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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倾心看出她的敷衍和不想多说,便没再问,吃了早饭换了身衣服出门。
  今天周日,昨天约了窦薇儿出去找房子。
  还有不到半个月就期末考试,考完试放暑假学校就不能住了,自己也不能一直住在景博渊这里,而且,她和窦薇儿的参赛作品都入了围,下一步制作成衣也需要地方,最好是固定的。
  制作成衣不可能一蹴而就,面料、打板都需要时间,做好样衣还要反复修改,两个月时间很紧凑,最好尽早开始着手。
  一天下来,跑了好几家中介,看了至少十套房子,最终选定台林场那边的安置小区,两室一厅,价格便宜,交通还算方便,出门不远就有公交进市区,最重要的事,房东以前是干裁缝的,有台闲置的缝纫机。
  这倒省了叶倾心和窦薇儿的事。
  两人一看见缝纫机,当即就敲定下来,付了押金拿了钥匙。
  回去的公交上,叶倾心接到景索索打来的电话,说是心情不好,喊她和窦薇儿过去喝酒。
  挂了电话,叶倾心看了眼屏幕,干干净净的,一条短信和未接电话都没有。
  想到今早张婶说景博渊的公司似乎有什么急事,迟疑片刻,她给景博渊拨了个号。
  通话音响到第五声那边才接听。
  “心心,有事?”景博渊低沉磁性的嗓音传来。
  语气里透着‘没什么事就挂了’的讯息。
  叶倾心也不知道自己打这电话是想说什么,滞了片刻,她问了句:“你那边忙吗?”
  景博渊淡淡‘嗯’了一声。
  “那……你忙吧,我没什么事。”
  “嗯,回家再说。”
  挂了电话,公交恰好停在站牌前等乘客上下车,此时华灯已上,站牌散发着隐隐的光,前面有一对情侣旁若无人地拥吻在一起,行人纷纷侧目。
  窦薇儿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啧啧啧,大庭广众的,也不知收敛点,真有伤风化。”
  叶倾心耳根莫名一热。
  脑海里浮现景博渊见她母亲那晚,他们在医院漆黑的过道里也这般拥吻过,依稀记得抚上她肌肤的手粗粝燥热,从她的小腹一路往上,带起她一阵阵轻颤。
  当时有路人从旁边走过,也说了这话。
  “有伤风化你还看。”叶倾心推了窦薇儿一把。
  窦薇儿兴致浓浓继续盯着那对情侣,“有伤风化也不影响我欣赏啊,哎!你脸红什么?”
  叶倾心捂着脸,“哪儿有!”
  下了公交,两人转了趟车才到景索索说的酒店。
  那是家五星级酒店,装潢极尽奢华。
  窦薇儿忍不住感慨,“有钱人的生活就是不一样。”
  在前台报了景索索的名字,服务员领着两人去了二楼一间包厢。
  进门的瞬间,窦薇儿似有所感,转头看了一眼,恰好看见贺际帆跟一个身姿妖娆的女人进了间包厢。
  也仅仅只看了一眼,她若无其事回头,抬脚进门。
  包厢里,景索索面前已经摆了个空酒瓶子,脸颊喝得通红,眼睛里醉意明显。
  看见两人进来,她咧着嘴笑:“过来坐。”
  叶倾心看了眼空了的酒瓶,伸手拿下景索索手里的酒杯,“怎么喝这么多?”
  景索索摇头晃脑:“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叶倾心:“……”
  窦薇儿坐在椅子上,盯着桌面发怔,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景索索一手拉着叶倾心的手,一手指着自己的脸,“小嫂子,你看我,长得不好看妈?”
  景索索的脸属于娃娃脸,肉嘟嘟的十分显小,五官精致,大眼睛小嘴巴,很可爱的长相。
  不等叶倾心回答,她一挺胸脯,“我不成熟吗?”
  视线扫过叶倾心的胸口,又看了眼窦薇儿的胸口,景索索挫败地垂下头,嘟囔:“好吧,难怪他说我是小孩子,不喜欢我。”
  窦薇儿回神恰好听见这话,“你说高翰吗?你还想着他呐?”
  景索索摇头,什么也没说。
  叶倾心:“高翰?”听着有些耳熟。
  窦薇儿解释,“就是之前追过景索索的那个男生,财经系的,后来在学校大门口给你送过玫瑰。”
  叶倾心想起来了,当时那个男生被陆师傅给吓走了,难怪她觉得那男生有几分眼熟,只是……“你怎么知道他给我送过玫瑰?”
  窦薇儿将钱蓉拍照挑拨的事说了。
  叶倾心听了一笑而过。
  景索索趁着两人说话,又喝了不少。
  窦薇儿忽然站起来,“我去趟卫生间,你在这陪索索。”
  站在卫生间公用盥洗台前,镜子里映出她的身形,五官美得张扬,领口的丘壑在灯光下越发深邃,皮肤雪白,唇却油汪汪的红,卷发垂肩,怎么看都一副勾人的模样。
  男卫生间走出来一个人,看见窦薇儿,眼中一亮,走过来站到她旁边,边洗手边直勾勾盯着镜子里的窦薇儿瞧。
  窦薇儿弯腰洗手,胸口春光无限,男人洗手的动作瞬间凝滞。
  洗完手,窦薇儿抽了张纸,慢条斯理一根根擦干净手指,临走前,朝男人勾唇一笑。
  男人愣了片刻,旋即追上去,“美女,怎么称呼?”
