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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久,余威转开目光,冷哼一声,直接起身离开包厢。
  盛老夫人赶紧追上去,“余威,你干什么不签,难道在你眼里清幽的一生还没有这些股份来得重要吗?……”
  声音渐渐远去。
  罗封和陈霆各自收拾了电脑和协议,很识趣地先行告辞。
  包厢里只剩叶倾心和景博渊。
  叶倾心看向景博渊,那份股份转让协议显然是早有预备,她不认为景博渊只是想借此打消盛家求情的念头。
  “为什么?”她问。
  景博渊伸手将她拉进怀里,握着她的小手摩挲,“心心,你要相信我。”
  他没有解释。
  叶倾心没再问,低头沉默。
  过了好一会儿,她问他:“你想要盛氏企业的股份吗?”
  景博渊不答反问:“你知道该怎么让一个高高在上的人掉下来?”
  叶倾心:“……”
  景博渊似乎也没想得到她的回答,直接又说:“把她脚下那座山铲平。”
  叶倾心:“……”
  外面忽然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
  盛家。
  余威和盛老夫人回到家,盛文琼问:“怎么样?”
  余威闭口不言,盛老夫人将事情的大致说了。
  盛文琼气笑:“这景综当真是养了个好儿子,一点捞好处的机会都不放过,我真要怀疑我们两家这么多年的交情是不是真的,这是要把我们盛家往死里整?那天在医院,景婶婶那么下我们盛家的脸面,扬言要跟我们势不两立,现在整个上流圈子都在看我们盛家的笑话,真是上辈子欠了景家的!”
  顿了下,她恶狠狠又道:“都是那个叶倾心惹的祸,简直就是个害人精!要不是她跟清幽抢男人,也不会发生这么多事。”
  盛老夫人道:“别说这些没用的,还不赶紧劝劝余威,签了那协议,早些让清幽出来……”
  “妈,您糊涂了,把股份让出去,不是拱手将家业让给外人么?别说余威,就是我也不同意。”盛文琼反对。
  盛老夫人瞪着她,“难道你要不顾清幽的死活?”
  “再想想办法,不是还有两三个月才庭审吗?”
  盛老夫人正想再说什么,盛家的座机忽然响起来。
  盛文琼顺手去接,听了电话那头的话,她‘噌’地站起身,“自杀?”
  医院。
  病房门口站了两名严阵以待的警察,病房里,余清幽一脸惨白,颧骨凸起,眼窝凹陷,憔悴不堪,再也不复往日光彩,左手腕包着厚厚的纱布,隐约有血迹沁出来,右手扎着吊针输血。
  医生说,余清幽是生生咬破了自己的腕部静脉。
  这得下多大的狠心,才能生生咬破自己的皮肉。
  盛文琼和盛老夫人哭得昏天黑地,余威和余更新面色沉痛。
  一直到晚上,余清幽才醒过来,一见到家人,她大哭起来,开口的声音沙哑:“爸妈,奶奶,哥哥,我要回家,我不要坐牢,你们帮帮我……帮帮我……那里好黑好可怕……求你们带我回家……”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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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剧场:
  投胎前,三胞胎老大唉声叹气
  老二:大哥你咋啦?
  老大:咱爸喜欢女儿,以后我们出生会不会被嫌弃?
  老二:不会,有咱妈在,他不敢。
  老三:正因为有咱妈在,咱爸才会更嫌弃我们。
  老大老二:……
  第164章 :抱我
  余清幽到底是被娇惯着的千金小姐,哪里受得了看守所的环境。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余威恨铁不成钢。
  盛老夫人见余清幽这副模样,更是心疼,“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快救清幽出去啊!你现在就给阿渊打电话,说你愿意让出股份,只要他肯放过清幽。”
  余清幽闹了自杀这出,盛老夫人更急切地想捞她出去。
  余威不想松口。
  今日这一切,是他费尽手段得来,岂能这般轻易拱手相送。
  就算是为了亲生女儿也不行。
  余清幽看出自己亲生父亲的迟疑,心口凉了一大截。
  “爸爸……”
  余威道:“祖上的基业,不能丢。”
  盛老夫人气得口不择言,“那是盛家祖上的基业,本来跟你姓余的没有一点关系,若不是当年闻君出事,哪里轮得到你掌管盛氏企业,就算要丢,也是盛家丢了祖业,与你无关,你到底签不签?不要以为你掌管企业二十几年,盛氏的企业就真的是你的了!”
  余威脸色铁青。
  一直没吭声的盛老爷子开口,“都少说两句,盛家的祖业不能轻易放弃,清幽也要救,阿新,你向来跟阿渊关系好,你去找他一趟,跟他谈谈。”
  余更新没反对,看向余威:“爸,博渊真的提出要您手里所有股份?”
