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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刻,他说:“你可以不必还,那次是我考虑不周,没有顾及到你的经济条件。”
  叶倾心摇头,“您送我去医院,给我请了最好的医生,已经帮了我很多,这钱我应该还。”
  女孩眼神纯澈而真挚,一漾一漾的,像汪了一潭泉水,景博渊心中一动,大手揉了揉叶倾心的发顶,触感软软滑滑的,他眼底滑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柔软,叹了声:“小丫头真倔。”
  收回手时顺便接过叶倾心手里的钱,“以后如果有什么需要,随时可以找我。”
  叶倾心被他的举动弄得一愣。
  她刚刚……从他脸上看到的是慈爱吗?
  就像长辈对小辈的那种慈爱。
  在叶倾心愣神之际,景博渊重新启动车子。
  快到b大门口,叶倾心在一家家常菜馆前再次叫停。
  “景总,这段时间您给了我很多帮助,我想请您吃饭表达谢意,可以吗?”
  最关键的是,叶倾心心里亏得慌,请他吃个饭,也许会好点。
  景博渊没有反对,找个停车位把车停好。
  男人身上的大衣挺括,身材颀长,五官深邃俊朗,微微露出的一截衬衫袖口,洁白亮眼,举手投足间自然流露的贵气与沉稳优雅,成了一道移动的风景线。
  周遭人的视线不由自主就被他吸引,让人想一看再看,怎么也转不开视线。
  叶倾心看见有个女孩因为一直看着景博渊,连自己走到路牙子都没发现,脚一歪,摔倒了。
  都说红颜祸水,这男人要是相貌出众,同样也是祸水。
  “二位在大堂还是包厢?”
  服务员笑问。
  叶倾心看了眼坐了不少人的大堂,又看了眼景博渊似乎有点皱的眉头,捏着钱包一咬牙,说:“包厢。”
  这家家常菜馆条件一般般,跟景博渊经常出入的五星级大酒店是没法比的。
  包厢空间逼仄,墙体贴着的墙纸布满斑斑点点的油渍,有些地方的墙纸都脱落了,叶倾心看见景博渊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她从包里拿出纸巾擦了擦油腻腻的椅子和桌面,才请景博渊坐下,“很抱歉,景总,我条件有限,还请您多担待。”
  景博渊看向叶倾心,“你跟我说话不需要用敬语,随意一些,就把我当朋友。”
  叶倾心恭敬而郑重道:“那怎么行?您在我看来,就是长辈。”
  景博渊:“……”
  服务员递过来菜单。
  叶倾心伸手接过,然后又递给景博渊。
  景博渊随便翻了几下,点了两个素菜,然后将菜单递还给叶倾心。
  叶倾心加了一道荤菜,一个汤。
  等菜的时候,叶倾心向服务员要了一壶白开水。
  菜馆的餐具不是一次性的,她怕景博渊用不惯这种,用开水将碗筷、碟子、杯子一一涮了一遍。
  景博渊低头看着小女孩忙忙碌碌,心底很柔软。
  叶倾心为了方便将头发挽在脑后,身上在离开寿宴酒店时就换回了自己的衣服,亚麻色的大衣,黑色牛仔裤,很简单普通的衣服,被她穿出楚楚动人的韵味。
  左耳垂那块小小的别致的红色胎记,在瓷白的肌肤上那样显眼。
  景博渊脑海里不由地回想起十四年前遇到她的那一晚,小小的她哭得惨兮兮的,紧紧揪住他的衣服说:“我害怕……”
  似乎只是一个眨眼间,那个脆弱的小女孩,就长成了坚强的大姑娘。
  景博渊嘴边带着意味不明的笑容,伸手摸出身上的烟和打火机,抽了一根刚塞进嘴里,忽又想到什么,又将烟从嘴边拿走,夹在指尖,始终没有点燃。
  菜上得有点慢,等吃完了,已经是晚上七点。
  景博渊手机响了。
  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走出包厢,接听。
  电话里传来罗封的声音:“景总,我查过了,易秉平破产之后几乎所有人都对他避之唯恐不及,只有宏达日化的副董事长徐菲找过他,不知道谈了什么,紧接着就给他新注册的旅游公司投资了一千万。”
  易秉平,易购集团的前任董事长;徐菲,洪太太的名字。
  景博渊眸光幽暗,语气淡淡:“给你一天时间,明天太阳下山之前,我要在办公桌上看到签好的收购合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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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45章 :质问
