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葵这个座位一看就是内部票,那就说明是时柬主动邀请白葵来看演唱会的,这不是爱情是什么?这都不磕?
下午五点整,开始限制入场。
剧院内几乎座无虚席,白葵可以听见很多人压低声音和同伴交谈,他身边的座位不知不觉都被坐满了,左手边的女生还是刚刚就见过的,给他送应援礼包的时柬粉丝。
白葵好奇地看了两眼她抗在肩膀上的相机,转过头用葱白的手指拽了拽陆滇的袖口,这是让对方低头凑近点听他讲悄悄话。
陆滇很顺从照做,白葵就如同在外面和男朋友说小话,羞涩又娇纵的女朋友般,揪住陆滇的耳朵,喷撒带着甜香的热气流。
“我旁边那个姐姐是时柬的站姐吗?他的粉丝好多呀,在赛车场的空中餐厅吃饭的时候我们就遇见过一次,你还记不记得?拍了一张我们俩的照片。”
陆滇对他说的人有印象,那女生把合照发到超话里,他还给帖子点了个赞。
他任由白葵捏住耳朵,甚至还往他手里送了送,语气散漫:“嗯,这个团没有时柬怕是要散了,他靠个人人气带了不少资源进团,你往那边看,全都是时柬的唯粉。”他抬手指了一个方向。
接着垂眸,在狭窄的空间内毫不掩饰地描摹那片白皙脆弱的脖颈,往下是皮肤薄而泛粉的锁骨,呼吸间全是要将人溺毙的香气。
白葵身上散发出的香味越来越浓郁了,两个月前还是若有似无,浅嗅即止,似乎昭示着某种跨性质的改变。
陆滇突然觉得牙根有点痒。
“砰!”
剧院内陡然陷入一片漆黑,所有灯光同时熄灭。
“来了来了,好激动啊!”
“不知道今天会唱几首歌。”
“时柬在小号透露今天有惊喜。”
黑暗中,白葵被一只手臂揽入半个身子,听见四周窃窃私语声。
随着一束灯的亮起,音乐节奏鼓动,舞台上出现了七个男人的身影,时柬作为首位成团出道的大top,不出意料站在c位。
他今天穿得很华丽,和白葵每一次见到他都不同,头发被抓起来染成雾蓝色,美瞳也是蓝色的,像海洋,上衣很短,露出两条彰显力量感的薄肌,黑色皮裤上串着金属细链,好像突然就有了攻击性。
跳完团舞,他们又唱了几首新专辑里的歌曲,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白葵感觉时柬的视线几次三番落在台下,搜寻着什么,ending的时候正好与他对上视线。
他是不是需要鼓励?
白葵歪头举起手指向头顶,无声地眯起了眼睛,少年唇角泄露出一丝上扬的笑意,配合队友退场做下一个节目的准备。
表演时间很长,动感富有韵律的音乐一直没停过,白葵离舞台近,甚至能感受到地板随着跳舞轻微震颤。
做明星真不是那么容易,如果让自己上台在这么多人面前又唱又跳好几个小时不休息,肯定要累趴下吧......
只是作为观众他都有点看困了,脑袋一点一点的,强撑着没有闭上眼,他把手臂撑在腿间,肩颈放松下坠,连着打了三个呵欠后才放弃挣扎,软软倒进了陆滇怀里。
不好意思啊时柬,小葵就睡一会会......
他这一倒下,坐在他身后的人视野顿时开放,那小伙子可高兴了,伸长脖子往舞台上看,却只见正在走位的蓝发少年漏掉一个不容易被发现的节拍,朝他看了一眼,背过身踢腿的动作后眼尾垂落,表情有一瞬间冷凝住,像被抛弃的失落小狗。
他疑心自己看花了眼,再次正面观众的时候,时柬的脸上仍是挂着那副元气爱豆的笑容,他了下晃神,坚定自己果然是看错了。
演出进行到后半部分,睡到脸蛋红扑扑的白葵被一束光照醒,迷茫地睁开水雾的像玻璃珠似的眼睛,一只大掌盖在了他脸上,头顶传来陆滇凛冽不愉的声音:“关了。”
陆滇冷声说话时总透露出一种命令的感觉,工作人员下意识照做,聚光灯瞬间消失。
但白葵已经醒了,他揉了揉眼睛,在陆滇要制止他的时候坐起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口罩因为挨蹭变得凌乱,歪斜在半张漂亮的脸上,白葵每呼吸一次,它就往下掉几分。
“怎么了?演出结束了吗?”他小声询问陆滇,对方却没有回音。
台上时柬握紧话筒,时不时去整理耳麦,十足紧张的姿态。站在时柬身侧脸上抹了油彩画的高个男人却先开口:“没有结束呢小漂亮,只是到了互动环节,正好随机抽中你来当幸运观众了,可以上台来吗?”
白葵对“小漂亮”这个词语很敏感,得益于几个男人总是这么喊他,他很快意识到话是对自己说的。
可是让他上台...被这么多人注视着,会不会有点尴尬呀?
他绞紧手指,有点踌躇,但他迅速想到今天对时柬来说应该是一个很重要的日子,演唱会的起点站,而演唱会结束后再过不了几个月他们这个组了三年的限定团就要宣布解散了。
粉丝也是抱着看最后一次团体大型演出的心态来到现场支持的。
她们喜欢的少年,终将在第三个夏天挥手退场,和大家说再见。
那就不要让时柬留下遗憾了,只是上台做几个小游戏,也没有什么关系,白葵这样告诉自己,站起身刚好比舞台高出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