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深才不理会关老黑的情绪,继续说道:“既然交情没了,那我们在商言商。钉是钉,卯是卯,一分一厘的算清楚。这小半年,为了治疗关先生的身体,昂贵的药材流水一样的花出去。更别说我们的独门针法。要知道在外面,请我师父出手一次,至少百万起价。”
关老黑怒道,“别忘了,我往你们安和堂送了好几次名贵药材。”
云深敲敲桌子,“关先生放心,你送来的东西,我肯定会给你算进去。孙叔,你帮关先生算算,这小半年,他在我们这里看病,到底花了多少钱。记得将关先生送来的药材扣掉。”
“好嘞!”
孙叔朗声应道,打开电脑,开始噼里啪啦算账。
关老黑听着柜台后面敲击键盘的声音,不知为什么,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关老黑愤怒地看着云深:“姓云的,你到底想做什么?”
云深轻声一笑,“当然是算账。关先生,你放心,我肯定不要你的命。我这里是治病救人的地方,只救人不杀人。等账目算清楚,我们两边结个账。结账之后,我走我的阳关道,你过你的独木桥,从今以后我们还再无牵连。至于关先生的病情,就请关先生另请高明。”
关老黑咬牙切齿,“你不杀我,就不怕我事后杀回来报复?”
云深轻蔑一笑,眼神全是鄙视。“关先生敢杀回来报复,我就让你再尝尝‘百斩骨’的味道。”
“我没冤枉你,你果然是个毒妇。”
云深神情自若地说道:“是啊,没想到被关先生看穿了,我就是个毒妇。关先生,你猜猜看我这个毒妇接下来要对你做什么?废了你的招子,还是废了你的一双手?干脆废了你的双腿,让你再也蹦跶不起来。”
“你敢!”关老黑龇目欲裂。
云深鄙视关老黑,“我有什么不敢的。关先生,接触这么长时间,你还是不了解我。在我云深的字典里,没有‘不敢’,只有值不值得。
你,关老黑,一个糙老爷们,还是个脑子不好使的人,不值得我脏了自己的手。但是,如果你胆敢再来惹事,你信不信我一瓶化骨水倒下去,让你尸骨无存,死得悄无声息。”
“化骨水?你们竟然有传说中的化骨水。你们师徒果然是名副其实的毒医。”
关老黑无比震惊,心中又有些后怕。他死死地盯着云深,生怕一个错眼,云深就会拿出化骨水。
云深嘲笑道:“知道我们师徒是毒医,关先生还敢打上门,果然不怕死。我敬你是条汉子!”
关老黑气的吐血。云深分明是在奚落他,鄙视他,嘲笑他。他一个大男人,让一个小女生如此对待,他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账目算清楚了。”孙叔高声说道。
关老黑猛地朝孙叔看去。
云深盯着关老黑,嘴上说道:“请孙叔报账。记住,一分一厘都要算清楚。”
孙叔扶着自己的老花眼镜,不急不慢地说道:“小云,你放心。我做了一辈子的账,肯定不会算错。”
孙叔拿着打印出来的账单,一项项的念下去。
最后结账,孙叔朗声说道:“关先生,你在安和堂总共花费三千五百七十八万六千零三元。扣掉你送来的药材,你还需要支付我们安和堂一千六百万零五千。抹掉零头,算你一千六百万。你是转账还是刷卡?”
关老黑一口血喷出来,整个人瞬间萎了。
“你们安和堂打着治病救人的幌子,分明就是黑店。”
关老黑愤怒地控诉。
云深鄙视关老黑,不客气地说道:“关先生,你要是钱不够,可以用东西抵账。我们安和堂最喜欢各类名贵稀有药材,给的价格也足够公道。”
孙叔在一旁附和,“小云说的没错。关先生,你手上还有多少药材,不如全都给我们安和堂。你放心,多退少补,我们安和堂做生意最公道,绝不会贪墨你一分钱。”
关老黑死死地盯着云深,“姓云的,你是不是吃定了我?”
云深微微弯腰,躬身朝关老黑看去。两人目光在空中接触,关老黑想要压制云深,反被云深压制。
云深轻声一笑,“关先生,说话不要这么粗鲁。都说了在商言商,你没钱就说出来,凡事都好商量。”
关老黑嘿嘿笑了起来,“姓云的,我知道你的目的,你就是看中了我手中的药材。想要,拿东西来换。”
云深挑眉,“关先生,有件事情我想你没搞清楚。现在是你欠我们安和堂钱,不是我欠你。账目不结清,我不会让关先生踏出安和堂一步。现在,关先生要么给钱,要么拿药材抵账。除此之外,没有第三条路可走。”
关老黑嘴里发苦,心里发怒,“云深,我就明着告诉你,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云深一脸淡定,“关先生,在你付清医药费之前,我不会要你的命。我不仅不要你的命,我还要将你好好养起来,就跟养猪仔一样。”
“你,你……你这个黑心烂肠的毒妇。”
云深翻了个白眼,真没劲,一个大男人说话做事一点都不干脆。
云深干脆站起来,吩咐孙可,“将他带到后院关起来。什么时候肯付账,什么时候放他出来。平日里每天一餐,保证他不饿死就行。”
“是!”
孙可提着关老黑朝后院走去,关老黑破口大骂。云深听不得污言秽语,干脆给关老黑下毒,让关老黑暂时变成哑巴。
关老黑成了哑巴,安和堂总算安静下来。
云深揉着眉心,刚回来就碰上这糟心事,真让人郁闷。
李思行端来一杯咖啡,放在云深手边,关心地问道:“师姐,你没事吧?”
云深摇头,笑道:“我没事。就是被关老黑吵得脑仁痛。也不知道关老黑从哪里得到的消息,竟然知道‘百斩骨’是从师父那里流出去的。”
李思行说道:“关老黑朋友遍天下,只要他肯用心,迟早会打听出来。只是赶巧了,恰好是他在安和堂治病的这个时候知道了这件事。师姐,你打算怎么处理关老黑?要不要和师父说一声。”
云深端着咖啡,想了想,“肯定要和师父说一声,让师父有个准备。至于关老黑,先关他几天,把他脾气磨一磨。等他结了账,就将他赶出去。从此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大家两不相欠。”
“我担心关老黑没那么容易想通。”李思行皱着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