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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全书 > 综合其它 > 全职刑警 > 第116节
  出事的营地因为非常偏僻,信号又不是很好,在过了很久之后,才有人知道野营地那里遭遇了山体滑坡,然后地质灾难救援队便立刻开始进行营救。
  根据报道,当时临近山边的营地,全都被埋在了泥土下方,包括何宗所在的厕所。
  因为厕所并不在人群聚集的营地内,所以在过了很久之后,才进行了搜救工作,那时候,何宗等人已经被埋在泥土下方四天了。
  最后救援人员从被泥土淹没的厕所内,救出了何宗一个人和六具尸体。而至于在这四天,这七个人经历了什么,为什么最后只有一个人活下来,就只有何宗一个人知晓。但是,何宗因为遇难受到了很大的刺激,变得沉默寡言,不喜欢开口讲话,好像得了自闭症一样。
  他的父母原本想要让他休学,但是他坚持完成了大学毕业,之后,他便躲进了自己的屋子内,不肯轻易踏出一步。
  何宗有过这样的创伤,可以认为他躲在自己的房间内的行为,看作是一种自我保护行为。但是他的房间内,没有看到任何应对灾难的东西。通常,一般人在受到这种刺激之后,会害怕灾难再次突然临头,而变得十分敏感,多疑,加强自我保护,预备一些应对灾难的东西。
  吴沁认为,何宗应该是遗忘了那段灾难,他的身体因为进行自我保护,这才会衍生分裂出来了六个曾经与他共患难的死者。
  我觉得很有可能,胖子感叹何宗命很大,当时埋了七个人,竟然只有他一个人活下来了。
  他话音刚落,办公室的门就被人推开了,然后走进来一个身穿白色职业装,脚踩三寸高跟鞋,火焰红唇的性感女人。
  “这里是三分队吧!我叫苏珊,大家好。”
  突如其来的自我介绍,令所有都呆住了,大家看着这位性感的陌生女人半天后,才有人弱弱的问了一句:“请问,你是......”
  苏珊没有回答,而是扫视了办公室内一眼之后,走向我并伸出手:“你就是贾斯文贾队长吧!是你打电话请我来的,请问你们遇到了什么难题?”
  名字叫做苏珊的女人,就是警署请来的精神科专家,只是她这身装扮,实在是有些看不出来。
  我站起身,友好地伸出手,感谢她前来协助破案。
  苏珊入座后,完全不在意大家大量她的眼神,开门见山的直奔主题,让我将何宗的资料交给她看一下。
  她从精致的皮包里面掏出金边眼镜,然后非常安静,非常认真的看了很久案件报告之后,摘下眼镜问我:“贾队长,对这个何宗有什么看法?”
  我将在她来之前,三分队对何宗的分析,详细的对她讲述了一遍。
  苏珊听我说完,便笑着开始同我们普及知识,她说何宗并非是“精神分裂症患者”而是“人格分裂”。
  人格分裂在学名上被称为 “解离症(dissociative disorders)” ,它和歇斯底里的精神分裂不一样。通俗点说,就是精神分裂是体内只有一个人格,但是这个人格却面临着崩溃,也就是俗称的“疯子”,而人格分裂是指一个身体里面住着多个不一样的人格。
  这些人格形象各异、年龄不同、性别也不一样,生活习惯更是不同。
  一般,人体其中的一个人格支配身体时,其他的人格都会陷入沉睡,完全不知道外面发生什么事情。但是,有些特殊的病人,身体中的两个不同的人格会同时出现。曾经外国就有一位多重人格患者,身上同时出现了两个不同的人格,于是他能用双手同时写日记,而记录的日记内容也完全不同。
  众人闻听此言,显得都很是诧异,胖子说这不是特异功能吗?
  苏珊说多重人格非常罕见,不过世界上最有名的“24个比利”,应该很多人都知道。当时研究比利的学者,认为特异功能这种事情,也许就和多重人格有关。
  苏珊认为这是伪科学,但是有些事情,却真的很难讲明白。因为一些多重人格患者,确实能够做出一些惊人的事情,就好像拥有了特异功能一般。
  苏珊说她在来之前,了解了一下这个何宗,如果他真的分裂出六个不同的人格,在国内也是非常罕见的病例。
  第314章 仔细的观察和耐心的等待
  苏珊非常赞同我们的推测,认为何宗体内分裂出的一个人格,杀害了何宗的父母还有妹妹。因为分裂出来的这个人格,与何宗的父母和妹妹,完全就是陌生人,并不存在亲情的羁绊,所以在杀害何宗父母和妹妹的时候,并不会有道德的羁绊。我们只要能够找到是何宗分裂出的哪一个人格是凶手,就可以找到何宗被害父母和妹妹的遗体去向。
  不过,苏珊认为,做出杀人行为的那一个人格,肯定十分的暴力又狡猾,他或她,有可能会一直躲在何宗的体内不出来。
  苏珊说她现在要去与何宗正面交锋,问我愿不愿意陪同她一起去?
