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没有预约真的不能让您见。”
安言看到了前台接待脸上那已经变质的笑容,忍不住在心里冷笑。
“确定不让我见是吧?不会是你们家总裁智障了连带着下面的员工也智障了?”
接待脸上的笑逐渐僵硬,态度依旧强势。
安言站远了一点,过去叫易扬给乔特助打电话。
身后传来不好听的窃窃私语——
“她什么来头?”
“不知道,估计是已经爬上了萧总的床或者想爬上他床的女人,这样贸贸然的来,见得到才怪。”
安言转身瞪了那两人一眼,下一刻却立马调皮地一笑。
这时候从门口走进来一群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一个个脸上都有些严肃。
“乔特助——”
乔洛刚从兜里摸出电话,就听到了有人喊他。
转身对身边的人耳语几句,把手中的文件递给那人,那群人便径自走向电梯。
“太太。”乔洛恭敬地看着安言,脸上的表情正经得一丝不苟。
安言微微一笑,转身指着身后那两人,语气尤为地委屈,“乔特助,公司的人都这么没有眼力见吗?”
乔洛抿唇,毕恭毕敬,“太太,我先带您上去吧,那两人我随后就处理。”
安言没说什么,提了自己的保温盒,在此之前,她单手托着下巴笑眯眯地盯着那两个小妹,“年纪轻轻,眼睛就不好使,我看我老公养你们也没什么用了。”
说完跟着乔洛往电梯那边走去。
乔洛一直都觉得安言生起气来很诡异,她可以笑着用一百种方式让你感到绝望。
安森集团总裁办,里面装潢精致,处处都透着一股成熟男人的味道,颜色沉寂。
乔洛想着这位主儿刚刚生过气,这会儿怕还是气在心里,于是温声安慰,“太太,萧总还在开会,您先坐一会儿。”
安言将保温盒搁在矮几上,又将墨镜扔了上去,这才淡淡开口,“那两人你开了吧,不然我下次来看着她们就觉得烦。”
乔洛,“……哎。”
不过才午后一点点,他就跑去开会,是故意的吗?
坐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候,萧景还没回来。
她把手肘撑在沙发柔软的扶手上,手掌托着自己的下颌,眼睛盯着办公桌上那一盆绿萝。
很久之前她也买过一盆植物放在他的办公桌上,可是隔天就不见了,她记得她质问他的时候,他眉宇间的表情极淡,他说,秘书喜欢,给她们了。
她当时很不高兴,可是萧景不以为然,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里像是凝结了冰霜,他望着她,什么也没说。
那时,他们刚结婚三个月。
萧景回来的时候安言趴在沙发上昏昏欲睡,她猛然间感觉到有人在凝视自己,于是睁眼的那一瞬间,面前便是一团阴影。
抬头便撞进了萧景幽深的黑眸中,安言吓得窝在沙发上的身体一颤,皱眉低叫,“萧景。”
手指紧紧地抓住身下皮质的沙发,骨节泛白。
“找我有事?”他就这么逆着光站在安言面前,话语毫无温度。
安言心里沉了沉,她有些看不清清楚萧景的表情,不过却可以感受到自他身上散发的冷意。
不由得再次抓紧身下的沙发,她慢慢缓过来,方才貌似是做噩梦了吧,她挽唇笑了笑,“老公,你怕是在跟我装傻吧,今天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啊。”
他眸子暗了暗,雾重暮霭。
萧景盯着窝在沙发里的女人,五官明艳,长发微挽,气质介于清纯和妩媚之间。
他久久没有开口,安言缓缓低头,视线落在自己的脚上,高跟鞋是新买的,有些不和脚,现在脚趾有些疼。
她没看他,却伸出手指缓缓拉住他的衣袖,“我爱你,你别跟我赌气了,别不喜欢我。”
男人把视线移到那白皙细长的手指上,眼底浮现极淡的讥讽,削薄的唇角微勾,“你觉得我现在不喜欢你是在跟你赌气?”
安言蓦地抬头,眼神转暗。
萧景抽出放在裤袋里的手,缓缓蹲下,与她视线齐平,然后骨节分明的指探上她明媚娇艳的脸蛋,像情人间的爱抚,嗓音低沉,“那我这三年都在跟你赌气,我像是这么无聊的人?嗯?”
他轻轻拍着她的脸蛋,动作亲密无间,两个人的距离很近,近到安言可以看到萧景好看的睫毛,不过此刻他的眼睛里没有一种叫做深情的东西。
这话里的意思已经足够明显,安言望着他冷漠的脸,红唇紧抿,明知道他现在会是这种态度,可心脏还是有些疼呐。
“萧景,你别试图刺激我了,我不会听的,反正我今天晚上要你跟我回去。”
男人的手指缓缓移到她细腻的脖子上面,温柔地摩挲她娇嫩的肌肤,嗓音依旧冷漠,“我若不回去你是不是又要拿你那死去多年的爸爸来威胁我?”
安言表情有些木,抿着唇。
因为这段婚姻,有她爸爸一半的功劳。
所以他才会一直耿耿于怀,才会说出,安言,如果我的爱情与你有关,那便会像是淬了毒,流脓流血。
萧景站起身,挡住了身后明亮的光线,森冷地看着她,“今天晚上我可以回去,不过,你把放在宋子初身边的人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