱给我。”
十分钟后,一件略带着体温的湿润衣衫落到陆滇手中,白葵紧紧裹着雨衣,双臂环在胸前,在火堆前将自己缩成一小团。
雨衣里子是涤纶的,类似于羽绒服内层滑滑的布料,穿上倒是不冷,比紧贴着一层湿透的衣服强,但白葵还是在打颤,这是羞的,他哆哆嗦嗦扭过脸埋进膝盖里,半点不愿见人。
陆滇却如获至宝,将这件上衣捧在手中,没忍住低头深吸了一口。
好香。
是白葵身上那股甜甜的香味,因为贴着皮肉穿,被浸满了香,还带点体温蒸腾的暖。
他就像个变态一般,捧着衣服嗅到彻底变凉,才抬起头。
对面射过来一道强烈的视线,林双杞面色怪异,很嫌恶地将陆滇的动作收入眼底。
这死基,看的他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就知道这个陆滇不安好心,潜伏在白葵身边释放他病态的占有欲,也就白葵那么不敏感。
连被欺负了都不知道。
还真乖乖脱了衣服,被野狗拿去筑巢。
这么笨是不是私下里对他做什么都不会被拒绝。
陆滇毫无退缩地回视他,唇边勾起一抹冷笑,接着将衣服小心展开搭在被擦干净的木腿横连上,时不时翻个面加快干透。
木屋里只有几道船主人发出的鼾声,翻动摩擦衣服的声音,和柴火偶尔炸响的噼啪声。
阴雨天的室内很容易困倦,白葵很快睡着了。
再醒来时他枕在陆滇的腿上,对方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插在他发丝里,偶尔轻抚过他白皙泛红的耳廓。
白葵小幅度翻了个身,感受到头下的双腿肌肉绷起,陆滇呼吸骤停,僵硬着身体一动不敢动,他没睁眼,也没有坐起来,几分钟后再次睡过去。
两小时后雨势减小,又过去半小时,彻底停了。
窸窸窣窣,大部分人都休息好开始挪动身体自由活动,木屋内剩下的干燥柴火不多了,此时燃起的火堆只有之前的一半。
秦天阳之前就将裤腿和衣服上的水全部拧干,烤完后干得差不多,他优雅绕过火堆走到两人身边,无视陆滇摄人的视线,弯下腰语气轻柔将白葵喊醒。
也不知道怎么就那么自来熟,明明他们才认识没几天吧?从飞机相遇到今天满打满算不也才三天?
陆滇则完全忽略自己第一次见白葵就蹲下膝盖,硬生生求着人给他当助理那死乞白赖的事了。
他手掌从头顶的卷发往下移,在嫩生生的脖颈上贴了贴,白葵或许是被激到,往他腰腹间缩进去。
陆滇却完全没有心猿意马的想法了,掌心下的皮肉炙热滚烫,白葵脆弱的颈上脉搏鼓起略快地跳动着,明显状态不正常!
他赶紧将人从怀里挖出来,搂着肩膀推坐,这才看清白葵脸上潮红一片,薄薄的眼皮紧闭,眉心都皱出了一轮弯月亮。
没得到回应的秦天阳也察觉到不对劲,看见白葵的脸色后,立刻单膝着地伸出手背去探量他额头的体温。
“有些低烧,快把衣服给他穿上。”
挂在简易晾衣架上的上衣已经被烤干了,烘得热乎乎的,陆滇颤着手去拉白葵的雨衣拉链,突然绷着下颌转头沉声道:
“你避一下。”
“啧,都什么时候了,就许你看?”
秦天阳磨牙,垂下眼瞥了下被捂得严严实实的领口,转身去角落里靠着了。
快速给白葵套上衣服,其实陆滇根本没分神去看,秦天阳说得对,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他以为他至少会被白葵的身体吸引,可事实上,他的心全被心疼填满了,无暇去关注自己那些上不得台面的肮脏欲望。
他将人抱在怀里,用冰凉的脸去磨蹭白葵漂亮发烫的脸颊肉,企图给他物理降温,似乎是觉得很舒服,白葵小动物似的追寻着那抹凉意,喉间发出黏糊糊的哼哼声。
提前出去探路的林双杞推门进来,手里攥着一根长长的木棍,前段被折得很尖锐,正串着条垂死扑腾的鱼。
雨势是停了,可天气还没有放晴,一时半会救援队肯定到不了,他们这么多人总要找点食物裹腹。
密林里他孤身暂时不敢去,只好在岸边浅水滩里扎了半天的鱼,才扎到一条,想烤给白葵吃。
没找到一进门就看到陆滇抱着白葵被一群人围在一起,脸上都带着忧虑,林双杞将木棍甩开,急步走上前,问陆滇怎么了。
得知情况后脸色铁青,林双杞狠狠一拳砸向地面。
“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带他出海的。”
林双杞忍住想把拳头砸到他脸上的冲动,冷哼呛声:
“本来就是你的错,要不是你,我们全部人都不会落到如此境地,你确实该好好反思。”
“现在岛上没有药物,更要紧的是没有干净的淡水,所有人的手机都丢了,鬼知道那搜救队什么时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