  结果我还没回答,吴沁突然跳出来说她要陪我们一起去,说完双眼便直视苏珊,给人一种不容拒绝的威严。
  这丫头还真能添乱,不过吴沁也是读心理学专业,带上她,说不定能够发现一些什么。
  我和吴沁还有苏珊走出办公室,不知为何,我感觉背后传来火辣辣的目光。
  审讯室内的何宗,看上去十分萎靡不振,没有精神,不似最开始来到警局时那般神经兮兮。
  我们三人,坐在距离何宗非常远的地方,默默的观望着他的动作。过了好一会儿后,吴沁压低声音问我,何宗现在呈现出来的是他的主体人格吗?
  我摇头表示看不出来,结果苏珊十分笃定的悄声说了一句:“应该是那个艺术家。”
  何宗除了看上去精神有些萎靡,我没看出有任何的不同,不由得看向苏珊。
  苏珊说她一走进屋子便开始仔细的观察何宗,一开始的时候,他一直弯腰坐在椅子上面,神经兮兮的用双手拇指扣桌角。后来过了没一会儿,她就发现何宗有了变化,原本猫着腰的身体,忽然向后靠仰在椅子上面,然后头歪在一边,右手拇指开始一直不停的揉搓中指的第一二关节,那里是握铅笔时会磨蹭的地方。
  苏珊根据排除法,认为是何宗那个颓废艺术家的人格出来了,吴沁对此有些不认同的撇撇嘴,问苏珊何以见得?苏珊说观察一个人,需要仔细耐心,然后就能从被观察者极其细微的动作中,看出很多的蛛丝马迹,得到大量的信息。
  根据苏珊之前的观察,她看到何宗的三个人格,其中喜欢坐在椅子上面驼背,还神经兮兮一直用双手十指扣桌角的,应该是何宗的本体主人格。然后喜欢翘起二郎腿,腰板挺直,双臂环胸,眼睛在房间内四处乱瞄,似是在对谁眉目传情,好似在不停放电的样子,是那个风尘女子人格出来了。而现在这个萎靡状态,下意识右手拇指会揉搓中指前两个关节的人格,是那个画画的艺术家。
  苏珊同我们说了很久的话,而坐在对面的何宗,就好像没看到我们一样。
  苏珊觉得何宗现在有可能处于精神状态不佳的时候,通常解离症病人状况良好的时候,他们分裂出的人格,会有自我意识,进行自我行动。而当患者精神不济的时候,会出现很严重的病症,他们的大脑没办法正常的思考,在他们眼中所有的物体,包括文字,都会变成一块块的碎片。他们必须得努力将其组合起来,大脑才能够进行读取。
  比如,当我们正常人看到一块手表的时候,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但是解离症病人精神状态不好的时候,他们在看到手表的时候,眼中会映入一个表带、表面、转针等。然后他们会必须努力的去想,将它们组合在一起,才能了解这是一块儿手表。
  挺苏珊说完,我看向何宗,低声问苏珊:“现在他这种状态,是不是无法进行问话。”
  “通常,主人格并不会意识到分裂出来的人格是幻象。但是何宗有点不同,他的主人格有觉醒的倾向,似乎已经意识到其他人格并不存在。因为了有了潜在的危机意识,所以其他的人格不希望他出来,然后并陷入到了一种精神萎靡的状态。如果我们这样直接进行问答,估计应该什么话都问不出来。”
  吴沁有些焦急的问那怎么办?
  苏珊让她稍安勿躁,说让何宗彻底醒来最好的办法是帮他消灭其他的人格,而消灭其他人格的最好方法,是解开何宗为何会分裂出这么多的人格。
  吴沁说何宗分裂出这么多的人格和他经历的那场山体滑坡灾难有关,他分裂出来的人格,都是和他一起,在同一个空间内遇害的死者。
  苏珊说知道这些没用,得必须知道何宗在被埋的四天内,到底和这几个人发生过什么事情,才会致使他分裂出如此之多的人格?
