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大夫眉头紧锁,头上都溢出了汗水,尤妙感觉有些不妙。
既然都动用了银针,这大夫应该是用了厉害本事了,这样席慕都没动静,脸色依然烧的通红,这是不是证明针灸连抑制病情都没做到。
“得看等会药灌下去了有没有用。”
大夫抬手擦了擦额上的汗,净了手再去把席慕的脉,头上的汗水又溢了出来。
这个样子,尤妙怎么放得了心。
点了心慌都快把鞋底磨破的柏福:“柏福去找李家公子,让他帮忙多找几个擅长治疗风寒的大夫过来。”
“人多法子也多些,大夫还请你谅解我个妇道人家,着急我家爷的安慰,只能想到这办法。”
大夫明白尤妙的意思,连连点头,其实负担全压在他一人身上,他也心慌的很,席慕明显是有大身份的,他要是睁不开眼他难免被迁怒,多叫几个人轮番诊治分担了压力是好事。
银针用过了,如今只等药煎好了送上,尤妙凝视着席慕因为红透有了一分稚气的脸,握住了他虚虚摊开的手。
若是以前她靠近席慕,他就是在睡梦中也会反射性抓住她的手,现在却丝毫没有反应。
“席慕,席慕……”
尤妙凑近席慕的耳畔,一声声的叫他,在船上时她晕倒时,他也是这样一声声唤她的名字。
“夫人多跟席爷说说话是好的,席爷现在的状况就是病症发起来,越晚醒来这就越危险。若是能让他在昏迷中听到夫人的声音醒来,那妨碍就不大了。”
尤妙点头,但转回头跟打算跟席慕说话,又不知道除了叫他名字还能说些什么。
她又不可能像是梦中那般夸他长得好看,虽然他长得的确不差。
也不可能说爱他,尤妙想了想,凑到席慕耳边轻声道:“席慕,你想不想知道尹良志碰了我那儿……”
“夫人夫人,有用有用,奴婢看到爷嘴角动了动。”尤妙说的小声,屋中人都听不到她说了什么,所以格外注意席慕的神情。念夏盯着席慕,见到了动静便惊喜地道。
看来她算是找对方向了,晓得席慕格外不想听,尤妙还是故意地朝着他耳朵眼吹了一口气:“你猜他有没有这般对我……”
“夫人,爷的眼珠子动了。”念夏惊喜的语气都有点不可思议了,“夫人你就是爷的灵丹妙药。”
大夫那么粗的针扎在身上席慕都没有动静,而尤妙只是在席慕耳边说了几句话,人竟然都快醒了。
大夫站在一旁也连连称奇,这男女的感情还真是玄而又玄,竟然能比药草还有作用。
“胡说个什么。”
看着席慕原本没那么红的耳朵,红的像是要滴血,尤妙也觉得神奇,原来席慕就是昏迷没有意识,也那么不想听到这件事啊。
怕把席慕刺激的吐血,之后尤妙就不敢再提尹良志,只是说些细碎的小事,不过说这些,席慕就没什么反应了。
正在尤妙犹豫的时候,汤药煎好搁在红木托盘上送上来。
尤妙伸手碰了碰瓷碗,觉得微烫,便让下人搁在了一旁先扇。
“席爷要是还是没意识,这药就难喂进去,前行掰开了喂他要是法子吞咽,就怕噎住了病上加病。”
大夫拿出银针,试探的刺了刺席慕身体管吞咽的部位,死气沉沉,席慕现在不是普通的昏迷,而是完全失去了意识。
这种情况难喂药,但不喂药又会让情况更糟糕。
“只有劳夫人再跟席爷多说些话,看能不能唤回席爷神志。”
大夫表情表情难办,但尤妙心中却模模糊糊有个念头,觉得那办法用在席慕身上特定行。
点了点头,尤妙挥退了屋中的人,比起用说话的方式,不知道得耽搁多久才能给席慕灌药,她还是打算先试试她的那个方法。
