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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端翌这么坚持,傅太医又不可能舍下他一个人离去,只好和他一起住在洞府里,时不时每天逮着机会劝他几句,希望他能清醒过来,明白现下的处境。
  “你要走你走,我说过了,不找到她,我绝不会出山的。”
  “可是,也许金月已经带着她避往它乡了呢?根本不在山里了呢?我检查了一下,发现夜姑娘被金月带走时,身上应该还有几千两银票,她们的生活,在山外也是不成问题的。”
  傅太医道。
  “这就好,还好没把银票拉下。”
  端翌听到这个消息,嘴角竟然咧了一下,看他的心态,只要有一分让夜萤能过得好的消息,他就高兴了。
  傅太医心里一阵酸楚,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似的,急急道:
  “那天你下山去王宫里找解药,夜姑娘闲极无聊,写了一封给你的信,嘱托我万一她真的失智了,就交给你。我把它藏在医药箱,前阵子事情那么乱,我真的忘了,今天突然在找东西时找到信。”
  “哪里?快给我。”
  端翌一听,如获至宝,迫不及待地道。
  傅太医赶紧打开医药箱,摸索了一番,才拿出一封叠得很奇怪的信递给端翌。
  第八百四十四章负心
  端翌一看那叠得很特别的心形,心里就象塞了一团茅草,难受极了。
  夜萤从今以后,怕是再也不能叠出这么精致的信了吧?但是无论如何,他也要找到她,呵护她终老。
  端翌小心翼翼地打开信纸,然后迫不及待地看了起来。
  大牛:
  写下这封信时,心里很沉重。因为你看到这封信时,我肯定已经“不在”了。
  这种“不在”,是灵魂的不在,肉体即便存在,也只是一个空荡荡的躯壳,对于你来说,已经毫无意义。
  所以,你不必太过伤心和留恋,就当我是你路过的一道风景,看过,经历过、欣赏过,如此就好。
  对于我来说,你是我的第一个男人,也是最后一个男人,其间虽然因为各种误会波折,我们的心灵没有走在一起,但最终我们还是认识了对方的美好,完美地成为对方缺失的另一半。
  大牛,把我放在心里吧,偶尔想想我,但是不必过分执着我留下的躯壳。
  这几天,我过得特别幸福,这种幸福足以让我毫无遗憾地就此离去。
  再见啦,亲爱的相公、夫君、老公,很少这么叫你,此时这么叫,怪怪的,真希望以后有机会,我会多叫叫你的。
  爱你的娘子、拙荆、贱内、老婆夜萤上
  夜萤的字娟秀流畅,端翌还很少看过夜萤的字,但是比他第一次看时,已经有了不小的进步,想必这是她努力练习的结果。
  看着这封情深意切、结尾还小小调侃的信,端翌心里五味杂陈,半晌,才气哼哼地道:
  “为什么不多写一点?”
  “哎,写完信她就忙着做饭了。”
  傅太医好死不死地来了一句。
  端翌:“……”
  该死的,你是猪变得吗?这么能吃?就不能再忍一会吗?让她多写点?
  端翌默默地看了好几遍,好象想把这封信都深深刻进脑子里,良久,才静静地一个人重新把信折起来。
  傅太医看他是想按夜萤叠出的心形叠起来,可是他使枪弄棒的大手,哪里做得来这精致的手工活?
  叠了好半天,怎么也叠不回原样。
  傅太医头上掉下两条汗,对端翌道:
  “王爷,我来试试?”
  “不用!”
  端翌头也不抬,当即拒绝。
  傅太医讪讪地,退到边上,然后小心翼翼地又开始弄起药方来。
  开始的时候虽然抓耳挠腮,但是傅太医很快就投入状态,浑然不觉,忘了靖王爷在身边的存在。
  也不知道过了多少,端翌突然得意地道:
  “叠好了!”
  傅太医正沉浸在医药的世界里,猛地被端翌一叫,脑子被强行从自已的世界抽离,不禁吓了一跳,抬眼一看,却是端翌拿着心形的信封,难得露出一丝笑颜对着他。
  幼稚!
  傅太医无语……
  端翌喜孜孜地把那心形信放到了自已左边的胸兜里,那里是最靠近心脏的地方。
  夜萤说过,喜欢偎在他胸前,听着他的心跳。就当着夜萤偎在他胸前好了。
  “太好了,我想出药方不对的原因了!”
  正在欣慰间,突然,傅太医一声暴喝,把端翌一惊之后,也不禁露出欢喜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