  吴沁摇头,说这些我们怎么可能会知道,而唯一幸存下来的何宗,当年没有开口,现在也绝对不会再开口。
  苏珊表示不见得,说完,她从皮包里面拿出一个金发碧眼的洋娃娃,然后起身,走到桌子近前,将洋娃娃放在何宗面前的桌子上面。
  苏珊重新坐回座位上后,吴沁不解的问苏珊这是什么意思,苏珊便只说了一个字:“等。”
  吴沁有些烦躁的烦了一个白眼,问苏珊等什么?
  苏珊嘴角微微勾动一下:“等那个最容易被套话的人格出现。”
  吴沁很不喜欢苏珊卖关子的性子,便又忍不住问她到底是要等谁出现?
  我猜测苏珊打算从那个小女孩佩琪身上着手,小女孩年龄小,心思单纯,可以成为不错的突破点。
  吴沁一开始大概是因为对苏珊莫名的敌意冲昏了大脑,现在冷静下来,她也知道苏珊所说要等的人是谁。但是她还是忍不住好奇心问苏珊:“这样等下去有用吗,万一那个小女孩不出来怎么办?”
  苏珊说何宗身上的其他人格,因为要困住他的本体人格不想让其出来,就会轮班出来,因为精神不济,人格会变得十分不稳定,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有另外一个人格猛地跳出来。
  第315章 人格觉醒
  苏珊说只要耐心的等待,就一定能够等到小女孩佩琪出来。说到这里,苏珊表示,这个工作本来就需要极大的耐心进行观察、等待、交谈。这三项需要花费很多的时间和耐心,如果吴沁累了、厌烦了,可以先离开。
  吴沁听到苏珊让她离开,便立刻拉下脸瞪着苏珊,低喃了一句:“不会给你独处的机会。”
  吴沁声音很小,但是我清晰的听在耳内,不由得微微蹙起眉头,担心苏珊千万不要听到,以免又闹出乱子。
  还好苏珊没有听清,她问吴沁说了什么,吴沁便笑着说她夸苏珊漂亮,然后二人彼此笑了笑,但是笑容看上去不知为何一点暖意都没有。
  “头儿,不知还要等多久,要不要给你泡一杯咖啡?”
  以何宗现在的状态,确实不知还要等多久,喝杯咖啡提神确实比较好,便让吴沁帮苏珊也倒一杯。
  吴沁瞥了苏珊一眼,然后站起身,出去给每人泡了一杯咖啡。回来的时候,她很不客气的将咖啡砰的一声放到苏珊的面前,坐下后不客气的对苏珊说:“这样等下去也不是办法,你是不是应该和他谈一谈,想办法将他体内的小女孩人格给引出来。”
  苏珊表情淡然的表示,医生确实可以与解离症患者进行沟通。但像是何宗这种情况,很容易弄巧成拙,因为,人体一旦出现具有自主意识的分裂人格,这些人格就会渐渐觉醒,意识到自己并非主体人格。当主体人格想要对分裂人格有伤害、消灭等念头后,分裂人格也会慢慢为了自保,也会产生消灭主体人格的念头。
  通常分裂出来的人格,往往是人们心底的恶念,这样的人格都非常狡诈多端,满口谎话。曾经,就有心理医生在帮助患者的时候,被伪装的分裂人格欺骗,帮其将主体人格消灭,从此分裂人格成为了主体意识,铸成了不可挽回的错误。
  我们不是给何宗治病的心理医生,不需要帮助何宗消灭他分裂出来的人格,而是需要耐心的等待,等待那个小女孩人格出现后,我们好进行问话。
  听苏珊说分裂人格在觉醒后,会产生消灭主体人格的事情,我隐隐察觉到了一些东西。
  之前我们虽然怀疑何宗分裂出来的人格杀害了何宗的双亲和胞妹,但是想不出动机,现在我有些想通了,于是我悄声问苏珊,何宗杀害父母和妹妹的案件动机,有没有可能就和何宗体内分裂人格觉醒有关?
  苏珊问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我便对她说出了我的看法:“我觉得,是他体内的一个分裂人格觉醒了,想要占据何宗的身体。然后他杀掉何宗的父母和妹妹,一是为了以防万一,除去在这世上最了解何宗的亲人;二是斩断何宗主体人格所有的过往,令其再也不会苏醒。”
  苏珊觉得有些说不通,她不明白分裂人格杀害何宗父母和妹妹,为什么是以防万一?
