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半段,六笙还比较认同,可是最后一句…怎么说的她肯定得生似的!不不不!怀上了肯定得生!但是现在她还没怀呢!再退一步!她跟小白还没拜堂成亲呢!这…
两个女人把从阳挤开,挨着坐,兴奋的谈论未来要给孩子穿什么衣服,取什么名字,住哪里,等等一系列问题。
六笙犹如在梦中。
从阳摇摇头,看了既白一眼,而后拉着她来了后院。
经过众人一下午的忙碌此时后院精致曲折的悠悠走廊挂满了好看的花灯,灯底挂着的银铃在夜风的吹拂下发出清脆的声响,声音干净剔透,叫人听了平白欣喜。
从阳拉着她走了个几米,坐到走廊上。
“小六,你…”话说一半,觉得不妥似的,又打住,从阳径自挠起头来。
六笙鲜少见他这般磨蹭,干脆道:“有何事便直说吧,二哥不必与我有芥蒂。”
从阳苦恼叹了声:“倒不时有芥蒂,只是觉得…你生孩子,二哥我总有些不能接受。说来也惭愧,一年前,你孤家寡人周游天下,看那势头,愣是要一辈子单身,所以樊笼仙君给你说媒,二哥我还欣喜了半天,甚至还催过你老大不小再不生子就晚了,可现在,你这小丫头正要成亲生子,我这心里反倒不是滋味了起来,二哥也想要小侄子侄女,但…看不得你受那苦。”
暖黄灯光下,银铃悦耳,六笙笑声比银铃更悦耳。
“二哥,你怎的也跟二嫂还有母妃一般,我跟小白还未成婚呢,再者,何种痛是我受不住的,你便是这样对你妹妹没信心?”
听了她的宽慰,从阳当即更揪心,他就是心疼他这大宝贝,宁愿不要小侄子或侄女,也不像让她受一丝苦,经历多少风风雨雨,路过了多少荆棘磋磨,小六好不容易要迎来幸福的生活,他是真的舍不得看她受任何苦。
“再者,二哥,有关孩子的事,我想顺其自然,或许是几十万年之后生,或许一年内生,或许永久不生,小白说这事随我,他没有意见,他母妃也不会有意见,所以呢,身为地府之君,身为我的二哥,身为二嫂的父君,两个小丫头的父君,你可别再这般纠结,我可不习惯。”
从阳深吸一口气:“好,随你吧,你向来有自己的一番主意,二哥只管把你们的婚事办好,这一辈子也算没遗憾了。”
说着,从阳竟又哭了起来,看到六笙无奈的表情,竟又转过身,趴着柱子低低的哭。
六笙拍拍他肩膀,二哥向来沉稳睿智,进退有度,现在这般犹犹豫豫婆婆妈妈,她倒有些不习惯起来。
六笙不懂,这一夜对于从阳来说多么难熬,过了这一夜,他疼了十万年的大宝贝疙瘩就要送给别人了,虽然早晚会有那么一天,虽然既白会对她比自己还好,但为人兄长,他总是舍不得,大婚在即说出来不吉利,只能化作眼泪止不住的流。
六笙劝解好久,从阳这才平静下来,只是红着两只兔子眼,怎么也不肯再去大堂,怕丢人,于是六笙便把他带到一早就打理出的客房。
过了一会,宫锦,婉柔,樊笼,也说完了话,在李菁华的带领下进了各自的屋,值得一提的是,由于对孩子的话题太感兴趣,两个女人临时改变主意,今夜住在了一起,从那一夜都没有平息的吵闹声激动声来看,两个女人是激动了一夜。
同样睡不着的还有从阳,躺在古色古香品格高雅的房间里,不停地怀念这十万年来,他家大宝贝怎样招人疼。
而隔壁的樊笼老头抱着被子打着呼噜安稳的睡了一夜,估计在这个迎接盛大日子的夜里,也只有神经大条的他睡得着了。
