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自己跟大伯母熟的很了,沈清欢就开始就傅西岑指手画脚了,好多时候都干预傅西岑的事情。
上回听说,大哥的那个女人好像跟沈清欢还是沈清欢这个未婚夫有点什么矛盾,她竟然不怕死地跑到大哥的园子去公然跟那个女人叫板,要知道,傅西岑那个地方,平常连爷爷都是不去的,偏偏她沈清欢还不知天高地厚地跑过去。
结果可想而知,直接被傅西岑给轰了出去,气得大哥差点就下令说不准沈清欢踏进傅家老宅一步。
对此,大伯母还跟大哥狠狠地吵了一架。
傅朝阳失神的瞬间,安言已经收回了视线,拍拍傅朝阳挽着她手臂的手指,“走吧。”
傅朝阳点点头,“嗯嗯。”
此时,傅朝阳上完洗手间正在镜子面前整理自己的长发,早知道就不弄这个什么刘海了,好像要挡着眼睛,不太方便呢。
见安言很是无聊地站在一边,傅朝阳一边弄自己的,一边对安言说,“安言姐啊,你知不知道,我这个表姐本来是一个月前就要结婚的,但是因为她未婚夫生了很严重的病,卧床不起,他们秦家无奈,才将婚期推迟的。”
说到这里,傅朝阳像是幸灾乐祸地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小声地对安言说,“嘻嘻,亏得当时我这个表姐回傅家的时候在我跟前炫耀,说她结婚那天是圣诞节,可浪漫了呢。”
“你知不知道,她未婚夫好像是受了严重的枪伤,一共两颗子弹,一颗在肩膀上,另外一颗就心脏上,啧啧,好恐怖。”
安言身子轻轻地倚着冰凉的墙壁,什么话都没说,安静地听傅朝阳讲。
傅朝阳见安言安安静静地听她说话,她就以为安言还挺感兴趣的,本身么,这些八卦就很有意思,也很吸引人,要是安言不知道的这些事情的话、
“我偷偷跟你八卦一下,我表姐这个未婚夫也是很奇怪,长得是好看,能力也强,我表姐的确很喜欢他,但是你知道么?”
说到这里,傅朝阳看了看周围,秦家的洗手间都是那种隐蔽性很高的,精致而空间也不打,此时洗手间就只有她们两个人。
但傅朝阳还是将语气放的低了很多,睁着眼睛看着安言,安言动了动嘴唇,“什么?”
傅朝阳定定地看着安言,“我这个表姐夫据说很奇怪,他被人打了两枪,就算是一般受这样的伤那个凶手也要坐牢的,只要坐很多年,更何况是我表姐夫这样的人,可是你敢想象吗?”
“我表姐夫竟然不告那个人,什么都不说,甚至我听我妈跟我说,在进手术甚至之前,我那个表姐夫哦,还专门嘱咐人不要找那个人的麻烦。”
“啧啧,你说奇不奇怪,我表姐为了这个事情可没少跟我这个表姐夫吵架。”
安言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当时的某些情景又出现在自己眼前,想鬼魅一样。
外面的音乐声传到了这里来,传进了她的耳朵里,安言看着傅朝阳光鲜亮丽,不谙世事的样子,蓦地就想到了白乔。
她跟她都同时不大的年纪,却好像将别人几辈子都不曾经过的痛苦的给经历过了,她怎么能不为白乔感到伤心跟不平呢。
而秦淮,短短两个多月前,他才刚刚好失去了自己的孩子,以那么惨烈的方式,而孩子的母亲还在四面铁窗的监狱里面带待着,他是怎么做到开开心心若无其事地跟另外一个女人结婚呢?
当白乔在暗无天日的牢房里孤独愁苦,秦淮却在灯火阑珊的世界里灯红酒绿。
傅朝阳弄好了一起,挽着安言的手臂,蓦地又像是想了什么一样,轻轻贴在安言的耳边说,“安言姐,不过我跟你说啊,有人说我这个表姐夫好像不喜欢我表姐呢。”
安言闭了闭眼睛,语气哽咽,“不喜欢她,那喜欢谁?”
“不知道呢,我听我大哥说的,他就很装模作样地说了一句:你不要把你这个表姐夫想的太简单了,他要是喜欢你表姐才有鬼。”
安言冷嗤了一声,眸中深处燃烧着簇蔟幽蓝色的火苗,语气却尤其地轻描淡写,“既然不喜欢,那还结什么婚?”
傅朝阳轻轻叹了一口,挽着安言的手臂慢慢走出洗手间,“我也不知道呢。”
这世上的感情,如果连喜欢都没有的话,那的确不用结婚了。
……
傅朝阳没有想到变故会发生的如此的快,她反应过来时,安言已经挣开了她的手臂笔直从大厅的这个角落朝北聚光灯照着的一对新人走去了。
“安言姐,你做什么去?”
她看都没看傅朝阳一眼,嘴角冷漠地勾了勾,随即开口,“我去给新人送点儿礼物。”
安言的方向是舞台的中央,牧师正在宣读婚前誓言,接下来的环节就是交换戒指。
婚礼进行曲响彻在偌大的空间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台上站在一起的一对璧人身上,伴随欢快幸福的音乐声,台下有人在切切私语,说秦淮跟沈家的小姐多么的般配。
而这个时候,谁都没想到有一个女人从大厅的角落里走出来,笔直地朝着聚光灯下的新人而去。
傅朝阳匆匆地朝萧景所在的位置走去,跑得很急,郑夕拾远远看到她气喘吁吁穿着高跟鞋仿佛随时都要摔倒的样子,从座位里起身拧着俊眉稳稳地接住她的身子,正想低声训斥她两句,可是傅朝阳却笔直地朝着一旁的萧景看去。
这个时候,傅朝阳什么都顾不上了,伸手就抓住了萧景的手指,她指着某个方向,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姐……姐夫,安言姐……她朝着……她……”
傅朝阳的话还没说完,本来安安静静的只有音乐声跟牧师的声音的大厅里,突然传来了人们的惊呼声,不止惊呼声,还有尖叫声——
傅朝阳一张脸彻底僵硬了,瞪着眼睛看着台上,张了张口,心里只浮现了两个字:完了。
她到底跟安言说了些什么啊,她怎么感觉安言姐想突然之间疯了,或者像是……发病了一样?
人群中骤然爆发了热烈的讨论——
“好端端的婚礼,怎么这样了?”
“这突然出现的女人什么意思?婚礼现场的节目效果吗?”
“这女人怎么这么没分寸啊,现场还没有媒体在呢,她难道不知道今天的场合有多么的重要吗?这种场合哪能她随随便便的胡来?”
有明白人疑惑地看着那方僵持的几个人,咦了一声,“那个女人不是……萧景的女伴?”
“诶,你别说,好像真的是那个女人……她怎么……”停顿了下,那个人说,“难道她跟秦家的少爷秦淮有什么牵扯?”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