  窦薇儿步子不紧不慢,昂首挺胸,没有去看搭讪的男人,说出来的话却很有暗示性,“萍水相逢,名字有什么要紧。”
  男人心里将这话细细一咀嚼,立刻揣摩出不一样的信息,看像窦薇儿的眼神,比惊艳更多了几分赤裸。
  一夜情就是个萍水相逢、不记名字的活动。
  他上前一步搂住窦薇儿的细腰。
  窦薇儿却像受到了惊吓,猛地推开男人贴过来的身躯,自己因用力过猛往后倒去,‘嘭!’一声撞到身后的包厢门。
  男人猝不及防被她推得险些摔倒,心中陡然一怒,再看窦薇儿一脸受惊的模样瞪着自己,更激发了心底的兽性,上前将窦薇儿按在门上,“刚刚一副骚样,现在装什么清纯!”
  说着直接俯身亲下来。
  “你想干什么!放开我!”窦薇儿眼中抚上惊恐,男人的舌头舔在她脖子上,像蛇滑过一般,她心里止不住泛起恶心和惊恐。
  就在这时,身后的包厢门打开,窦薇儿只觉背后的支撑一空,人不受控制往后倒去,下一瞬,落进一个怀抱,身前的男人被人一拳打出去。
  一切发生在倏忽之间,等窦薇儿反应过来,人已经被贺际帆带进包厢安置在沙发里,而他却出了包厢,门关着,窦薇儿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只能听见拳头打在肉体上的声音,又快又响亮,还有男人求饶的惨叫。
  过了好一会儿,包厢门打开,贺际帆冷着脸进来,窦薇儿第一次看见他这个表情,不由得一愣。
  以往见到他,他总是一副不正经的轻佻样,看着轻浮,实在让人生不出好感。
  现在,表情严肃、余怒未消的样子,让他整个人的气场都强大起来,似乎轻易就能征服人心。
  贺际帆走到窦薇儿面前站定,点了根烟抽起来,一双桃花眼泛着冷光,在袅袅薄雾后看向坐在沙发里、一脸惨白和惊吓的女孩。
  沉默在两人之间盘桓。
  这时。
  “贺少。”包厢里响起一道娇软的女音。
  窦薇儿看过去,表情一怔。
  那个女人她竟然见过,只不过是在电视上,当红小花旦时影。
  很多有钱男人都喜欢玩女星,看着被数以千万计的男人追捧为女神的女人在自己身下求饶,那种征服的快感,足以让任何男人神魂颠倒。
  窦薇儿脑子一下子清醒过来,放在腿上的手指收紧。
  默了片刻,她站起身,神色自如地向贺际帆道谢,“刚刚的事谢谢你,我就不打扰了,再见。”
  说完也不等贺际帆的反应,直接抬脚朝包厢门走过去,快要跟贺际帆擦肩而过,窦薇儿的手腕被他拉住,男人的声音低沉,堪称好听,“回学校?我送你。”
  窦薇儿微笑着抽回自己的手,“不用了,送我会耽搁你的正事。”
  说‘正事’两个字,她的目光似有若无扫向时影。
  走出包厢,窦薇儿反手带上门,靠着墙壁沉默了一阵,才理了理头发,回了景索索的包厢。
  时影看着关上的门,目光微闪,起身走到贺际帆身边拉着他坐下,娇躯似不经意贴上他的臂膀,“刚刚的女孩长得真不错,不进娱乐圈真是可惜,就她那模样,放在娱乐圈也是拔尖的。”
  以往她只要这么一贴,眼前的男人就会情不自禁。
  可是今日,贺际帆不为所动,甚至表情都是冷的,他掀起眼皮扫了时影一眼,语含警告:“她不适合那圈子,你少动歪主意。”
  时影一愣,旋即笑开,嗔道:“贺少,瞧您说的,好像我是什么坏人。”
  一根烟结束,贺际帆把烟头按进烟灰缸,起身,“单我已经买了,你慢慢吃。”
  “贺少,不是说好了去香水湾?”
  贺际帆头也不回,“还有事。”
  另一间包厢。
  叶倾心见窦薇儿回来,问道:“怎么去了这么久?”
  窦薇儿笑笑,“遇到一个朋友,聊了几句。”她看了下手机,“时间不早了,该回去了吧。”
  叶倾心也看了下手机,确实不早了,已经十点钟。
  景索索正趴在桌上呼呼大睡,叫起来问景家的地址是不可能了,上次景博渊出了车祸没能带叶倾心回家,后来不知道是不是忘了,她到现在也没有去过景家。
  本想给景博渊打个电话问问,转而想到他之前说在忙,叶倾心又放弃,给张婶打了电话。
  拿到地址,她看着满满一桌子的菜,有些头痛。
  招来服务员一问,三万五千,果然不便宜。
  叶倾心和窦薇儿都没有这么多钱,景索索醉成这样是指不上了。
  服务员似乎是看出了她们的为难,提醒道:“景小姐的账单可以挂账。”
  “挂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