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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外地遇到从门诊楼大门出来的盛文琼。
  两人遥遥对视一眼,叶倾心从她眼睛里看到了浓浓的憎恶。
  叶倾心抿了下唇,回给她一个异常灿烂的笑容。
  盛文琼愣了一下,旋即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脸色难看至极,“小人得志!”
  叶倾心看着盛文琼走向停车场的背影,挑了下眉,不在意地笑笑,和盛文琼气呼呼的模样截然相反。
  有时候想要气到别人,并不需要横眉冷对,也不需要恶言相向,只要笑得比对方灿烂,对对方来说,已经是一种折磨。
  尤其是,对付心胸不怎么宽广的人,这招绝对有效。
  盛文琼坐进副驾驶,把门摔得震天响。
  嘭——!
  “看见叶倾心了。”余威抽着烟,来了一句,他也看见了。
  盛文琼皱着眉咳嗽一声,转头怒瞪他一眼:“能不能少抽烟?”
  余威不甚在意地吐出一口烟雾,没理会她的话,问道:“鉴定报告出来了?”
  说到这个,盛文琼一笑,扬了扬手里的a4纸报告,“没有血缘关系。”顿了一下,她有些自嘲地道:“我们是不是太草木皆兵了,一个三岁小孩,掉进那么湍急的江水里,哪里还有存活的机会。”
  余威没有回答她的话,转而道:“近两年老爷子和老夫人身体每况愈下,我前些天无意听蔡律师提起,老爷子似乎打算将东郊的庄园出手,把钱全都投进‘车祸救助基金会’。”
  盛家的产业除了盛氏集团,还有个薰衣草庄园,规模宏大,是华北地区最大的大单体薰衣草庄园,号称东方普罗旺斯,每年吸引来的游客多不胜数,收益与盛氏集团比,不差什么。
  闻言,盛文琼愤愤将手里的鉴定报告狠狠一摔,“他们总是这么偏心!他都死了这么多年,他们还想着他。”
  “你也别生气,毕竟闻君是他们的儿子,老一辈思想老旧,看重儿子无可厚非,只是闻君走后,老爷子拿出所有积蓄为他发起创办‘车祸救助基金会’也就罢了,做了十七年慈善,现在还想把庄园也投进去,这就不应该了。”
  “如果盛氏还在,倒也罢了,现在盛氏几乎要落入外人囊中,老爷子又把庄园捐了,盛家此后岂不是要家道中落,老爷子似乎把活着的人忘了。”
  这话,成功挑起盛文琼的嫉妒和愤恨。
  “蔡律师当真说我爸要卖了庄园?买家找好了没?价格有没有谈拢?”
  余威笑:“应该没有,庄园规模较大,价格不是个小数目,谁想买,都得掂量一下。”
  “那好,我今晚回去找他老人家谈谈,真是老糊涂了。”
  “到时好好说,别发火。”
  “知道!”
  今天天气不大好,一早上开始阴沉沉,风也大,偶尔会有一片残留在枝头的枯黄的叶子随着风落下来。
  叶倾心抱着康乃馨,乘专用电梯上楼,病房里,景老爷子在,还有时常跟着他的中年男人和两个护工。
  景老爷子正在护工的帮助下,给景老夫人洗头发。
  叶倾心站在门口愣了一会儿,觉得这一幕特别地让人心生向往。
  景老爷子转头看到她,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和以前一样刻板,只道:“进来坐吧。”
  叶倾心走进去,将康乃馨放在床头柜上。
  “我来给奶奶洗吧。”她说着脱了外套,取下围巾,开始撸袖子。
  “不用,你去那边坐着。”景老爷子语气强硬,跟景博渊说话的语气倒是有点相似。
  叶倾心没有坚持,走到沙发跟前坐下。
  气氛有些沉默,只有洗头的水声不时响起。
  “奶奶……好些了吗?医生有没有说什么时候会醒?”叶倾心有些没话找话。
  “好多了。”景老爷子虽然语气不怎么软和,却也回答得仔细,“医生不确定具体什么时候会醒,只说她现在脑中的淤血已经消失干净,手术的创伤也恢复得差不多,随时有可能醒来。”
  叶倾心听了,打心底里高兴。
  又沉默一阵,景老爷子帮景老夫人洗好头,又帮她用毛巾仔仔细细擦干。
  因为手术,景老夫人的头发都剃光了,只剩短短的一层头发茬,很容易擦干。
  叶倾心忽地想到景索索之前说过的,景家的男儿都很痴情,又想到景博渊对自己的好,她由衷道:“爷爷,您对奶奶真好。”
  景老爷子没说什么,帮景老夫人擦干头发,吩咐护工帮景老夫人做全身按摩,自己起身走到沙发跟前坐下,问叶倾心:“会下棋吗?”