清空了屋子,尤妙拿了大软枕垫在席慕背后把他扶起。
席慕软软躺在枕上,因为发热满脸通红,连薄唇也红彤彤的外凸,就像是个任人为所欲为的小媳妇。
尤妙觉得好笑,坐在床边,侧身轻轻噙住的席慕的唇。
略干的唇瓣被尤妙润的湿润光滑,尤妙才慢慢探入了舌尖,去舔舐席慕的阖紧的齿缝。
小舌就像是一把刷子,柔软却带着韧劲,一遍遍不耐其烦的扫过席慕的齿缝,去粘满属于他的味道。
席慕脖子软绵无力,尤妙怕压在他身上让他受伤,手挽住了他的脖颈,半扶着他来迎凑她。
水泽吞咽声在寂静的屋中格外的明显响耳,尤妙还从来没有那么单方面的挑逗过席慕,水润的桃花眼染上了一层淡粉的羞色。
察觉到席慕的齿缝慢慢松开,尤妙反而抬起了头,发麻的舌尖探在唇外,去舔舐席慕喉结。
濡湿的舌头触到半圆的凸起,灼润的触感,舌苔上的麻也带了酥。
尤妙脸颊也飞起了一抹红,觉得自己就像是话本里刚下山的狐狸,见到个男人就垂涎三尺,没有任何回应,也食指大动的要把人家拆骨入腹。
看上去紧绷的皮子落在尤妙的嘴中就像是化成了一滩水,软绵绵可以让尤妙叼起。
尤妙轻轻咬了口,感觉到喉结颤了颤,觉得时候差不多了,就端起了药碗,含了一口在嘴里,渡给了席慕。
只是试探,尤妙嘴里含的不多,送了一点进席慕的嘴里,觉得他没吞咽的意思,舌尖便又努力的探了探,去招惹他的安静不动弹的舌。
滑腻的小舌似乎格外讨席慕的喜欢,别说乖乖吞咽,席慕就是昏迷中,被挑逗了几次,在一次尤妙撤出的时候,舌竟然抬起不想让尤妙走。
尤妙怔了怔,色胚就是色胚,大夫的针灸都没办法,想着就有条件反射了。
而条件反射,却不止这一点点。
药碗见底,尤妙坐会凳子隐约觉得席慕身上的被子有些怪。
怕他着凉病上加病,也不敢直接掀开,而是把手伸了进去。这伸手一摸,尤妙就恨不得刚刚没发现这蹊跷。
席慕用来作怪的东西立的笔直,为了发汗,席慕身上没穿东西,所以让尤妙手上的感触也格外真实。
烫的像是铁棍的东西,头上滑溜溜的,兴奋的都冒出了点东西。
她的手停留的稍久了些,那玩意竟然还在她手中跳了跳。
尤妙恶心的把手收回,席慕就是在昏迷中也是个十足的下流胚,她看大夫那些银针就该往他的下盘扎,或者直接叫几个女人,贴身“照顾”他一会。
那他还能有什么生命危险,一定能生龙活虎的醒来。
尤妙抬眸瞪着席慕昏迷放松显得无辜的脸,视线移到他微肿张开的唇上,不知道是不是恶趣味来了,就把有些脏的手指放在了席慕的嘴里。
被她激起火的舌头卷住了她的手指,口腔下意识的做出吞咽吮吸的动作。
尤妙脸红的撤出了手,过了好一会才让外头的下人进来。
念夏进了屋嗅到屋中的味道,微微疑惑,这屋里怎么就突然多了,席慕在尤妙屋里宿之后会有的气味。
尤妙镇定的坐在一旁,让大夫再为席慕把脉。
“还是夫人有法子竟然能把一碗药都喂光了。”看到空了的药碗,大夫夸赞道。
药就是喝干净了,见效也不会那么快,但是因为尤妙要求,大夫还是给席慕把了脉。
这一摸脉,大夫就讶异地轻叫了一声。
“喝了药爷还是不见好吗?”见大夫的样子,尤妙有些心虚,她为了唤醒席慕的神志不会是做的夸张了吧。
大夫摇了摇头,拿着银针又试了试席慕的穴位,见不像是刚刚那般死气沉沉,而是快大好了。
脸上惊讶异常,看着尤妙就像是看着神迹:“夫人是做了什么,这太奇怪了,药下肚见效也不该那么快才对,爷刚刚还状态不好,如今竟然像是好了大半。”
