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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元宵就该回去销假了。听说北疆那边,最近安份了许多,战事少了,所以我们这批换防的可以拖点时间再过去,不急着补人。
  这么早过去,路上天寒地冻的,南方的兵也不习惯,怕会产生非战性损员。”
  “哦,这么说来,军队还是挺讲人情的嘛?我以为军队里当官的都是凶神恶煞,六亲不认呢!”
  田喜娘一脸天真地幻想着。
  端翌无语。不由地摸了下自已的脸,他长得很凶神恶煞吗?
  “是啊,听说这命令是神武大将军、也就是当今的靖王爷下的令。在靖王爷手下做事,我有福了。听说他为人公道正直、赏罚分明。”
  随着赵子获滔滔不绝的溢美之辞,端翌不知不觉脸红了。
  “可能没有你说的那么好吧?我说的是神武大将军,你还没在他手下做事呢!”
  端翌沉吟了一下,才讷讷地对赵子获道。
  “哟,端兄弟,你这话就不对了,说我不好可以,可不能说我们将军不好。我听说啊,在最著名的围剿北疆阿不都王子一役中,神武大将军身先士卒,一个人率先冲进了包围圈……”
  端翌目瞪口呆,楞楞地看着说得唾沫横飞的赵子获。
  呃,原来那一役已经被神化成那样了吗?
  看赵子获神情飞扬的样子,颇引以为豪呢!
  有这么一个狂热的粉丝,端翌也不知道是该笑该哭,再联系这几天和赵子获没头没脑的竞争,端翌觉得,自已真是太忘形了,是不是该收手了呢?
  再这样下去,日后他怎么和赵子获相见?
  好尴尬!
  “赵兄弟,你好象亲临现场啊!说得和真的一样。”
  端翌忍不住贬损了自已一句。
  赵子获一听端翌之言,立即停下了兴奋的演说,恶狠狠地瞪了端翌一眼,为端翌损贬自已的偶像而不满。
  而田喜娘正听得兴头上了,赶紧催促他:
  “子获,快说啊,后面怎么样了?那阿不都死了没有?这千人杀万人剐的。”
  “死啦,当然死透透了。咱们的神武大将军亲自出马,自然把那阿不都收拾了。”
  赵子获长出了一口气,仿佛“杀死”阿不都的人是他一样。而田喜娘同样也拍着胸口道:
  “好紧张,吓死人了,还好神武大将军神勇。那蛮子力大无穷,但肯定没有想到,咱们的神武大将军比他更厉害!一时轻敌,才会被取了性命。”
  端翌听了田喜娘的话,不由苦笑。
  阿不都的确力大无穷,但是阿不都没有轻敌,他也没有取阿不都首级于乱军之中,前不久皇上降诞日,阿不都还去庆贺了,不过被他用夜萤的妙计收拾了一番。
  或许如此,阿不都回去蔫菜了,北疆那才安份了许多。
  也就是说,端翌又一次搬起石头砸自已的脚了。
  如果阿不都回去捣乱,那赵子获早就不在柳村了,得去北疆服役……
  端翌无语,深深感觉到自已和赵子获就是犯冲。
  “话说,神武大将军也没有赵兄弟你吹得那么神奇,没准你比他厉害多了,至少,要做引体向上或者翻越障碍墙,你比他厉害呢?”
  端翌讪讪一笑。
  这几天比拼,他也不是每次都赢的。
  “哼,端兄弟,你可别忘了,若是没有前线的将士浴血奋战,咱们可不能在后方安生生活。”
  赵子获登时对端翌有意见了。
  “好啦,你们俩,另吵了。什么神武不神武大将军的,和你们一点关系也没有,差那么远呢,赵大哥你就算到了军营中也不定见到他,至于你,端大哥,这辈子和军伍无缘,更不用说了。为了靖王爷这么吵,你们这么闲得慌,去帮我猪场消毒吧!”
  夜萤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得,又被当便宜劳力使了。
  端翌听小女人说起靖王爷,什么和她没关系之类的,不由地哭笑不得,谁说和她没关系了?他和她可是深入浅出的关系……
  端翌苦巴着脸,他可不想钻什么臭哄哄的猪舍,正想推脱,却听赵子获乐呵呵地满口答应:
  “成,现在就去吗?”
  转脸,赵子获又对不情愿的端翌道:
  “端大哥,你若是有事,可以先走,不用帮忙。”
  想得美,端翌哪能把和自家小女人独处的机会让给赵子获?
  “我没事,闲得很呐!”
  端翌挣扎着从牙缝里迸出这句话来。
  “好啦,你们都别嫌弃,以为猪是肮脏的动物,其实猪最爱干净了,它讨厌肮脏的环境,不喝不干净的水,你们养过就知道了。”
  夜萤曾经采访过养猪场老板,听那个小伙子介绍的。
  小伙子当时这么说时,也大大出乎夜萤的意料。她万万没有想到,看起来邋遢的猪,原来和外人想象的不一样。
  夜萤带着自家的一帮下人,浩浩荡荡往村尾闲了一冬的圈舍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