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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北堂在那边轻笑,但是整个人的嗓音透露着阴郁,“那你叫人来骚扰我妻子就很有兴趣,是么?”
  那你叫人来骚扰我妻子就很有兴趣,是么?
  怎么有些话听着就是这么令人窒息呢?
  安言将脖子上的围巾取下,任由风刮着她的脖子,凉意渗透了皮肤,她冷笑,“你妻子?温先生你是对你这个妻子太过于了解以至于什么都不在乎还是说你不过纯粹是个外貌协会的,见她长得漂亮就被迷得神魂颠倒所以才什么都不在乎了呢?”
  这话有点绕口,但是安言说的很慢,最后还轻轻地质问了一句,“不知道温先生你是前者还是后者?”
  那头绷着嗓音,“前者又怎样?后者又怎样?”
  安言脸色愠怒,没有丝毫犹豫地就开口道,“前者的话,那说明你是真的很爱她了,后者的话,只能说温先生你太过于肤浅。”
  宋子初以前做过什么,那么一个劣迹斑斑,做了坏事的女人他还能若无其事甚至是万般宝贝地说他妻子。
  谁知道温北堂却在那头笑了起来,“说我肤浅?假设我是后者,那么我当初直接找你多少,毕竟在一般人眼里,你比她好看。”
  可能性子上还要更对男人的胃口,毕竟哪个男人不喜欢烈一点的女人?
  “那你的意思是,你是前者了?”
  那头没立马回答,安言扯了扯唇,再度说道,“抱歉,不管是那一种,我想我没有必要见你,毕竟我不能让那天晚上萧先生和你打的那一架白打了,是不是?”
  是的,宋子初车祸那晚,萧景半夜里出去应该是去见温北堂了。
  不知道两人达成了什么,或者就是因为什么都没达成,所以两人才会打起来。
  虽然他的确没什么大碍,但那几天,安言睡在他怀中某些动作不对都能引来他似是痛苦的闷哼声,想必那晚吃的亏不少。
  说道这里,温北堂冷嗤,“你大概不知道他的身手,身为不折不扣的商人能让我吃亏,你这个枕边人的心思也不少。”
  这极有深意的话在安言听起来活脱脱地像是夸赞一样,而她也抿唇轻笑了下,“不管心思多还是少,对我能如一就行了,您没别的事的话我就先挂了。”
  因为她已经眼尖地看到萧景从别墅大门出来,身上系着工匠用的围裙,手中拿着把园艺大剪子。
  她是不会去见温北堂的,但是温北堂最后给她下了一剂猛药,“你想送她进监狱,让她承担自己当初所犯的错,可以,那么萧总将她撞成重伤的事呢?我是不是也要按照正常的程序走,顺便在用用我的权利冲法院施压?”
  萧景拿着剪子过来,本来眉间没那么多阴郁的,此刻却染上了郁色,安言以为他已经发现了什么,顺势将手机揣在兜里。
  谁知道他将剪刀放在地上,随后拍了拍自己的双手,拿过她手中的羊绒围巾,语气带着淡淡的抱怨,“感觉不到冷吗?”
  他一边重新将围巾给她围上,一边又说,“找了半天剪刀,还有点锈,花了点时间磨了下。”
  而且他还换了一身衣服,类似于修车的深蓝色工作服,还围了花匠的围裙,安言心里一动,说,“要不要让我试试?”
  父亲安玖城生前也喜欢弄花花草草,安言跟着他好歹耳濡目染也学了点。
  他喜欢兰草,有一段时间萧山别墅收集了很多品种的兰草,贵的稍微便宜一点的都有。
  她也曾经帮他打理过哪些花花草草,只是后来父亲去世,她几乎所有的生活重心都放在萧景的身上,所以养在花房的那些植物疏于看管,死的死,枯的枯。
  直到三年前,安玖城最喜欢的那株兰草也枯死了。
  见到安言眼中的惆怅,男人伸手摸了摸她柔顺的长发,语气带着点征询的意味,“那要不要买点你喜欢的花草回来,花房都空了好久了。”
  安言低头,自己理了理围巾,“不用,我不想照顾它们,免得到时候全死了还要伤心。”
  “那我养?你只需要负责无聊的时候去看看,欣赏一下就行。”
  结果站在他面前看起来颇是低眉顺眼,宜室宜家的女人还是轻轻皱起了眉头,“还是不要,难道你要种一屋子的红玫瑰吗?”
  他知道她最喜欢的话是红玫瑰,那么养她喜欢的花花草草还不是红玫瑰。
  男人眉宇间有点轻微的波澜,“红玫瑰不好吗?”
  女人脑袋轻轻摇着,“不好。红玫瑰太艳俗,让人看到了会笑话的。”
  萧景心里一动,心脏那处蔓延开一种很细腻的感觉,他微微叹息一声,随即慢慢说道,“这里就只有我们两人,别人不会看到的,你喜欢我就安排人买过来,你不用打理,我打理,行不行?”
  见她没有说话,男人深深地看着她,嗓音带着一点几不可闻的小心翼翼,“或者你觉得其他的植物好看也可以养,马上寒冬将至,别墅里的银杏树叶子都落光了,你要散步的时候也没什么风景可以看,不如养点能在温室里成活的。”
  安言抿着唇,目光平静,萧先生如今真的是变着法子哄她开心呐。
  听他说完,她微微歪着头,接着他的话就说,“那接下来是不是还要养几只宠物,反正萧山别墅这么大,养几条狗,再养一只猫,每天逗逗猫狗,弄弄花草,再看看书,看看剧——”
  女人的声音温温静静,声色带着浓重的凉薄感,可就是这种声音萧景都听得迷醉,这种生活,大概每个人都向往的日子。
  两个人之间不分彼此,也没有其他人,就这样一直生活在一起。
  他定定地望着她,越听心里就忍不住泛起酸楚,一个大男人,穿着不太修边幅的衣服笔直地站在她面前,听着她说着那些话竟不知不觉地湿了眼眶。
  当眼睛有了水渍,他那双如墨一样漆黑的眼睛活脱脱像是里面有一汪潭水,能够将人旋进去。
  安言的唇依旧翕动着,“萧先生,你这样养我,是抱着让我退化的心思吗?”
  人在这样舒适安逸的环境下,各种感官都会退化,然后会变得越来越依赖一个人。
  萧景牵着她的手指,轻轻扯唇,随即说,“为什么要这么想我?我只是想让你活的快乐一点、”
  她笑,也没有挣开他的手指,只是说,“人应该着重眼前的事物,毕竟很多事情计划改不上变化,所以现在,萧先生,你应该去修剪花枝了。”
  要修剪的基本上都是低矮的灌木丛,他修剪花枝的时候安言就站在一边,他走一步,安言也跟着走一步,直到她看到他俊逸的额头上微微渗出了薄汗——
  安言上前,叫住他,“不用我来吗?”
  他侧头看着她,停下手中的动作,随即淡淡摇头,“还是不要了,我怕你拿不稳剪刀,加上我觉得要请个园艺师父来比较好,我这只是在班门弄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