闻言,尤妙的脸色更红,在心中忍不住骂了席慕。
……
之后其他大夫来了,也断定了席慕的问题不大,现在只是疲惫昏睡,不算是大问题。
而之前的大夫还在试探尤妙到底是用什么法子让席慕大好,简直把她视作了神医的后人,尤妙烦不其烦,她总不能说席慕是个色胚,她用手帮了他,他的病就快好了吧。
反正大夫都说席慕快好了,尤妙就把所有人都挥退了,一个人在榻边等着席慕醒来。
天彻底亮时,席慕短暂地醒了一次,整个人神志像是还没回来,大夫把了脉,终于松了一口气,道席慕如今只需要休养。
而席慕脸上的红色也退的差不多,体温渐渐恢复正常。
尤妙给他掖了被子:“爷再睡会,再过几个时辰起来吃些东西。”
席慕躺在锦被中,不点头也不摇头,虽然神情依然带着些病人刚醒来的怔愣,但眸子却格外的明亮幽深。
对上他的眸子,尤妙有种心虚的感觉,总觉得席慕似乎是知道她趁着他睡梦中做了什么似的。
第98章 来人
叶喜领头, 院中跪了一地白子越的心腹仆人。
白子越背手站在屋外的回廊,萧瑟的寒风吹得院中树叶呜呜作响, 发黄叶子落了一地又一地。白子越抬着头, 看着在风中的摇曳的树枝, 表情安谧,一双眼眸如同静的像是像是山峦远处冰冷的幽光。
听到院中有了走动的声音,白子越侧眼望过去, 报信的本来被冻得满脸通红, 触到主子犹如冰窖的眼神, 肩头一缩,只敢低头前行。到了白子越面前, 跪下行了大礼, 嘴唇瓮动地不敢开口。
白子越也不开口,等到半晌, 院中静的听得到地上那群被冻得瑟瑟发抖, 呼吸喘气的声音。
底下的人被安静逼迫的忍住了呼吸频率,但却片刻又会被憋得,忍不住大喘气, 发颤的呼吸在院中突兀的响起。
报信的下人, 在寂静中头上挂满了豆大的汗滴。
“爷, 席慕福大命大,晚间发了病, 几乎到了生死一线, 连大夫也束手无策, 但不知为何,他的姨娘单独与他相处了半个时辰不到,似乎是喂他吃什么,竟让他奇迹般的好了起来。”
这话说的就像是尤妙是什么灵丹妙药。
当尤妙与席慕的名字一起提及,白子越就会想起她跟席慕练手一起戏耍他的情形。
白子越眼神淡淡。听说叶喜他们没有亲自动手杀了席慕,他就猜到有这一遭,席慕那人就像是肮脏处的蟑螂,既恶心又生命力顽强。
虽是这样,白子越的手指在安静中咔嚓作响,让跪着的下人牙齿颤动的更加厉害。
“还有?”
“席慕发现了咱们收买的下人,把人打的半残扔出了府,为了以防万一,小的已经把他们统统都灭了口。”
白子越蹙了蹙眉,仿佛听不得这般残暴的事情。
“走吧。”扫过地上跪着的一群,白子越抬脚走在前面,没有片刻在这里停留,打算迅速回京。
叶喜起来锤了锤发木的脚,追上了白子越,低声道:“虽然席慕此次侥幸,但属下们可以去将白辰君带到她该去的地方。”
白子越斜睨了他眼,目光冷的刺骨:“送到席慕眼前让他抓我的现形?”
白辰君就像是一颗泥巴星子站在他的衣裳上,而席慕就像是他衣裳破开了一道口子。
因为口子越来越大,他的衣裳快撕碎了,都要衣不蔽体谁还会在乎那点泥巴星子。
“属下办事不利,还请主子重罚。”叶喜又跪了下去,冻成的没知觉的腿重重砸在石板上,声音清脆响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