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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非,可以和别的卡牌达成配合?
  但目前手中的卡牌似乎都没什么配合的机会,她便结束回合,又抽到了一张【妾御绩纺】。
  这个倒是有些用处——
  【妾御绩纺】:男耕女织,纺纱织麻,素手亦补天。
  可以用在刺绣上?
  这么想着,姚玉容掀开被子,走下床来。
  她好奇的拿来自己的绣绷子,直接用了这张卡牌,在窗外的电闪雷鸣中,借着电光,姚玉容只见绣绷子上,竟然自动渐渐浮现出了一片青绿群山。好像有一只看不见的手,握着一只看不见的笔,挥毫作画。
  她正自惊叹,这时,房门忽然被推了开来,把她吓了一跳。
  只见凤十六带着屋外的一阵风雨,伴着一阵凉意,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姚玉容连忙点起蜡烛。还好屋里东西不多,一路上倒也没因为看不清而磕着碰着。
  “怎么了?”
  她擎着蜡烛,走到凤十六的身边为他照明。不过她点蜡烛,倒也不全是为了凤十六——她原本就想点起蜡烛瞧瞧卡牌织的绣品如何——这时打眼一看,握着蜡烛的手忍不住抖了一下,一滴烛泪落在手背上,让姚玉容禁不住低叫了一声。
  因为,绣布上的群山迤逦,流云出岫,一点一滴,竟然与姚玉容那时坐在门外,眼中所见群山高天之景分毫不差。离远了一看,这几乎不像是一块绣品,而像是一幅照片。
  果然该说……不愧是卡牌出品吗?
  而凤十六原本正低着头解开被雨水浸湿的衣物,听见她的痛呼,他下意识的抬眼望去,紧张道:“怎么了?”
  “没事……被蜡烛烫了一下……”姚玉容连忙从绣品上移开目光,她吹了吹手背上的烛泪——它落下来的时候很烫,却也凉的很快,此刻早已凝固——转移了话题:“你们的训练完成了?”
  “进行到了一半。”见她的确无碍,凤十六这才放下心来。这山上蛇虫鼠蚁极多,虽然姚玉容布置了些许驱虫之药,但这一场大雨,不知道冲散了多少药粉,又逼出了多少毒物。万一闯入屋内伤了人,不及时处理可是会要人命的。
  他甩了甩头,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补充道:“但是忽然下起了雨来,教官怕出事,就让我们回来了。真是奇怪,这雨下的,一点预兆都没有。”
  听见这话,姚玉容忍不住干咳了一声道:“我去给你烧水?”
  “这么晚了,不用麻烦。”凤十六皱眉道:“我用冷水冲一下就好。只是明天若还是下雨,两套衣服大概不够用。”
  姚玉容也不知道系统的雨会持续多久。她没说话的转身去水缸里打水,回来的时候,凤十六已经脱得就剩裤子了,等她再去把剩下的那套衣服拿出来的时候,他已经擦完了身子,往床上走了。
  姚玉容连忙道:“我要睡外面。”
  凤十六“哦”了一声,对这种事情没有什么执念——事实上,他对跟女孩子睡一张床这件事有什么含义都没什么概念。
  于是姚玉容也不打算在这时候表现出她懂什么叫男女之别。如果她要暴露,这种暴露方式未免也太傻了。
  眼看着凤十六听话的往里挪了挪,终于隔断了姚玉容那对墙壁的恐惧——事实上,她在夜晚,对所有的缝隙都心生恐惧——而站在屋内又实在是风寒露重,姚玉容也连忙爬上了床去。
  床不大,被子也不大,姚玉容之前一个人睡,绰绰有余,可是两个人睡,就没法离得太远了。
  她只得往十六身边凑了凑,旋即便感觉到了一股热气袭来,十分温暖。
  十六大约是累了,他闭上眼睛,没过一会儿,呼吸就变得悠久绵长。姚玉容却睡不着。
  她蜷着身子,慢慢的感觉到了双腿变得僵硬难受,她只好准备伸直腿舒展舒展,可刚刚伸直,她又忍不住缩了回来——因为她脚尖所探到的地方,全都是一片阴冷。
  那种阴冷,总让姚玉容忍不住的想到黏湿的蛇虫——万一有蛇爬进来了呢?
  她连忙把脚收回来,蜷紧了脚趾,想要摆脱那恶心的幻想。但一直保持着这样的姿势,又很不舒服,就在姚玉容觉得自己没准要失眠的时候,身旁的凤十六迷迷糊糊的翻了个身。
  他原本平躺在床上,此时却侧了过来,正对着姚玉容。
  而她蜷着的膝盖,不小心顶在了他的大腿上。那柔软,温暖的触感,让姚玉容迟疑了片刻,然后慢慢的,试探着将双腿伸直,贴在了他的小腿上。
  第二十三章
  人类是群居动物。
  在这一刻, 姚玉容十分切实的体会到了, 人肉暖床机……不, 是同伴在身旁的感觉有多好。
  考虑到她和凤十六现在的关系, 虽然比较熟悉,但还不算亲近,她并没有亲密的抱住他,除了双脚贴在他的腿上之外, 只是靠在他的身边, 蹭着那散发出来的体温热气。
  很快, 姚玉容便满意的睡着了。
  第二天他们睁开眼睛的时候, 谁也没觉得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情。睡着之后靠的近了,贴着肉了, 本来就是无法控制的事情,没什么大不了。
  但是, 有过了肢体接触后,姚玉容和凤十六之间的关系显然更亲近了一些。
  据说有心理学家做过试验,肢体接触能够提升好感度——当然, 前提是对方不能是你讨厌的人才行。
  可出了门, 姚玉容和凤十六便发现,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他们一样平淡的。
  凤惊蛰站在昨天集合的地方,不少女孩子哭哭啼啼的缠着他, 说要下山回家去。无缺院的男孩子们也显得怨气十足。
  姚玉容一问才知道, 不少人昨天晚上都被虫子咬了。
  那或者是跳蚤, 或者是臭虫, 又或者是蜱虫,总之,许多人今早一起来,全身就多了许多又红又肿的包,又痒又痛,不少人抓出了血,疼的呲牙咧嘴,也忍不住那钻心刻骨的滋味。而新换的衣物又如此粗糙,行走间摩擦在红肿处,那滋味——
  哪里是从小就没怎么在身体上吃过苦的孩子们熬得住的。
  少数几个没事的,只有姚玉容,仙儿和拢烟她们——她们昨天见姚玉容熏屋子熏的那么狠,也有样学样的跟着熏了一遍,这样一来,倒是逃过了一劫。
  而人身上一不舒服,脾气就难免会有些暴躁。
  人群中的望雪一瞧见仙儿那庆幸不已的模样,当下就怒不可遏的冲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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