  我认为是何宗的父母,因为担心何宗的精神状况,准备给他请精神医生进行治疗这件事情被分裂人格知道了,于是先下手为强,将想要消灭他的人给除掉了。
  这种推测必须得到证实才行,于是我站起身,走出去让徐荣调查一下何宗的父母,之前是否给他找了心理医生?
  徐荣很快就调查清楚,何宗的父母之前确实有给他请了心理医生。但是何宗并不进行配合,医生无功而返。不过,何宗父母却没有死心,仍旧规劝何宗要配合医生治疗。
  何宗的父母早就怀疑何宗有心理问题,所以才会给他请心理医生,这也令分裂人格有了危机意识,意识到自己可能会消失的这种可能。于是,先下手为强。
  苏珊说这动机可以说的通,她现在认为这个觉醒的人格一定非常危险,而且十分狡猾,所以我们应对的时候,一定要格外小心。因为,如果找不到何宗父母的尸体,就无法给何宗定罪,分裂人格肯定想要看到这样的结果。
  我让苏珊先分析一下何宗分裂出来的人格,哪一个是杀害何宗父母的那一个凶手人格?
  苏珊在纸上画了一个圆,她思索了很久,在里面进行了比例分割,她认为小女孩是个凶手人格的可能几乎为零。因为,一般成年人分裂出来的孩童形象人格,都代表内心的懦弱、无助,所以这样的人格,并不会做出伤害他人的事情。
  然后,她觉得剩下的五个人,妓女、厨师、老者、艺术家和拾荒者,所占的比例几乎相同。苏珊在圆圈内,标出了一个百分之一的可能,就是何宗的身体内,说不定还存在着另外的分裂人格。
  吴沁觉得苏珊的比例图根本派不上用场,最有嫌疑的还是那五个人格,说了等于白说。
  徐荣给了我一份当年同何宗一起被活埋,死去几人的资料。妓女是个未婚有孕的单亲妈妈,爱慕虚荣,喜欢往男人堆里面扎;艺术家穷困潦倒,但是很有美术天分,一直都依靠女朋友在接济生活;胖子厨师学徒是在供吃供住的饭店打工并学习厨艺,有偷吃厨房食物的习惯,一直都在担心自己的体重和三高;拾荒者就是一个无家可归,依靠捡垃圾过活的流浪者,那天在野营地内他并非去玩乐,而是路过上了一个厕所,结果遇到了山体滑坡;老者是一个生活在三世同堂之家的退休幸福老人,那天是和家人一起去野营地娱乐。
  苏珊说即使结合这些资料,也不能添减犯案可能性的比例,必须得找出真正觉醒的那个人格是谁才行?
  吴沁问苏珊,我们等小女孩人格出现后,问她在遇到灾难那天的经历,就能找出是哪个人格觉醒了吗?
  苏珊摇头,她说问小女孩这个问题,只是退而求其次的行为。通常应该直接问小女孩,是谁杀害了何宗的父母。不过,这样的问题,会令觉醒的人格知晓我们的目的,对我们进行提防,再想找出真正的凶手人格,就十分的困难了。
  第316章 事故的真相
  吴沁十分担心,担心我们绕这么大一个弯子,有可能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苏珊听到吴沁的担心,她十分霸气的说:“能不能问出些东西来,那就得看我这个专家的本事了。”
  吴沁对于苏珊的自信给了一个白眼:“你这么有本事,怎么不将那个小女孩人格给弄出来!”
  眼见吴沁又和苏珊杠上了,我便立刻伸手阻止二人继续争论,而这时,坐在远处,原本神情恍惚的何宗,忽然动了。他先是打量了周围一眼后,然后怯生生的伸出手,迅速的将桌上的芭比娃娃抱在了怀中。
  我和苏珊、吴沁三人,立刻意识到:来了。
  在我们喝了三杯提神的咖啡后,佩琪终于被我们给等来了,吴沁显得有些兴奋和不知所措,我则是一心二用的注视着对面的何宗,和缓缓站起身的苏珊。
  苏珊站起身的动作显得很迟缓,她就像一个准备去捕鸟的人一样,担心惊飞要捕捉的鸟儿,将所有的动作弧度都放到最小、最轻、最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