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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吱吱呀呀徐徐打开,一阵风终于逮着机会,紧跟着吹进来,顿时烛火晃了几晃,夜萤还以为是小丫头们去而复返,不经意地抬眼一看,顿时全身僵滞住了。
  这日子过得太幸福了,她都忘了世界上还有吴大牛这个人。
  好死不死地,吴大牛就在今天晚上闯进来,破坏她愉悦的心情。
  门一开,风似乎就变大了,“噗”地一下,吹熄了夜萤床前的烛火,房间里,只留下远处靠墙的烛台还亮着一支蜡烛,光线顿时昏暗了下来。
  夜萤放下手中的《酒肆闲话》,把衣襟拉紧,披衣起下榻。
  端翌收回弹了个纸团把床前烛火打熄的手指,顶着吴大牛的面貌,缓缓靠近了夜萤。
  小女人身上,浴后的清香扑面而来,还夹杂着她身上特有的馨香,好象是一股淡淡的奶香,又似一股清雅的花香,夹杂在一起,形成了夜萤特有的香氛。
  端翌深深吸了一口,顿时觉得整个人都神清气爽。
  然后,他伸出手臂,想将夜萤搂进怀里。
  他都憋了那么久,早就想这么做了,却还要忍着。
  夜萤生气了,伸出手,挡住了他的动作,冷哼道:
  “不要碰我。”
  “你是我娘子,让我不碰你,这是什么规矩?”
  端翌改变了下声线,憋出吴大牛的声音道。
  看着自家小女人亭亭玉立的样子,端翌恨不得立即闯入花丛中大肆采撷,畅饮甘露。
  以往,他态度强横时,夜萤最后总是会妥协,但是这一次似乎不太一样了。
  端翌能够察觉到夜萤身上的森冷之意,那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气,让他陡然觉得,今晚此行怕是不会顺利。
  端翌苦涩地抹了把自已粗糙的脸,顶着这张脸和自已小女人做那些本应是鸾凤和鸣的事,也实非他所愿。
  “吴大哥,这次时疫,我几乎丧命,这倒是让我想通了许多事情,人生苦短,为什么我非要让自已做不喜欢做的事呢?
  简单地说,我想和你和离!”
  夜萤的神情,已经变得极为冷静,她的身板挺得直直的,散发出凛然不可侵犯的气质。
  端翌僵滞了下,呃,他没听错吧?他家小女人要和他,不要和吴大牛和离?
  “娘子,此番考虑欠妥,我不同意!”
  端翌决然地道。
  “不管你同不同意,明天我就会去府衙递状书,要求和离!”
  夜萤态度十分坚决。
  端翌心里一阵苦涩,一阵欢喜,纠结在一起,不知所措地喃喃道:
  “咱们相处十分融洽,每一次我不都是把你伺候得很好?何必和离呢?”
  提出和离,是夜萤在时疫过后痛下的第一份决心。
  只是这段时间吴大牛都没有晚上来找她,白天在村里也看不到他的人,于是这事就拖了下来。
  夜萤是知道自已的,端翌奋不顾身,闯进时疫隔离区的举动,让她明白了端翌的心意,也让她觉得,即便不能嫁给端翌,但是现下,她也不可能一边拖着吴大牛,一边又和端翌牵扯不清。
  这对端翌不公平!
  所以,现在她绝不可能再委身于吴大牛。
  见夜萤态度坚决,端翌不由一阵头痛,略一思忖,他道:
  “娘子,你要知道,由女方先提和离,在府衙是要先打二十大板的,你一介娇弱女子,如何捱得过这二十大板?”
  夜萤一想到这二十大板,也是一阵头痛。
  真是万恶的封建社会!
  女人一点地位也没有!
  凭什么女人去提离婚,不管对错就要先挨板子?男人要提离婚,只要写明女人犯了七出之条就可以?
  见夜萤一时没有说话,端翌以为夜萤胆怯了,心下才一松,就听夜萤咬着牙道:
  “这二十大板,我捱不得也得捱。吴大哥,对不住了。当初那十两银子救了我们家的急,可我也付出了自已的代价。
  要不,你主动提出和我和离如何?我亦会给你补偿。我拿五百两银子给你可好?”
  “不好,我只想要你的人,五百两银子虽多,哪比得上我家娘子身娇肉贵!”
  端翌这是成心想堵夜萤。
  果然,听到端翌的话,夜萤气得按着胸口,道:
  “吴大哥,可是我和你没有感情,在一起也不会幸福。”
  “什么是感情我不懂,我只知道,看到你我就有兴致!”
  端翌看着夜萤气呼呼的小脸,忽然起了玩心,想要逗她一下,于是故意这么插科打浑道。
  说完,还上前一把紧紧揽住她,制住了她的双手,把她就往床榻上按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