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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景低头淡淡地睨着她一眼,末了对医生说,“给她检查。”
  医生点头,“诶,好的。”
  安言侧头看着他,稍微抗议一下自己的不满,“我不想检查,难道你要让我再伤心一次?”
  伤心?
  男人当着她的视线,缓缓蹲下身子,这个时候,两人的视线基本上是齐平的。
  萧景抬手理了理她的围巾,笑得有些渗人,“我只看到你的躲避,没看到你的伤心,既然有机会治好,为什么不治?除非你故意不想自己的脚能好,不想像正常人那样走路。”
  她摇头,“我没。”
  “那就去检查,别无理取闹,你是答应了我的,不能我已经抛出了我的筹码,到头来你却要将你的筹码收回去的道理。”
  安言咬着牙,“话是这样,可是你抛出来的筹码还没有兑现,我答应你的,你却一一要了去。”
  他看着她,眸中幽光一片,类似宽慰地道,“说起来,我图了什么?还不都是为了你好?”
  安言抿紧了唇,手指相互掐着,没说话。
  半分钟过后,萧景还是陪着她去做检查了。
  茯苓原本是站在诊疗室门外的,见到他们进去了大概就六七分钟就出来了,不禁很诧异,但没说什么,继续跟了上去。
  拍片拍的很快,但是等结果却要一个小时。
  天气渐冷,安言的身体本来就属凉,出来之后她就不说话了,萧景叫茯苓出去买杯的牛奶或者是奶茶什么的。
  茯苓应了,走出了几步又回过头来看着萧景,问他,“那个,萧先生您需不需要喝热饮?”
  男人面无表情,“我喝不喝你心里没点数吗?”
  茯苓吃了一鼻子灰,点点头,鞠了一躬就离开了。
  这厢,安言和一同坐在休息室的双人沙发上,男人的视线就没有离开过她的脸,安言侧头看着他,咳了咳道,“你不用上班的么?还有好久才出来,你去上班,我自己一个可以搞定。”
  他眉头都拧紧了,也没想其它的,只是因为她的话语气显得有些冷漠,“安言,我很好奇,你纯粹是因为排斥我还是在逃避什么?”
  她看着面前茶几上精致的茶花,闭了闭眼睛,“我只是觉得我这样挺好的,并不会影响到我什么。”
  “难不成你想当一辈子残疾?”
  听着他轻讽的语气,安言的手指紧紧扣着皮质感十足的沙发,半晌才开口,“怎么?我就是想当一个残疾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她侧头看着他,目光里的凉薄比他更甚,“因为你那该死的占有欲,就算是我们已经离婚了这么多年,你心有不甘,因为当初是我签下的离婚协议,是我主动让林启舒将离婚协议亲自拿到你手上,让你的自尊心受到了伤害,所以才会有如今你的纠缠,是么?”
  一番话说话,男人原本漠然的眸色已经变得猩红,下颌线崩的很紧,没有搭她的话。
  见他没说话,安言自动认为他无话可说,就这么默认了,于是扯唇冷笑了一声,“啧啧,被我说中了吗?”
  他狠狠地瞪着她,眸中猩红一片,放在膝盖上的手指也紧紧攥在一起,骨节泛白。
  他他妈的当初千不该万不该的就是事先在那张狗屁离婚协议上签了自己的名字!
  当时他只是迫于宋子初的压力,让林启舒将离婚协议拟好了,签字的时候也考虑了一下,反正都是自己保管着,她看不到也碰不到。
  可是,万万没想到。
  安言将头偏到一边去,并没有理会他,只是眼中的嘲讽意味着实太浓重。
  萧景站起身,看了她一眼,摔门而去。
  安言偷偷看了一眼被关上的门,松了口气,应该依照这男人的性子,生气了应该会直接离开吧,像那天昨天晚上一样。
  想到这里,安言的嘴角不禁弯了弯,笑了。
  门口,萧景摔上门出来就撞见了端着一杯热可可的茯苓,茯苓见到从休息室里出来的男人,弯起嘴角,僵硬地笑,“萧先生。”
  萧景看都没看她,拿过她手中的杯子,径自朝走廊尽头的一个垃圾桶走过去,然后笔直地将手中的热饮扔了进去。
  茯苓站在这边看着他的行为傻眼了,等他走过来时,茯苓张了张口,“萧先生,是热饮有……有什么问题吗?”
  他头也没回地离开了,一边冷漠地说,“她不喝了。”
  茯苓看了一眼紧闭的休息室门,不知道此刻自己要做什么,于是只好这么怔怔地站在外面。
  过了大概十几分钟,萧景又过来了,高大的身影像是一阵风一样从她身边掠过,打开门就进去了。
  又过了大概一分钟,牵着落后了他一步,一脸不情不愿地安小姐出来了。
  安言看了一眼站在一边的茯苓,问,“热饮呢?”
  茯苓有些茫然,看着她,“啊?”
  但是萧景直接扯着她朝另外一边走了,茯苓低着头站在原地,过了大概几秒钟,她听到了萧景极致阴寒的嗓音,“你还站在那边做什么?准备守着空气么?”
  茯苓眨眨眼睛,赶紧跑了过去,应该是为了配合安言,萧景的步履放慢了不少。
  几秒之后,男人淡声对身侧的人吩咐,“她要喝热饮,你没听到么?茯苓。”
  茯苓抬头,再度茫然,“啊?”
  安言看了一眼拉着他走的男人,心里有些不爽,想对茯苓说她不喝了,刚才只是随便问问,但是茯苓已经快速地反应过来,点头道,“好勒,我这就去。”
  于是就只听见了远去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