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什么是工作啊?”
“就是一种赚钱的方法,没有钱,妈妈就没有饭吃。”
“以后妈妈到我家里,有饭吃。”
“傻瓜,妈妈不能去州州家里。”
“为什么呢?妈妈?”
“因为妈妈有自己的家呀。”
车子不是开往中华园,窦薇儿很快发现了。
“你开错了吧?这不是去我家的路。”
贺际帆没说话。
窦薇儿皱起眉头,“贺际帆,你听见了吗?”
贺际帆“……”
窦薇儿索性不再说话,却也完全没了跟州州说话的欲望。
车子最终停在贺家老宅院子里,窦薇儿心下一惊,“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声音里透着紧张,贺际帆转头看了她一眼,下车抱睡着了的贺池州进屋,小家伙白天玩疯了,睡得很沉。
被扔下的窦薇儿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坐在车里等着,直觉,贺际帆是有话想跟她说。
贺际帆进屋把贺池州交给贺老夫人,贺老夫人见他转身要走,喊住他,“这么晚了干什么去啊?”
“有点事。”贺际帆头也不回。
“明天雨时来家里玩,别忘了回来跟雨时一块吃饭。”
嘭!
大门关上。
也不知道贺际帆有没有听到她的话,估计是听到了也当没听到,贺老夫人忍不住瞪了玄关一眼,幸好有个曾孙子,不然她现在得愁死。
贺际帆都三十七了,大龄剩男,贺老夫人忍不住动摇,是不是不该坚持让他跟雨时在一块,再耽误下去,可就四十了,太老了。
想到这,老人家有点嫌弃。
“你是不是有话要说?”车子上路,窦薇儿看着车子往她不熟悉的地方开过去,心下惴惴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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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二更,么么哒
第434章 :俘虏老人家的心(2更)
周边的环境渐渐又变得熟悉。
窦薇儿看着车子开进四合上院,微微惊讶。
“你带我来这做什么?”
贺际帆依旧一声不吭,车子停下,率先下车先走向电梯,窦薇儿坐在后座,没有下车。
察觉到她没有跟上,贺际帆转身,四目相对,静默在两人之间流淌。
贺际帆在生气,窦薇儿感觉得到。
她承认自己当时为了气时影说的那话有些重,对州州不公平,可是,他至于对她使用冷暴力?要是不满意,大可分道扬镳,她本也没做好给州州当后妈的准备。
窦薇儿脾气本来也不好,性格比较冲动,两年的模特生涯让她学会了遇事冷静处理,但,并不代表她是个受气包。
收回目光,下车朝地库的入口走过去。
安静空旷的空间,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在四面八方回荡。
身后一阵脚步声,她不由得加快步伐,还是被人轻易捉住,贺际帆毫不怜惜地拉扯她的手腕,将她拽进电梯,直到进了曾经他给她置办的房子,她都没出一声。
房子久无人居住,却依旧干净如初,一尘不染,应该是有人经常打扫。
当初分手,她把房产证还给了他,一开始,她还会回来住,渐渐的,她再也不回来了,仔细算算,应该有一年没有踏足这里了。
贺际帆点了烟,视线这才正儿八经地看向窦薇儿,窦薇儿木然地站在客厅当中,眼睛没有看向任何地方,垂着的眼睫,显得那样冷漠无情。
她可不认为贺际帆带她来这是为了怀念过去,何况,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可怀念。
“到了这,你就没有什么想要跟我说的?”良久,贺际帆先开口。
窦薇儿抬头看过去,“说什么?”
贺际帆紧紧盯着她,想从她脸上看出点什么,却只看见茫然和不解,她是真没有话要跟他说。
想到那天在时影的录音手表上听到的话,“时小姐,你当宝贝的东西,不是人人都会拿它当宝贝,如果实在没什么要紧话说,请回吧。”
这话的意思,是压根没拿贺际帆当回事。
贺际帆含着金汤勺出生,高贵又矜贵,性格也相当高傲,那晚在卫生间外面说的话,可谓是肺腑之言,窦薇儿没有明确拒绝,他以为她是喜欢自己的。
现在窦薇儿用那么云淡风轻的语气对外人说,根本没拿他贺际帆当回事,不得不说,打击到他了。
这也是这段时间以来,他不去找窦薇儿的原因。
以前的那些女人,都像时影那般,即便不是主动送上门的,后来也是像牛皮糖一样黏着他,唯独眼前这个女人,他感觉快要被她给气死。
曾经总厌烦那些女人盯他盯得紧,现在希望窦薇儿能对他上点心,偏偏她压根没把他放心里。
连抽了好几根烟,看向窦薇儿的眼神越发阴沉。
窦薇儿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在他点第七根香烟的时候,终于开口:“你到底有没有事?我刚从国外回来,累了要回去休息。”
你看你看,这就不耐烦了,可见是真的不拿他当回事。
想着,贺际帆脸色沉了又沉。
这么触景生情的地方,她居然都无动于衷。
窦薇儿见贺际帆久久没有反应,终于耐心全失,转身就走,这个男人今天有病吧,莫名其妙带她来这里,还问她有没有什么想说的,她有一肚子骂他的话想说,要听吗?
