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知不依不饶伸手扯拽住她的胳膊,“不行不行,你好好拜。”
哎呦喂,真是烦死人了。
韩祝祝皱着张小脸,正面着云知不情不愿的说:“新年好,祝你在新的一年身体健康,长出头发。”
云知杏眼一弯:“哎!哎??”
“韩祝祝!不要嘲笑人家的头发啦!”
云知摸着自己像杂草一样乱长的头发,不开心跺跺脚后,把事先准备好的红包送到了韩祝祝手上:“给。”
正因为她头发而发乐的韩祝祝懵了会儿,诧异指着自己问云知:“给我的?”
云知轻咳两声清清嗓子,立马端起长辈架势,“新的一年要好好学习,不准早恋,听到没有?”
韩祝祝:“……??”
请问早恋的到底是谁啊!
韩祝祝完了还有一个韩厉,云知揣着另外一个红包敲响韩厉房门。
“进,门没锁。”
闻声,云知径直而入。
卧室内窗帘还拉着,床上被子凌乱,衣服袜子胡乱丢在满地。
韩厉正在洗手间洗漱,装模作样用刮胡刀剃着脸上并不存在的胡子,最后摸了摸光滑的下额,对着云知问:“喂,你有没有觉得我成熟了。”
紧接着韩厉又问:“你说我有没有男子的气概。”
看着地上飘出阵阵酸臭味的臭袜子,云知点点头,老实回答:“有。”味儿还挺重的。
得到满意的答案,韩厉嘚瑟挑起眉头,冲镜子里的自己抛了个眉眼,自信想到:
他都这么有男子气概了,过俩天约颜瑟出来肯定没问题!
结果下一秒——
“韩厉,我们今天去施主那里吧。”
“……”
作者有话要说:
颜瑟:你在想屁吃。
第70章
安静好一会儿,韩厉朝天翻了个白眼,“去他哪里做什么。”
“拜年呀。”
说起拜年,云知想起红包还没有给侄儿。
她晃了晃韩厉臂膀,兴匆匆催促:“韩厉,你快和我拜年,快点。”
“唔,新年好。”韩厉的态度比韩祝祝还要敷衍。
云知不开心地鼓起腮帮,小眼神幽怨至极。
韩厉长长叹了一口老气,拱手弯腰,语调拉的又长又慢:“侄儿在此祝姑姑在新的一年和和美美,平平安安,还要快点长出头发。”
这些人现在都怎么这个样子鸭!
云知表面上不爽,其实心里美滋滋的很。
她把薄薄的红包塞到韩厉手上,“那你快点收拾,我们去施主那里。”
韩厉没想到云知的长辈架子这么重,红包竟然都早早准备好了,他浓眉上扬,当着云知的面拆开。
里面放着三百块红钞,还有一张小小的新年卡片,贺卡上画着一个丑丑的火柴人,笑得傻不拉几,要是没猜错,那个火柴人应该是他,最下面还写了娟秀的字迹。
[祝韩厉长高高。]
韩厉噗嗤声笑了,看向云知:“喂,我现在很矮吗?”
云知认真思索一番,颔首:“比路施主是矮了那么一丢丢。”
韩厉瘪瘪嘴,把红包收好,嘴里嘟囔:“路施主路施主的,我看你这是入了他的道儿。也不知道那个路狗有什么好,能让你迷成这样,简直是中邪。”
云知瞬间炸毛:“韩厉,你不可以说施主的坏话!”
韩厉又翻了个白眼,转身去衣帽间换衣服,懒得和云知计较。
他只是在陈述事实,哪里是什么坏话。
果然,恋爱中的女人都是不可理喻的。
韩厉穿戴整齐,和云知一起去给父母和奶奶拜了年,收了三个大红包后,硬是被云知拉着去找路星鸣,他不情不愿,死气沉沉跟在云知身后。
屋外年味很重,炮竹的火腥气在鼻尖萦绕。
云知先去了一趟超市,超市熙熙攘攘,人满为患,卖的东西也比往日贵了一倍,那些价格让云知肉疼,最后还是忍痛买了两大包的吃喝用品。
从超市出来,她看见街边有人卖对联和灯笼,云知上前,指着那些红彤彤的对联问:“大叔,这个多少钱一对?”
