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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口说话的声音也与以往不同,“听你这么一说,我也要喝两杯。”
  “你也第一回不成?”景纷纷似是不信。
  鹿游原道:“心里一直装着人,看不上旁人,这一耽误,就是三十多年。”说着,他接过景纷纷手里的酒瓶和酒杯。
  伴着‘哗啦啦’酒液落进高脚杯里的声音,景纷纷问:“你什么时候把那人装进心里的?”
  鹿游原递一杯酒给景纷纷,自己端了一杯,靠着沙发靠背有些神游,半响,缓缓开腔:“可能是小时候,她一面嫌弃我又脏又丑,一面用帕子帮我擦干净鼻涕的时候。”
  景纷纷恍惚间又想起那个总是跟在自己身后又黑又矮、还总爱拖着两条鼻涕的小男孩,会帮他擦鼻涕,并不是她有多善良,只是纯粹受不了那两条鼻涕带来的恶心感。
  同时她也诧异,她想过有可能是再次见面他对她有了好感,没想到他那么早就把她放在心上。
  “哄我的吧?”景纷纷笑嘻嘻地表示不信,“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怎么早不见你来找我?或许我早早就结婚了呢。”
  “不作出一番成绩,怎么敢出现在你面前,如果你真的早早遇到合适的,我会祝福你,如果你遇到的不是良人,我会成为你的良人。”
  鹿游原说的并非哄人的话,小时候的他,可谓又丑又笨,景纷纷虽比他小了几个月,长得却比他高许多,站在他面前像个小姐姐,他至今还记得那时她身上的香味,也记得她穿着红裙子走在他前面的样子。
  两人喝了一杯,景纷纷拿下巴指了指鹿游原的手机,“刚才有人给你发短信,不看看?”
  鹿游原看出她的目光意味深长,心下已经有了猜测,拿起手机解锁,果真看见预料之中的短信。
  他放下手机,主动解释:“安娜是我的大学同学,年初回瑞士在同学聚会上遇到,她说要来z国发展,我当时正想着怎么让你重视我一点,便主动揽下当东道主的任务。”
  “我利用了她,也帮她找了份不错的工作,算是两清,你若是不喜欢我与她来往,以后不再联系便是。”
  鹿游原又拿起手机,干脆利落地把安娜的号码拉进黑名单。
  他和安娜并没有什么同学情谊,一开始他也将事情与安娜说得明明白白,更不存在感情纠纷,事情结束,各奔东西,无可厚非。
  就算是关系不错的异性朋友,只要景纷纷不喜欢,他也可以与其断绝关系。
  另一边,安娜租赁的公寓,她靠在沙发里发了条挑逗性的短信,等了许久,不见对方回复,忍不住又发了一条更露骨的,还是石沉大海般杳无音讯。
  她忍不住拨打鹿游原的号码,却怎么都打不通,许久之后她意识到了什么,忍不住笑骂,“真是个无情无义的男人。”
  不过,她更喜欢了。
  人都是这样,越是得不到,越心痒难耐。
  安娜把雪白的两条腿搭在沙发靠背上,手里随意地转着手机,歪着嘴笑,看起来魅惑又有些坏坏的。
  她不介意鹿游原喜不喜欢她,她就是想试试,这样专情的男人,睡起来有什么不同,那些上杆子的男人,她看都看腻歪了。
  ……
  连喝了好几杯,景纷纷脸颊晕上两坨红,在酒精的作用下,内心的忐忑渐渐散去。
  鹿游原不知道什么时候挨到她身边,一只手状似随意地搭在她腰上。
  “别喝了。”鹿游原放下手里的酒杯,然后去拿景纷纷的,“一会喝多了,胃该难受了。”
  “你呢,我记得你不吃辣的,喝酒没关系?”白天在婚宴上,鹿游原替她挡了不少酒,她当时倒是忘了鹿游原的胃比较敏感。
  这会想起来,景纷纷有些担心,又有些心疼,“家里有没有胃药?”
  “吃过药了。”鹿游原带着景纷纷走向大床。
  景纷纷注意到他的动作,却装作不知道,心跳快得不行,她想说点什么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可脑子跟打了结似的,什么话题都想不起来,眼睛里只剩那张越来越近的床。
  鹿游原等她躺下,关了灯,跟着躺在她身边,他没有着急地做什么,只抱着景纷纷。
  景纷纷身体紧绷,见他迟迟没有其他动作,渐渐放松警惕,想入睡,却怎么都睡不着,过了许久,当鹿游原一只手摸上她的小腹,她神经再次紧绷起来。
  鹿游原抱着她,轻轻亲吻她的脸颊,景纷纷刚一侧头,就被他吻住了唇瓣。
  她颤颤地闭上眼睛,那些陌生又新奇的感觉,逐渐将她的理智吞没。
  那些事,水到渠成。
  这边一切顺利,另一边却有点坎坷。
  景索索和程如玉送走闹洞房的人,整个卧室一片狼藉。
  程如玉那帮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兄弟哥们,闹起洞房各种招数齐出,景索索和程如玉应付完他们,简直累瘫。
  今天要不是大喜日子,景索索肯定把那些人丢出去,不过,这仇她是记下了,尤其是闹得最欢快的那几个光棍汉,等他们结婚那天,她要把今日所受的加倍奉还。
  景索索洗澡的时候,家政阿姨和程如玉忙着收拾卫生,等她出来,卧室里焕然一新。
  程如玉不在,她吹干头发看了下时间,已经十一点四十了,想着钻进被窝等程如玉,结果没一会儿,便没心没肺地睡着了。
  程如玉在楼下打发走非要让他喝某些中药的贺老夫人,回到房间,没想到新婚小妻子就这么睡下了,他走过去看着她熟睡的小脸。
  景索索生得白净可爱,天然的眼线长且微微上扬,睫毛浓密卷长,鼻子挺秀,嘴巴很小很粉,二十四五岁了,脸颊还带着婴儿肥,看起来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
  程如玉看着她笑了笑,洗个澡关灯睡下。
  ……
  景索索一觉醒来,已是次日清晨。
  她的意识恢复清明,一下子弹坐起来。
  她又在等程如玉的过程中睡着了,犹记得他们订婚那晚,她也准备献身,也是在等程如玉洗澡的时候睡死过去……
  景索索懊恼地捶了捶脑袋,人家都是婚前就那什么过了,她这倒好,连新婚之夜都错过了。
  闷闷不乐地起床,进卫生间洗漱,等她洗漱好出来,程如玉端着早餐上楼。
  “醒了?”程如玉把托盘放到阳台的圆几上,“今天天气不错,在外面吃早餐,顺便呼吸下新鲜空气。”
  景索索撅着嘴走过去,一屁股坐在程如玉拉开的藤椅上,“你昨晚怎么不叫我?”
