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后来我的确没去,当满是蚊虫的大热天他们在大山里野营时,我坐在空调房里吃着西瓜看电视。”
当然她没去,因为是跟萧景有关。
“我没告诉你,我当时将你们小提琴社的社长给打了,伤不重,当时好像躺了一个星期。”
安言一怔,拧着眉头,看着他,“是你找人将他打了?”
她就说,怎么他们社长好久都没来学校上课,她还以为是因为野营的事情。
男人摸着她大衣外套的扣子,慢慢说,“是我将他打了,不是别人。”
安言将衣服尽数放在箱子里,微微叹了一口气,拿过一边的灰色羊绒围巾围在他的脖子上,“你就梦见了这个吗?好像不是什么特别的梦,今天出院,我让李妈做了很多好吃的,等会儿回家就开饭了。”
现在是上午,他们回到萧山别墅差不多刚刚好是中午的样子,李妈老早就吩咐了厨房多准备一些有营养的食物,不过多是轻淡为主。
中午饭吃的很平静,饭后,安言将他的药翻出来,将药放到他手心里,她转身去到热水。
等安言回来时却发现他手中的一些药丸不见了,而男人的脸色有些苦,她拧着眉问,“药呢?”
“吃完了。”他有些含糊地说。
安言掰开他的手指,里面空空的,什么东西都没有。
“嘭”地一下将白开水放到他面前,“你没水怎么吃药的?”
说着,她手掌还按着冒着热气的白开水,萧景一张消瘦的俊脸对着她,有些苦,“我直接吃了,不信你检查一下?先让我喝两口水,嘴里太苦了。”
检查?怎么检查?
不过安言看着他嘴角玩味的笑容,什么都没想,低头手指扣着他的下巴,十分霸道地将他的嘴给扳开了点,当然她自然是什么都看不到了。
男人温声说,“光用眼睛看不到的,不信你尝尝有没有苦味儿就知道我有没有吃了。”
安言倏然放开他的下颌,手指拿开,萧景顺手端起面前的水杯喝了两口,这才重新看着她,“好了,我想休息,上去陪我睡一觉,嗯?”
之前在医院也好多时候都是这样,她会陪着他午睡,因为自己照顾病人每天也很费心力,而在他的强烈要求下,陪着他睡觉,这种事情有了一次就有第二次。
安言打掉他伸到面前的手指,“我不困,你自己上去睡。”
“那你扶我上去。”
安言看了他两眼,萧景已经从座位里面起来了,安言扶着他,让他身上一部分的重量都往自己身上靠,一边朝前走一边看着脚下的路,“我问了医生,他说你只要好好休息,很快就康复了,所以一定要记得好好吃药,天气好的时候就到花园里晒晒太阳。”
上楼梯上的慢,安言小心翼翼地扶着他,没有碰到他受伤的肋骨那处,只是这样,她明显地感觉到男人在听到她这句话的时候身体微微僵住。
他没有搭她的话,安言自然也就不再开口。
只是当他躺在床上执意要拉着安言的手指时,她有些无奈,“我真的不困,你自己睡,嗯?”
安言觉得,她现在已经够有耐心了。
萧景望着她,“安言,我一直不去问这个问题,可好像避免不了,你每天都这么叮嘱我,是因为你觉得自己快要离开了吗?一直以来,这么尽心尽力地照顾我,都是因为前方有路可走,是吗?”
女人纤细的手指逐渐在他手中滑落,她低着头,将被子好好地盖在他身上,“平心而论,我心里的确是这么想的,但是我照顾你照顾的不好吗?萧景。”
男人的嗓音倏然间变得有些沙哑,像是大提琴发出的沉闷的声音,“就是因为太好了,所以说我现在不想让你离开了。”
安言笑,“所以你很多时候都背着我将药给扔了,是吗?”
他抬头看着安言,菲薄的唇角勾了勾,“你知道,那你是默认了吗?”
第一卷 第307章 安言走的那天天气晴朗春光明媚
“分分合合,再正常不过了,萧景,你怎么就想不通呢?”
她知道,包括她还亲自看到过好几次,在医院的时候她就发现了。
要不是她觉得奇怪,否则根本就发现不了。
他不是想不通,他只是不想她离开而已。
回到萧山别墅,萧景整个人的状态都跟医院不一样了,一般下午的时间他都在书房处理事情,前段时间堆积了不少的事情,很多必须要他过目的就堆到了现在。
而两个月前那场婚礼,萧景跟安言很显然是话题的中心人物,只不过没有媒体敢报道,加上秦家跟安森集团同时施压,更加没什么人敢公开讨论什么。
据说,那晚秦淮也住院了。
所以秦家对外宣称的就是,新浪婚礼上突发疾病,导致婚礼中断,以后还会不会举行婚礼是个未知数,但沈清欢已经算是秦家的人了。
只是关于安言的讨论却持续了很久,已经有人断定了她就是萧景的前妻安言,但她的腿是怎么伤的,以及为什么萧景现如今对她的态度是这样,没有一个人能给出合理的解释。
当然,这些不过都是人们茶余饭后的一些谈资,在当时虽然热度很大,可是久而久之,身在其中的人都没有出来过,外面讨论再热烈终归有一个消寂的时候。
安言再一次流鼻血是在某天下午,彼时,萧景刚刚午睡起来,听到浴室有声响,他想也没想地就推门进去——
里面的安言只来得捂住自己的鼻子,抬眸静默地看着出现在镜子中的男人。
萧景两步走到她面前,看着盥洗池的血迹,不多,但足够让他震撼。
安言沉默地伸手拧开水龙头,池子里的血顺着水流消失不见了,她现在浑身狼藉,想开口说点儿什么,但终究什么都没说。
而是捧起水冲着自己的鼻子,将血给冲洗干净。
这个季节,空气还很冷,但是萧山别墅处处都保持着恒温,安言穿的不厚,身上就只有一件单衣,当男人火热的胸膛贴着她的时候,她身体轻轻一震,抬起头慢慢看着镜子中的他。
萧景抱着她的腰,将脸埋在她的肩膀处,嗓音泛着湿润的痕迹,“安言,我们去医院吧。”
而这个时候,萧景已经在心里做了某种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