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凌,告诉将军,我们的马车能不能过沙漠。”
听六笙发话,冷玄凌点点头,而后走到车下一阵摆弄,最后众人只听一声嘎嘣脆的响声,那些轮子突然延伸出一拳粗壮的铁刺,长达半米,扎进沙子里,整个车轮瞬间升了起来。
李忆安惊讶到说不出话。
这…这是什么机关,还有这些铁刺是如何这般坚固的镶嵌进木质车轮里的。
嘴一张,下意识的问道:“玄凌兄弟,这马车是你自己搭的?”
冷玄凌从车底爬出来,扫落身上黄沙,谦虚道:“是,一些小机关罢了,上不得台面。”
李忆安瞬间对这人刮目相看起来:“不会是小机关,简直是鲁班在世,可以的话,兄弟…”
“哥。”李忆安想请他把技术交给军营里的铁匠们,这时车里突然传出一个声音。
李忆安伸头看去,是一个与冷玄凌长相一模一样的人,应该是双胞兄弟。
而对方也看到了他,还礼貌的点了点头,而后马上将视线移向别处。
“哥,别卖弄你那些机关了,耽搁将军赶路。”
听到这话,李忆安完全明白了,人家应该是不想将这个技术外传,于是也不再勉强。
冷玄凌冲他歉意地笑笑:“这是我弟弟,天傲。”
只豪爽笑了笑:“这可不算卖弄啊,玄凌兄弟手艺精湛,令人惊叹,我在边疆数年也未见过比这更加出色的机关,不过小兄弟有一句话说的对,的确该赶路了,边疆马上要有一场硬仗打了。”
林英从最后一句话嗅出了不同寻常的味道,环视了一眼众人,点点头跟着李忆安上马回到队首。
“众将士听令,修正完毕,赶路。”
随着一声令下,庞大的队伍开始行走起来,只不过这次伤员较多,李忆安也就没对队形有所要求,而且也没太催促速度。
新兵刚经历生死,还不适合把这残酷的事实告诉他们,待回到边关再说。
只不过一路之上倒是把火药一事还有右丞蒙安蛮夷里通外应,告诉了林英铁胆还有宇城墉。
其中铁胆的反应最令人称奇。
他根本无心这些复杂的阴谋诡计,反倒是问了好多关于六笙的事。
比如…
“将军,那女人进了洞都干啥了,是不是碰到危险了,还有那小白脸,怎么没看到他出来,在马车里吗,是不是快挂了。”
被这一连串根本与战事无关的问题弄得啼笑皆非,李忆安无奈摇头:“没有,六姑娘好得很,而且我看她的样子好像是不想说,你也别问我了,如果真的关心人家,对人家有意思,就自己去问,还有,你是西北军,现在首要应该关心战事!”
粗神经的铁胆自动忽略了最后一句话,只关注了‘对人家有意思’这一句,脸色当即爆红,不是羞得,而是气愤。
这下整个军队,连同跟在不远处的六笙都听到了铁胆恼怒的暴喊。
“我怎么会喜欢她!那个毒妇!”
说完,径自抱着拳,闷闷的不再搭理李忆安,李忆安见状却心神开朗。
终于不再烦他了。
众将士见状哈哈大笑,林英很是欣慰。
大战在即,有铁胆陪将军乐乐放松一下肩上重担,也不错。
六笙听到铁胆羞恼的喊叫后,亦浅笑。
习惯性的看向身旁,想把快乐分享给他,可扭过头去,身旁却寥无人迹。
是啊,小白回天宫了…
来的路上,传音符里传来宫锦娘娘的声音,看得出小白有些挣扎,于是她便让他去了,只不过真是不习惯啊,小白不在身边,心里空了一块似的。
甩甩头,不再去想,反正小白应允了只去一日,一日便回。
怀揣着莫名期待的心情,女君的眼神有些温柔,有些思念。
对面的冷天傲见状,心不由自主小鹿乱撞。
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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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伍行进了整整三日,除了晚上休整一下,白天未停歇过,有些人支撑不住倒下了,便由其他受伤轻一些的抬着,但是却每一个人喊累,看得出这群新兵经历生死后成长了不少,已经具有军人的坚韧。
天干气躁,黄色的沙土漫天飞扬,环境极其恶劣,所有人都紧绷着最后一根弦努力前行。
这时队伍中间押送囚犯的马车上突然传出一个蛮不讲理让人烦躁的声音:“我要喝水!”
离得近的看押的将士狠狠呼出一口气,踢了那车一脚:“再喊就塞上你的嘴!闭嘴!”
“我就不闭嘴,我就要喝水!天天用黑布蒙着车,你们是想晒死我们娘儿仨!快给我水喝,我要渴死了,渴死我就是你的责任!”
双手拷着被烤的滚烫的铁链,王菊花扒住囚牢的木棍,蛮横大喊。
王菊花说到底是个女人,这将是也是个憨厚老实的,如果她肯放低姿态语气好点,说不定就给她水喝了,可她偏偏这样不讲理。
将士顿时来了气,怒骂:“让你们坐车你们还这么多要求,犯了罪杀了人还真理直气壮,真没见过你这样的贱女人,渴死你也没人管,你不是心狠吗,去喝你儿子的血!呸!杀狼的时候保护你,过沙漠的时候还坐车,现在又这么不知好歹,将军真是心善,要我早就把你就地处死,然后把尸体丢给狼吃。”
“诶呦喂!没天理啦,西北军虐待囚犯不给水喝啊!啊!傲儿,儒儿你们怎么了?渴死了!来人啊,这里有人昏过去啦来人啊!”王菊花突然哭天抢地,而后抱着两个儿子,大喊,只不过四面都是蒙着囚车的黑布,她看不到李忆安在哪里,所以各个方向都喊了一遍。
于是成功惊动了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