  叶倾心摇头,实话实说:“不会。”
  “没关系,我教你。”景老爷子转头对瞿争道:“回去把我最喜欢的那副旗拿过来。”
  约莫一个小时,瞿争回来,叶倾心看向他手里的象棋,有些意外,竟是她曾经送给景老爷子的那副。
  她看向景老爷子,分明看见,老人家那双鹰隼般的老眼中一闪而过一抹难为情。
  叶倾心没忍住,笑起来,旋即便发现景老爷子的表情都变得有些不自在,他低头摆棋,耳根有一抹可疑的红晕。
  叶倾心越笑越灿烂,觉得这个老头子别扭得可爱。
  景老爷子恼羞成怒,“笑什么笑,还不过来帮爷爷。”
  “是。”叶倾心笑着应了一声,上前帮忙,她没下过象棋,景老爷子手把手地教她。
  好在她很聪明,一听就懂,下是会下了,可她刚学会,自然是抵不过景老爷子下了几十年象棋的老手厉害,输得一塌糊涂,景老爷子倒是越下越嗨皮,估计是很久没有赢得这么爽快过。
  无论是景综和景彦,还是景博渊,看着就知道不是那么好赢的,景老爷子大约是在他们手下输惨了,在叶倾心这找到了成就感。
  晚上,景老爷子让瞿争吩咐老宅的佣人多准备一份饭菜过来,还叮嘱那边做得丰富一点,有营养一些,还要味道好一点。
  晚上八点,景老爷子才放叶倾心回去,叮嘱她第二天再来,第三天上课,晚上刚一下课,就接到景老爷子打来的电话,喊她去医院一块吃晚饭,吃完饭又是下棋。
  叶倾心:“……”
  景博渊打电话来,叶倾心正好连输七盘,景老爷子高兴得哈哈大笑,景博渊听见了,问怎么回事,叶倾心把如实说了,景博渊直接挂了电话,紧跟着,一通视频电话进来。
  叶倾心和景博渊互加了微信。
  景博渊平时很少用微信,也就和叶倾心不在一块,两人视频时用频繁一点。
  他让叶倾心调后摄像头,对准棋盘。
  然后,景老爷子连输八局,输得脸都绿了。
  “臭小子,我跟心心下棋,有你什么事?”
  景博渊看着手机淡笑,“有人欺负我媳妇,我岂能不管。”
  “你媳妇?你们结婚了吗?就你媳妇!”景老爷子冷嗤。
  景博渊淡回:“我们有证。”
  景老爷子:“……”
  “心心,时候不早了,回去休息。”景博渊对叶倾心道。
  叶倾心点点头,很听话地起身穿好外套,裹好围巾,跟景老爷子道了别,拿着手机一边视频一边走出病房。
  景老爷子:“……”有种被无视的凄凉感在心头盘旋……
  从病房出来,叶倾心从包里掏出耳机插上,把摄像头调到前面,“你那边忙完了吗?什么时候回来?”
  “基本结束,明天上午有个会,下午两点的飞机。”
  电梯里没人,叶倾心举着手机,盯着里面景博渊那张好看的脸瞧,他那边没有开美颜也没有开滤镜,也没有把手机摄像头放在最佳的角度,从下而上照过去,这个据说人最丑的角度,他依旧俊美得不动声色,可能是成熟男人的魅力在加持,让他看起来格外迷人。
  叶倾心看得眼睛有些直。
  景博渊把手机放在桌上,低头正在忙着什么,一心二用。
  电梯门开,程如玉站在电梯外,看见叶倾心,他先是一愣,继而笑起来,“心心,这是要回去了?我送你去停车场吧,刚刚过来时看见博渊的司机站在车旁抽烟,我就猜你在这。”
  叶倾心两手拿着手机放在胸前,屏幕正好扣在自己外套上,没看见屏幕里的男人忽然抬起头,专注地看过来。
  对于程如玉,叶倾心是有好感的。
  只是好不等她开口,程如玉又道:“正好有些话想跟你说。”
  两人并肩走在医院的路上。
  灯光昏暗。
  “苏眠的事,你知道了吧?”程如玉开口问。
  叶倾心点头。
  “我很抱歉,是我的疏忽。”程如玉态度很诚恳。
  叶倾心笑:“不是你的错,那种事谁也不能预料是不是?反而是我该谢谢你之前的费心帮助。”
  “你这么说,我倒是更加过意不去了。”程如玉笑着转移话题,“恭喜你再次怀孕,这一次,我一定给你安排可靠的产科医生,有苏眠的例子在前面,绝对没人再敢不尽心。”
  叶倾心怔了一下,“苏医生怎么了?”
  “你不是知道苏眠的事了?”程如玉有些意外,愣了片刻,忽地明白过来什么似的,道:“你只知道苏眠对你有过不轨的意图,但不知道博渊是怎么对付她的是不是?”
  顿了一瞬,他接着又问:“而且你知道苏眠对你有不轨,只怕也不是博渊告诉你的吧?”
  叶倾心点头,苏医生的事,她有过怀疑,但景博渊让她不要想那些,她便真的没有去问,事实怎样,是那天苏医生打电话来道歉告诉她的。
  ------题外话------
  早不早?意不意外?惊不惊喜?
  第194章 :这是我妻子
  叶倾心点头,苏医生的事,她有过怀疑,但景博渊让她不要想那些,她便真的没有去问,事实怎样,是那天苏医生打电话来道歉告诉她的。
  至于景博渊有没有对苏医生做点什么,苏医生没有在电话里提,景博渊也没有跟她提过,她并不知情。
  程如玉眼底滑过一抹了然,笑了下,道:“博渊护你倒是护得紧,他查出苏眠曾和赵宥加勾结,动关系吊销了苏眠的执业医师证,医院也以‘医德丧失’为由开除了她,从此以后她与医生再无半分关系。”
  “以我对博渊的了解,他这般对付苏眠,已经很客气了,大约是看在苏眠没有真的在你身体上动手脚的份上,有所保留,如果苏眠当初在手术台上当真对你下手,现在恐怕不只是不能继续当医生这么简单。”
  “博渊不告诉你,大约是不想你为这些事烦神,你可千万别告诉他这事是我跟你说的,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这就当是我们俩的小秘密。”
  说着,两人到了停车场,程如玉帮叶倾心打开后车门,道:“上车。”
  “谢谢。”叶倾心坐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