清晨伴随着樊小二一声满意的欢呼,所有的人从门里探出头。
一排青砖绿瓦的房子前齐刷刷伸出一排头,不可谓不壮观。
樊小二哇了一声,便欣喜的拿着自己绣好的龙凤呈祥金丝绵被挨个让众人看了个遍。
从阳一看到上面恩爱有加的金龙火凤就有气,一把拨开她不看,而樊老头这个亲爹则是困哈哈的打了个哈欠,哐当一声关上门,进屋继续睡起来,剩下两个女人,则是对樊小二的手艺一阵夸赞褒奖。
夸了几句,婉柔最先反应过来,瞅着天上太阳的高度,惊悚尖叫,这时睡得死死的红螺绿琦被吵醒。
两人困倦的揉着眼晃晃荡荡走出来:“什么事啊,母妃,父君都没起呢,你今日怎的起得这么早。”
宫锦看着两人无精打采的样子就知道两个丫头忘了自己在哪了,刚要说些什么,看着自己的影子那般清晰也吓得‘啊’的叫出声。
绿琦这下是完全醒了,环顾一下四周,意识到这是姑姑的店后,又赶紧瞅了眼日头,终于知道两人为何这般失态。
“太阳都这么高了!吉时呢!是不是误了吉时!母妃!母妃!”绿琦大声喊婉柔。
婉柔连忙把从阳拽出来,樊小二见状也知道时候不早了,把樊老头也给拽了出来。
“不能慌!不能慌!现在咱们慌,这婚可就乱了,看这太阳的高度,现在应该是辰时(7到9点),夫君?夫君!”
从阳被喊,懵道:“怎么?”
婉柔心里的着急再也憋不住,趴在他耳边大吼:“都辰时了!已经过了梳妆打扮的时刻!若是再不安排宾客还有礼队,这婚就耽误了!”
闻言,从阳迅速清醒过来:“怎么睡到了现在!不是说好让二娘卯时喊我们么!”
从阳不知道,二娘是个一睡就睡过头的人,完全没有时间概念,让她喊别人起床?呵…
知道责怪也来不及,从阳迅速镇定下来:“柔儿,你,你跟宫锦去把小六喊起来,记住,赶紧梳妆,还有小二,你赶紧把龙凤被放好,还有婚服,给小六他们穿好,红儿绿儿,你们去,现在就把渊叔喊来,他在街道尽头的悦来客栈住着,天字号第一间,赶快请他来掌勺,今日要炒整整一百样,晚了可就完了!还有,樊笼仙君,你,你赶快去组织一下鬼差们,拿好乐器,在门口先吹打起来,快!都动起来。”
众人鸟兽状散,火急火燎。
“菁华!”
从阳跑到大堂,第一眼就看到了从外面跟二娘买菜回来的李菁华,后面是提着菜的鬼差们。
李菁华见他面带急色,先让鬼差提着菜去了后厨,淡然道:“怎的了地君?”
从阳看到她这不慌不忙的样子有些疑惑,却没多想:“你,你赶紧去莫府,告诉既白,让他准备好,一会就要过来迎亲了。”
由于从阳几人坚持成婚前一晚新郎新娘不能在同一间屋子睡觉,所以把既白赶去了莫府,今日便从莫府出发前来迎亲。
李菁华很是疑惑:“姑爷刚刚就过来了,您看门口。”的仪仗队。
看向外面,李菁华没有看到先前来的仪仗队还有高头大马,低吟一声,赶紧去了二楼,从阳不明状况,连忙跟上。
走在楼道里,就听到宫锦跟婉柔惊慌失措的声音。
“小六?小六呢!诶呀!这么重要的日子,这丫头跑哪儿去了!”
李菁华推开门,急忙看了眼屋内,没看到两人后,不可置信的失神呢喃:“不应该啊,今日卯时姑爷就过来迎小姐了。”
被他们惊慌失措的声音吸引上来,樊小二怪叫:“卯时?卯时的时候没人来啊,你可别吓我,快说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