  “看你睡那么香,没忍心。”程如玉摸了摸她的头发,“再说了,你自己的起床气有多严重,你还不知道?”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景索索气死了,新婚之夜啊,多么美好的时刻。
  程如玉见她一脸肉疼,不由得失笑,“以后有的是时间,急什么?”
  “谁急了!”景索索急忙否认。
  “嗯嗯,你不急,是我急,快吃吧,现在已经八点。”程如玉抬手看了下腕表,“我们十点半的飞机,一会该去机场了。”
  想到接下来的蜜月之旅,景索索又开心起来。
  两人吃完早餐,收拾了一下,带着两个大大的行李箱就出发了,他们的蜜月地点定在巴哈马,从京城坐飞机到纽约转机,历经二十多个小时的飞行,终于抵达拿骚,在当地酒店休息了一晚,第二天又乘飞机抵达伊柳塞拉岛机场,然后乘船去哈勃岛。
  那里有世界上最性感的粉红沙滩,景索索站在粉红系梦幻般的世界里,顿时觉得这么久的奔波都值得了。
  是夜。
  景索索站在海边别墅的露台上,看着满天星辰,微咸的海风吹来,那种心旷神怡的感觉让她迷醉。
  程如玉从后面搂住她,景索索的头发被风吹起,扫在他脸上痒痒的,那种痒,像猫尾巴搔在他心尖上。
  他忽然有些理解,多年前季临渊对宋羡鱼的那种复杂又矛盾的感情。
  想靠近,又舍不得。
  景索索转身,她的个子不高,程如玉却很高,两人站在一起,相差将近三十公分,正是传说中的最萌身高差。
  她想勾住程如玉的脖子,发现够不着,只好退而求其次,搂住他的腰。
  “程大哥。”她睁大一双无辜的眸子,笑吟吟地看着已经成为自己老公的男人,“今晚我可没有早早睡着。”
  为了不早睡,洗完澡她就站在这吹风,精神十分抖擞。
  程如玉捏住她肉肉的脸颊轻轻扯了扯,“羞不羞,总想着那事。”
  景索索不高兴地噘嘴,“难道你不想?人家都说了,男人面对喜欢的女人不想那事,要么不够爱那个女人,要么那里有问题。”
  说着,她视线下移,落在某处。
  程如玉抬起她的下巴,“都哪儿听来的胡言乱语。”
  “程大哥肯定是没问题的。”景索索笑道:“那次在太原,我可是见过的。”
  那次要不是她月经忽然光临,他们早就成了。
  想到这,景索索往程如玉身上贴了帖,“程大哥,我们试试吧。”她定定地望着程如玉,那双眼睛像是会说话,不停地发出一些邀请。
  这里的别墅私密性很好,景索索幻想过无数种和程如玉第一次的场景,却从没想过,他们的第一次会发生在露天的阳台上。
  恍惚间,她忘记了自己是谁,为什么会在这,视野里是满天的繁星,侧头,还能看见不远处的海浪,一波接着一波……
  第二天,景索索在别墅的大床上醒来,身上隐约的不适感,提醒着她昨晚发生的事。
  经过昨晚,她眉眼间的风情明显变了,反观程如玉,和之前也有所不同。
  就比如此时。
  以往他们偶尔睡在一起,他的手从来都很规矩地搂在她的腹部,不过于向上,也不过于向下,但现在……
  景索索转头看向程如玉近在咫尺的脸,问道:“手感怎么样?”
  程如玉装模作样地感受了一下:“小了点。”
  景索索一脚踹开他,“那你就找个大的去!”
  “晚了。”程如玉握住她的脚脖往身边一拉,“我的清白已经被你毁了,你不能始乱终弃。”
  景索索傲娇地昂头,动了动脚,“那就看你表现。”
  “你希望我怎么表现?”程如玉暧昧地亲了亲她的脚背。
  景索索拿下巴指了指自己的脚,“给我按摩一下。”
  程如玉:“……”
  ……
  一个月的蜜月旅行,就在程如玉被奴役中度过。
  景索索和程如玉回京城的那天,景纷纷和鹿游原也从瑞士回来。
  景纷纷去了鹿游原成长和读书的地方,把她错过的他的那十几年都找了回来。
  两姐妹都带了不少礼物回来,隔天景家家宴,每个人都分到了两姐妹精心挑选的礼物。
  家宴结束已经晚上八点多,叶倾心和景博渊陪老人聊了会儿天,九点多带着孩子们回南山墅。
  两个妹妹已经睡着了,三个哥哥倒是精神很好。
  年年和朝朝一直缠着叶倾心说话,一路上吱吱喳喳倒也热闹,车子路过酒吧一条街,叶倾心无意的一撇,意外地看见一个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