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笙被这高亢的嗓音震得皱起眉头。
“二娘,客人在此,不得无礼。”
可二娘正被那楼上诡异的一幕吓得肝胆俱裂,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客人什么礼节,看见她家小姐就两腿狂跑奔了过去。
“啊!小姐,您不知道!咱楼上有女鬼!就在您屋内,当时我正要给公子搓背,可谁知一个眨眼的功夫公子人就没了。您…,您说,公子是不是被近日里传的沸沸扬扬的那只女鬼掳了去…,如果真的是,那…那…”
二娘越说眼里恐惧越深,似乎都想像到了既白日后恐怖的死相了,吓得又疯狂哆嗦,紧紧拽住六笙的手臂不放手。
六笙无奈扶额。
先不说她屋内设有结界非比她法力高深的人不能打开,就说那贵为天族殿下的自家徒儿,三百岁便飞升上仙,法力已然超过同辈之人多许。
就算那女鬼死后怨气再深,也不会敌过既白,又谈何将人掳了去。
唉…定是她那有洁癖的徒儿不愿让二娘帮忙沐浴,闹别扭隐了身形。
六笙对女鬼一说不甚在意,可太子听后脸色却陡然凝重了些。
皱着眉对二娘道:“你可是亲眼看见那女鬼将人掳走了?”
二娘连忙点头,声音颤抖:“那…那还有假,当时人就好好坐在浴桶里,可下一刻就突然不见了,四周一点声音都没有,而且!下一刻我突然感到身后有一道阴冷的视线一直盯着我看,肯定是那女鬼!除了她谁还会专门抓男子!”
太子一怔。
那女鬼从半月前悄无声息的就出现了,没人知道她是谁,也没人知道为何她只杀右丞府内男人。
她每日杀一人,每次杀完会将尸体扔在右丞府那口枯井内,那枯井如今已是尸臭熏天了,整座右丞府都蔓延着那种酸腐恶心的味道,连带着右丞每次上朝官袍上都会带上味道。
如今那女鬼已经杀了十七人仍旧没有停手的念头,一时间整座京城人心惶惶,都担心那女鬼杀完右丞府的人后会找别人下手。
故而父皇此次请这人进宫,不光是为了当面致歉,更是想请她将右丞家那只鬼除去,以平民心,不然在此北有蛮夷大举侵略南有蒙安虎视眈眈的千钧一发之际,他大宇朝随时都可能因民心动摇被敌人来个背后一击。
想到这里,宇城雍脸色更凝重几分:“六姑娘,此次请你进宫不光是希望能与你尽释前嫌,更是希望借此机会能请你除去那只女鬼,不然民心动荡,我大宇朝根基飘摇,百姓不能安居乐业,天下到时又会多生战乱!这女鬼残害人命,作恶多端,就连你店里的人都被她盯上了,你千万不能放过她啊!”
盯着太子激动莫名的脸,六笙愣了。
“可我店里的人都在啊,一个都没少。”
这回换太子愣住,望着还在发抖的二娘疑惑道:“可她不是说亲眼看到那公子被女鬼抓了去么?”
六笙看看太子认真的表情,又看看二娘惊疑未定的脸,:“太子…你问这句话是认真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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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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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不明白她的意思,但还是点点头表示是认真的。
六笙当即拧着眉倒吸口气,指着二娘讷讷道:“你知道她平日里最爱做什么吗?”
太子皱眉,摇头。
六笙与他对视良久,似乎也极其不愿说出口,最终还是艰难道:“这人平日最爱犯二,她说的话太子居然也当真。”
太子当即一愣,反射性道:“那…那位公子。”
六笙见他还有些不信,当即叹口气,看向精致木梯上已静静伫立许久的一道挺拔身影。
“既白,下来。”
那人听后不动,还后退了几步。
六笙额头顿时有些犯疼。
这小孩儿怎的又犯病了,真不让人省心。
长吁一口气,管理好脸上表情,又对太子道:“喏,那便是二娘口中被女鬼掳走的人,此刻正好好的待在楼上呢。”
太子也抬头望去。
果不其然楼梯缝隙间看到了一个身着缥缈白衫身姿甚是傲岸挺拔的人影,即使光线很暗暗到看不清那人的容貌,宇城雍还是敏感的感觉到了隐晦的杀意。
心头当即一凛。
看向那人的目光也渐渐凝重忌惮起来。
六笙见自己徒弟又莫名其妙跟人较上了劲,心头又是一阵疲累。
自己本来嫌麻烦,今晚不打算去皇宫趟那趟浑水的,但现下看来就是一汤浑水,现下也是一个极好的历练,至少能让她家那徒弟多与各色人接触接触,说不定那见谁咬谁的冷暴性子能有所改观。
于是凤眸敛回神来,淡淡道:“太子方才不是说想请我去皇宫与皇上商量驱除女鬼的事宜么。”
听她话里隐有松动,太子立马收回目光,语含喜意:“姑娘言下之意是…”
六笙玉颚轻抬,凤眸凉凉:“容我准备准备,今晚便带我徒儿去会会那女鬼。”
太子喜出望外,连忙道:“如此,城雍便先在这里替天下百姓谢姑娘仁慈。姑娘彼时若有需要就告诉我,我派人去准备。”
六笙缓缓摇头:“我要的东西你们没有,太子还是先回去禀告皇上吧,我可不想到了宴会上再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