  余威冷着脸点点头。
  余更新隐约觉得其中的事不那么简单,想了想,又问:“博渊既然提出这个要求,不给是不可能,全给您也不愿,您最多能让出多少?”
  余威仔细回忆一下几个大股东手里的股份比例,道:“百分之十。”
  余更新点点头,没再说什么,他看向病床上自家的傻妹妹,语重心长道:“清幽,你已经二十八岁,不是八岁小孩,该懂事了。”
  无论是在景老夫人寿宴上聚众围堵叶倾心,还是推叶倾心下楼,抑或是这次的自杀,都不是一个二十八岁的成年人会做的事。
  但凡稍微懂点事,都做不出来。
  都是被宠惯坏了,心智与心性都太不成熟,行为处事不如叶倾心那个二十岁小丫头。
  “哥哥,我错了,你救救我吧……”
  余清幽哽咽,模样瞧着分外可怜,尤其是看在亲人的眼里,更没有办法坐视不管。
  “现在知道错了?”余更新眼底有无奈,到底是自己的亲妹妹,血缘关系割舍不断,何况她从小就粘着他。
  余清幽垂着眼睫,遮掩了眼睛里的情绪,“我错了,哥哥,我很后悔……”
  后悔那天没有带把刀过去直接捅死叶倾心!
  叶倾心抢了她喜欢的男人,怀了她喜欢的男人的孩子,还要跟她喜欢的男人结婚,叶倾心就该死!
  余更新不知道余清幽的真实想法,摸了摸她的头发,“放心,哥哥会想办法帮你。”
  外面的雨势更大了点,风从平地起。
  下午叶倾心和景博渊从茶馆出来,没有回南山墅,而是去了景家老宅,景逸回来了。
  晚饭桌上,景逸跟景老夫人几乎不说话,景老夫人偶尔问他什么问题,他也只是简短的一两个字回答。
  叶倾心坐在景博渊身边低头吃饭,安静地当个透明人,旁边的景索索时不时跟她说话。
  吃完饭,景博渊跟景逸去小客厅谈话,景老爷子抓着景综和景彦上楼下棋,景献献和景纷纷各自回房不知道干什么去了,景索索拖着叶倾心回房说悄悄话。
  “心心,你的事我听说了。”景索索开口就是这句。
  叶倾心坐在床脚榻上,垂着的睫毛颤了颤,唇角却挽起笑容来,语气轻松:“你也知道了。”
  景索索坐在叶倾心旁边,双手放在两腿间搓了搓,表情有些难为情。
  叶倾心看出她有话想说,笑问:“你想说什么?”
  “心心,你……你能不能原谅清幽姐啊?”见叶倾心皱起眉,景索索赶紧又说:“我知道清幽姐推你是不对的,只是……我那天看见余大哥为了清幽姐的是烦神……哎!算了,心心你就当我没说过。”
  说到最后景索索推翻了自己的话,往后一仰倒在床上,小声嘟囔道:“反正他也不喜欢我,我干嘛要为他胳膊肘往外拐。”
  叶倾心没听清她的话,问了句:“你说什么?”
  景索索伸手拽过一只卡通毛绒玩具狗捂在自己脸上,声音闷闷地说:“没什么。”
  忽然想到什么,景索索弹起来,“明天开学就公布成绩了,好紧张,不知道我这双手和兰博基尼的方向盘有没有缘分。”
  说到成绩,叶倾心想起来景索索临期末考前夜以继日的样子,笑道:“你放假前不还信心满满,怎么一个暑假过去,又没信心了?”
  “本来有,可是一想到有你这个学霸在,就没有了。”景索索薅着玩具狗的脑袋毛,神情蔫蔫的。
  “你那么认真,功夫不负有心人。”叶倾心安慰。
  景索索眼睛一亮,“说的也是。”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了会儿,景索索抱着手机看剧,把叶倾心晾在一边。
  叶倾心看着她专注的模样,笑了下,起身走出房间。
  老宅她以前只来过一次,加上这次也就来过两次,房间又多,七拐八拐的,很容易就将人绕住。
  循着来时的记忆往往客厅走……
  路过一个房间,房门虚掩着,里面传出对话声,是景老夫人和季仪的声音,叶倾心没有偷听别人说话的癖好,脚步不停想走过去。
  “您真的同意让心心跟博渊结婚?”季仪的声音传进叶倾心的耳朵。
  叶倾心下意识停下脚步。
  “阿渊是这个意思,我也没有办法,何况心心是个好孩子,也是因为阿渊才变成这样,我不忍心……”景老夫人的声音有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