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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端翌一旦否认夜大郎和夜萤的血亲关系,那么,等待他的不仅是天下“正义之士”的诟病,因为他身份不同的缘故,往大处说,甚至可能会对王朝的传承产生严重不利的影响。
  即便双方当事人都自认要割断亲情,但是血脉关系,却是摆脱不了的。
  基于这些种种顾忌,端翌不可能打杀了夜大郎,但是却并不意味着不能好好教训他一顿,以打击夜大郎越来越嚣张的气焰。
  当今皇上,国号圣武。
  夜大郎念这句话时,倒是铿锵有力,俨然把这当成最大的护身符。
  当然,如果他知道真情的话,其实他离圣武皇帝也不远了,因为他的女儿,即将诞下圣武皇帝的侄子。
  而且,如果圣武皇帝一直到驾崩,没有亲生的子嗣,其它两位皇叔也没有子嗣的话,那么,这大夏朝还真可能变成夜家一半的天下,不,夜家一半血脉的天下。
  端翌眉眼一闪,突然觉得,如果大夏朝的皇位由夜珍珠的子嗣来继承,歹竹难出好笋,整个天下还不知道乱成什么样呢。
  端翌阴恻恻地一笑,道:
  “你说代表官府,那官府可认可你?”
  “自然认可我,黄知县当时在众人面前,亲口许我为柳村的里正,黄知县代表着官府,他说的话,就是官府的认可。”
  夜大郎一提这人生中最光荣的时刻,不由地说话的口气也硬了,腰杆也挺得倍直,一脸得意洋洋。
  “你可知黄知县下场如何?”
  端翌突然抛出这个话题,让夜大郎一怔,他不过是一个山村小民,平素虽然也有些生意往来,但最远不超过三清镇,他哪里晓得黄知县下场如何?
  原本对他来说,里正就是他见过的最大的官之一,黄知县简直就是天上的人物,他身为升斗小民,哪能见识到天上人物的风采呢?
  可是听端翌的语气,似乎黄知县的下场不太妙啊?
  “黄、黄知县为人清正廉明,为何要用‘下场’这样的字眼来贬低他?”
  夜大郎似乎也并不是全傻,竟然懂得以退为进,把话题反抛给了端翌。
  “哈哈,算你聪明,竟然还懂得把问题再踢还给我。告诉你吧,黄知县因为渎职被赐死了,你作为黄知县的余党,是不是也要被村民们扭送到官府讨赏呢?”
  端翌的说法,让夜大郎十分意外,脸不由“唰”地白了,惊慌失措地道:
  “什么?黄知县被赐死了?不可能吧?啊,我不是黄知县的余党,我都不认识他,我怎么可能是他的余党?”
  夜大郎头上的汗“哗哗”地流了下来,双腿抖如筛糠。
  如果黄知县真的被赐死了,他自然不敢再扯虎皮拉大旗,生怕被裹挟进黄知县的罪名里。
  但是黄知县被赐死估计是真的了,因为如果是假的,端翌绝对不敢这么说。
  夜大郎心内暗暗叫苦,暗骂夜珍珠也没有给他打听清楚,害得他这阵子还在村里到处宣称自已是黄知县的人,这下可好了,挖了个大坑给自已跳进去了。
  眼看着现在这个大坑就要把他埋了。
  事到如今,夜大郎只能是矢口否认,保命要紧。
  “哦,你不认识黄知县?”
  端翌促狭地一笑,问夜大郎。
  “不认识,我怎么可能认识县令这么大的官。”
  夜大郎赶紧拼命摇头,事实上他也真是夜萤出事那天才见着黄知县的,认识他个毛线啊!
  随后在村里的横行霸道,不过是借着黄知县的声名欺压村民罢了。
  “哦,既然你都不认识黄知县了,想必黄知县也没有封你做里正吧?”
  端翌这才抛出问题的核心。
  “有,呃,没有没有,他从来没有封我做里正,是我自已异想天开……”
  夜大郎无奈。
  即便知道这是端翌下好的套让他去钻,他也只能老老实实钻进去,不动了。
  “哼,不是里正,还敢假借官府的名义,找工坊勒索箱包,真是太可恶了。”
  赵大娘此时听了夜大郎的话,不由得义愤填膺,接口道。
  “就是,明明不是里正,还拿着官府的名义找我们催收什么粮款,太无耻了!”
  有人带头,村民们早就受够了夜大郎的横征暴敛和器张跋扈,都纷纷赞声。
  许多村民是听说了这里出事,才匆匆赶来的,这时,四周已经围着不下上百号的村民。
  自然,大家对夜大郎都没有好感,此时有人带头喝骂,夜大郎顿时成了丧家之犬,还有人冲夜大郎吐唾沫,有人干脆脱下脚下的破草鞋,冲着夜大郎扔过去,道:
  “滚你犊子的,早就看不惯你们在村里横行霸道了,原本忌惮着你是官府封的里正,原来你的靠山早就死了,看你以后再如何嚣张?”
  赵大郎顿时狼狈无比,一边躲闪着村民的“攻击”,一边眼珠子乱转,想着办法。
  第九百零四章绑送官府
  看着在端翌身边不动声色的夜萤,夜大郎几步蹿了上前,试图抓着夜萤的袖口,当然是抓不到了,夜萤身边的端翌,用手臂把夜大郎拦下了。
  夜大郎就势扒着端翌的手臂,冲着夜萤讨好地喊道:
  “阿萤啊,咱们好歹一笔写不出两个夜字,我是你伯伯啊,你可不能这样见死不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