  景博渊眸光幽暗,语气淡淡:“给你一天时间,明天太阳下山之前,我要在办公桌上看到签好的收购合同。”
  这是要把易秉平往绝路上逼。
  罗封听着景博渊毫无情绪的声音,打了个突突,有寒意从脚底生。
  萧老夫人宴会上发生的事他听说了,这个易秉平也是找死,什么人不好惹,非要惹景总心尖尖上的人儿。
  “还有宏达日化,近期派人盯紧一点。”
  “景总,你是怀疑易秉平骚扰叶小姐的事和徐菲有关?”话一问完,罗封狠狠拍了下脑门。
  叶小姐可不就是徐菲带到萧老夫人的寿宴上的么?听说徐菲托了叶小姐的福得以与萧老夫人同桌而坐,在圈子里名声大噪,巴结的人无数,可谓是名利双收。
  将事情一连起来,徐菲确实很可疑。
  “是,我知道了,景总。”
  窦薇儿去新公司上班,遇到了几个b大毕业的学姐学长,为了搞好关系,今晚请了那几位学姐学长来学校外的一家饭店吃饭。
  可巧,就是叶倾心和景博渊进来的这一家。
  酒足饭饱,一行人醉歪歪走出包厢,只是当看见站在走廊一头打电话的景博渊,窦薇儿的酒一下子就醒了。
  只一个背影,就让她心跳如鼓。
  忙掏出化妆镜照了照,理理头发,补了唇彩,动作一气呵成,再抬眸,正好看见景博渊收了手机。
  顾不得那几个学姐学长,她抬脚朝景博渊走过去。
  谁知,景博渊直接转身进了旁边的包厢,关上门,眼神都没施舍一个到这边。
  “看什么呢?”其中一个学长凑上来问。
  窦薇儿忍着悸动不已的心跳,对众人说:“没什么,我们走吧。”
  下楼到收银台付了钱,出了菜馆,有人提议去k歌。
  窦薇儿随便找了个借口说自己不去了,其他人客套了几句,也就走了。
  等了大约有十五分钟,景博渊才终于下楼。
  只是,她浑身沸腾的血液,在看见景博渊身边的那个人时,瞬间冷却。
  是……心心?
  怎么会是心心?
  他们这是在约会?
  不,不会的,心心知道她对景博渊的心思,怎么会背着她和景博渊私下约会?
  窦薇儿说不出什么心情,双眼紧紧盯着从家常菜馆里出来的一男一女,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竟然觉得他们好般配。
  男人高大健硕,气质沉稳,女孩儿清纯漂亮,淡雅从容,好一对璧人。
  窦薇儿站在阴影处,看着两人上车离去。
  久久,找不回自己的神智。
  叶倾心回到宿舍,宿舍乌七八黑。
  窦薇儿还没回来。
  她没多想,拿了洗漱用品去卫生间洗澡。
  等她洗完澡出来,一开门,吓了一跳。
  窦薇儿面无表情杵在门外,眼神像x光线似的射进叶倾心的眼底,无端的瘆人。
  叶倾心后退一步,心脏隆隆快跳了两下,“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她一点动静都没有听到。
  “心心,你今晚干嘛去了?”
  叶倾心目光一滞。
  旋即明白了,笑问:“你看见我和景总一起吃饭了?”
  窦薇儿没吭声,眼神充满质问。
  叶倾心点了点她的脑门,“瞧你,还没跟人家怎么样呢,就吃上醋了?景总那种身份,身边围绕着无数环肥燕瘦,你这样吃醋,迟早得酸死。”
  看叶倾心这样子,就知道跟景博渊没有什么私情,窦薇儿紧绷的表情一松,风情万种地斜了她一眼,嗔道:“我都没跟景大老板单独吃过饭,心里当然不爽了,说,你怎么会跟他一块吃饭的?”
  叶倾心把洗澡时顺便洗好的衣服挂起来,坐下来将下午发生的事情告诉窦薇儿,不过,有些不该说的,她没说。
  “这么说,你请他吃饭只是为了谢谢他替你解围?那你怎么不叫上我?”
  叶倾心反问:“叫你做什么?”
  窦薇儿冷冷哼了一声,“景博渊是我看中的男人,没有我在场,你怎么能跟他一起吃饭?你要避嫌你知道吗?”
  叶倾心:“……好吧,等我下次遇到流氓,被景总救了,我一定喊你跟我一起谢谢他。”
  窦薇儿瞪了她一眼,“你这是诅咒你自己呢?还是埋汰我呢?尽说胡话!”
  叶倾心笑了笑,没再说话。
  很快熄了灯,叶倾心迷迷糊糊要睡着时,窦薇儿的床铺传来一句话:“心心,在我失败之前,你不许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