后面传来脚步声,窦薇儿知道是贺际帆跟上来了。
车子开进中华园,已经深夜十一点多,窦薇儿在车上昏昏欲睡,她是真累。
这天晚上,她什么都没有说,贺际帆也什么都没有说,窦薇儿只当他这晚的反常是犯了神经病。
隔天窦薇儿睡到中午才起床,随便弄了点吃的,她化了个淡妆去医院探望奶奶。
窦老夫人和之前没什么变化,每天用最好的药,听听京剧打发时间。
老人家不可避免的,又跟她提起了小贺,自从上次说让小贺给老人家打个电话,窦薇儿一推再推,老人家心里更加起疑了。
当窦薇儿再次以小贺很忙为借口,老人家终于把脸冷了下来,“薇儿,跟奶奶说实话,你是不是跟小贺闹矛盾了?”
窦薇儿一愣,旋即顺着老人家的话说:“奶奶您猜到了啊?我、我怕您担心,一直没敢告诉您,小贺他……我跟他分手了……”
“什么?”老人家没想到这样严重,“为什么分手?”
窦薇儿满脸愧疚,“对不起奶奶,我瞒了您,其实他父母一直不同意我跟他在一起,他为了我跟家里闹翻了,本来我们打算国庆结婚,靠自己过日子,可后他出国后,我们之间发生了一些事,发现彼此也没有那么合适,就和平分手了……”
“傻孩子,你怎么不早些告诉奶奶呢?”窦老夫人哪里会责怪她,摸着孙女的手,心疼道:“别难过,我们薇儿这么优秀,会有更好的人喜欢。”
听着这安慰话,窦薇儿倒是更加愧疚了,“和平分手,我没有多难过,只是奶奶……对不起啊……”
窦老夫人以为她在为自己分手的事跟自己道歉,更心疼这个孙女了。
有护士来提醒家属续费,窦薇儿上次缴费还是在一个月前,京和医院花费大,这还是托了程如玉的关系,要不然只会更贵。
“奶奶,您先吃点水果,我去缴费。”窦薇儿把剥好的香蕉递给老人家,起身出去。
再回来,刚走到门口,听见病房里传出贺老夫人的笑声,窦薇儿一愣,仔细听,还听见了一道男音,很熟悉。
心下一惊,赶紧推门。
贺际帆和窦老夫人同时转头看过来,看见窦薇儿的瞬间,贺际帆眼神变了变,很快掩饰过去,窦老夫人见窦薇儿发愣,不由得责怪,“小贺的叔叔来看我,你这孩子,怎么光站着,叫人啊。”
窦薇儿狐疑地看向贺际帆,小贺的叔叔?谁能来告诉她,她就出去续了下费用,病房里发生了什么?
“叫贺叔叔啊。”窦老夫人催促。
窦薇儿只得硬着头皮叫了声:“贺叔叔。”
“给贺叔叔倒杯茶。”窦老夫人吩咐。
窦薇儿倒了杯茶递给贺际帆,在窦老夫人看不见的角度,狠狠地瞪了眼贺际帆。
贺际帆却心情颇好,笑得桃花眼弯成了月牙儿。
窦薇儿气得更用力瞪他。
这个花心大萝卜,究竟想干啥?
床头柜旁边摆了好多给老人吃的营养品,可见贺际帆是有备而来。
“我们家薇儿单纯,心底善良,光是说说让她结婚,我这心里除了高兴,更多的是不好受和担忧,总害怕孩子嫁过去会过不好,你也是做家长的,我的心情你肯定能理解。”
“我当然能理解,老人家,我侄子和薇儿的事,是我侄子没福气,我今天来就是特意向您赔礼道歉,以后薇儿在京城,我一定会多加照顾,以弥补我侄子带来的亏欠。”贺际帆睁眼说瞎话。
窦薇儿在旁边听得一头雾水又胆颤心惊,生怕他说出什么不该说的。
“罢了,强扭的瓜不甜,过去的就过去,两个孩子也是和平分手,没有什么亏欠不亏欠,你能有这份心就够了,这些东西一会别忘了带回去,我也吃不着。”
“老人家您就收下吧,薇儿也算是我的晚辈,您住院这么久我也没能来看您,真是很抱歉。”
说着,贺际帆转移话题,给老人家说起了他以前学京剧的一些经历,说到兴起时还亮了两嗓子。
此时的贺际帆,跟以往都不相同,既不是吊儿郎当的花花公子哥,也不是高高在上的集团总裁,像个寻常的晚辈,陪着老人家说话,态度十分诚恳。
聊起京剧,窦老夫人兴高采烈的,像个找到人分享自己喜欢之物的孩子。
窦薇儿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下不禁微暖。
她有很久没有看到奶奶这样高兴了。
窦老夫人十分喜欢贺际帆这个晚辈,聊到最后,也知道贺际帆看着年纪大,实际上还是单身,不是离异,是单身,贺老夫人问其原因,贺际帆回答是年轻时忙着事业,疏忽了,贺老夫人觉得这样一个有为青年居然还没老婆孩子,不禁扼腕叹息一阵。
转头看见自家刚分手的孙女,心下动了一下,很快又否决了,年纪差太大,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