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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刚准备上第一节课的女孩子们听到这条规矩之后,只是吃吃笑闹,并没有当做一回事,但姚玉容是个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揣测月明楼的人,因此老师说的话,她字字留意,步步当心。
  不过第一堂课,她们学做的东西很是简单——蛋羹。
  一看是水煮蛋,姚玉容心下稍安——她前世会做的饭菜不多,水煮蛋恰好就是其中可能最熟练的一道。
  一切都十分顺利,顺利的简直让她觉得,自己是不是神经过敏的有了被害妄想症。
  她们的课程被安排在上午最后一节,男孩们必须先吃完女孩们做出的食物,才能去吃学校准备的午饭。
  他们必须吃的干干净净,如果有所剩余,午饭减半。
  于是一些女孩子们拿捏不好放盐的分寸,就尽量少盐,或者无盐,毕竟口味清淡一些起码能够下咽。
  但这种小聪明并没有持续很久,大概是事不过三,到了第三次的时候,负责教授男孩们武艺的无缺院的教官会在他们之前一一品尝,如果口味淡到几乎没有盐分存在,又或者到了现在还放盐放到令人难以下咽,一对搭档必须同甘共苦,一天都不能吃饭。
  好在姚玉容一直都没有偷工减料过,她发挥十分稳定,那个教官尝过她手中的蛋羹之后,抬头瞧了她一眼,没说什么。
  可是,随着课程越来越难,步骤越来越复杂,需要的食材配料越来越多之后,能从头到尾不出一点差错的人越来越少,被惩罚的搭档越来越多,好几次就连姚玉容都险些被罚,吓出一身冷汗。
  而当她们掌握了一定数量的菜谱之后,学院里就取消了给他们提供的午饭。
  每天上午的最后一节课,都是她们准备自己和搭档午饭的时候。
  姚玉容很明显的感觉到,这样的安排令搭档之间的亲密度直线上升。
  ……这是要培养与自己搭档间的感情……?
  就在她这么想的时候,草药课的老师要求她们将目前已经认识了的几种有毒的草药,放入午饭里。
  “这是无缺院的修行。”草药课的老师名为药姑,她如此解释:“他们既然已有武艺傍身,就不必再熟悉毒物。但他们必须学会抵抗毒物——明白了吗?”
  女孩子们面面相觑,没人做声。
  过了一会儿,才有一个女孩怯怯的开口道:“那……我们也要跟着吃吗?”
  草药课的老师微微一笑,“你们不必。”
  她顿了一顿,别有深意:“你们甚至可以不必告诉你们的搭档,你们做了什么。”
  ……
  由于新加的作业,女孩们下课的时间比往常晚了五分钟。当她们提着装满了饭菜的食篮离开教室时,男孩子们早已等的饥肠辘辘了。
  一见到她们,不少人顿时怨声载道的埋怨了起来。
  姚玉容径直的穿过了人群,走向了单独呆在角落里的十六。他正垂着眼眸,盯着自己面前的地面。直到她站定在他的面前,这个沉默寡言的少年才终于抬起了头来。
  他既不抱怨,也不好奇她们为什么来晚,只是安静的看着她,点了点头。
  看着他这副心思深沉,半死不活的模样,姚玉容忍不住叹了口气。她掏出怀中的手帕递了过去,看着他乖乖接过,去擦拭脸上的汗珠,这才心情稍微轻松了一点。
  她顿了一顿,如实相告道:“今天的菜里有毒。”
  凤十六的动作霎时停住了。那一瞬间,姚玉容毫不怀疑他绝对闪过了暴起伤人的念头。
  但他压制住了自己。
  他瞅着她,眼神里一瞬间掩饰不住的流露出了惊愕,戒备,警惕与排斥,“什么?”
  如果这是个游戏,姚玉容几乎能够看见系统的提示:
  好感度-30。
  “新的作业。”姚玉容诚实的解释道。她觉得,她如果想要与凤十六成为真正的伙伴,就必须以诚相待。更何况,若是不说明白,他没准以为是自己还记得旧事的秘密被发现了,要被月明楼灭口呢。
  “教我们分辨草药的药姑说,这是你们的草药课。以食用□□的方式培养对□□的抵抗力……”
  她朝着人群聚集的方向努了努嘴,“每个人都放了毒。以后可能每一顿都要放了。”
  十六这才慢慢的恢复了平静。这么一看,他刚才绷紧了身体的样子,居然有些像是小猫炸毛。
  他点了点头:“……好。”
  “我也跟你一起。”
  十六这才又看了她一眼。
  这倒不是姚玉容为了刷他好感才如此决定的,只是作为以后可能要背叛月明楼的人,她觉得自己的毒抗最好也高一些比较好。而且说出来,是为了和自己的搭档“同甘共苦”,倒也理由充足。
  至于十六——他大概以为这本来就是规定,什么也没有说。
  可他连放了什么□□都不问,也实在是寡言过了头。
  姚玉容只得自己无奈的补充道:“今天放的□□是水藜汁,吃完之后,胃部可能会有火烧一般的疼痛……我们是按照老师要求的分量放的……但是老师说每个人的耐受度不同……有些人可能毫无感觉,但有些可能会非常难受……”
  “我带了木炭灰,这是催吐用的,还可以吸附毒素……另外,我也带了许多牛奶——虽然不算万无一失,但……”她无奈的耸了耸肩膀:“聊胜于无嘛。”
  最后,只有寥寥几个人显露出了不耐受的体质,他们的搭档手忙脚乱的按照药姑教授的急救办法,为他们灌下草木灰催吐。
  在他们还没升到三年级的时候,偶尔会在午休时期听见几声呕吐声,那时他们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还以为学院的饭菜不干净,而现在,他们知道了。
  凤十六和姚玉容静静的坐了一会儿,也没感觉到任何不适——这显然是件好事。
  可是凤十六却观察到了什么,忽然道:“毒发的都是男的。”
  “嗯?”
  “你们,”他指的是女性,“的耐受力普遍更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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