“十五一对。”
“那个福字呢?”
“十块,带金边的十五。”
云知摸着自己空瘪下去的钱包犹豫半晌:“大叔,你一共算我二十好不好?给我留五块钱坐公交。”
她穿着厚厚的红色棉服,小脸裹在围巾下,一双眼晶莹透明很是讨人喜欢。
摆摊的大叔一下子笑了:“行,小姑娘这么可爱,就算你二十。”
说着,大叔麻溜把对联和福字一起装在了袋子里,最后还送了她一个平安福挂饰。
云知道了谢,喜滋滋接过袋子。
她笑容满面,不知道的还以为捡了多大便宜。
韩厉不以为然:“五块钱的事儿,你也想浪费口舌。”
他从小花钱大手大脚,对财物没意识,自然不理解云知这种捡了小便宜的开心。
“就这儿打车吧。”韩厉在马路边停下。
“现在高峰期,打车太贵还容易堵车,我们就坐地铁去嘛,前面就是地铁站了。”
韩厉皱眉,懒懒散散跟在她后边走,“你知道路狗现在住哪儿?”
云知点头:“昨晚上路施主把地址给我了,叫什么锦都花苑,早上我查了地铁,坐十号线直达。”
韩厉打了哈欠,不再说话。
地铁很挤,人挨着人,没一处下脚的地儿,时不时还有人撞他一下,踩他一脚,韩厉哪受过这种对待,当下暴躁想要骂人。
还好锦都花苑到了。
云知拎着大包小包,健步如飞向小区窜去。
知道她要过来,路星鸣早早便在小区门口等候。
他近乎一眼就发现了云知。
小姑娘左手一袋子,右手一大包,帽子上的毛球球一跳一跳,她跑得飞快,丝毫没有被手上东西和厚重的羽绒服所影响。
——远远看去就像是只红色的兔子。
“施主——!”
路星鸣近在咫尺后,云知张开双臂,脚踝用力,一个高高蹦跶在了路星鸣身上。
他被突如其来的重力压得他后退两步,两手紧紧托住云知双腿,让她整个人都挂在了自己身上。
小姑娘不重,但她手上那两袋子东西沉。
路星鸣微微喘息,“碰一碰。”
云知杏眼弯曲成月牙,听话的和他轻轻碰了下额头。
两人旁若无人。
韩厉面无表情。
所以他千辛万苦过这儿的目的是什么?主动当狗被虐?
韩厉眼神太多幽怨,路星鸣放下云知,抬眸看向他,轻笑着打了声招呼:“好久不见啊小厉。”
韩厉狠狠磨牙:“好好叫老子名字,恶心死了。”
路星鸣一点都不生气,自然接过云知手上东西,拉着她冰冰凉凉的小手向里面走。
锦都花苑属于花园别墅区,分联排和独栋。
路星鸣住的是独栋区,穿过木板铺成的蜿蜒小路,到了尽头的一栋两层小洋楼,他没锁门,直接推开大门让两人进入院子。
院中杂草横生,显然长久无人打扫。
屋里很空阔,只摆有一些必要家具。
“你这房子哪儿来的?”韩厉四处打量,房屋的沙发桌子都是老款,挂在墙壁上的大钟很有时代感。
路星鸣语调淡淡:“我母亲的房子。”
云知一怔,不禁看了过去。
路星鸣早已回避开视线,毛衫的袖子卷到手肘处,井然有序将袋子里的食材拿出来放在冰箱。
就在此时,耳边传来韩厉的声音:“这是你妈啊?长得怪好看的。”
韩厉正拿起陈列在桌上的相册肆意翻看。
云知心头一紧,急忙上去把相册从他手上夺出放好,紧张兮兮地教育:“韩厉,不要随便乱翻别人的东西。”
韩厉双手绕后抱着脑袋,满不在乎:“你都想当他老婆了,怎么能算是别人。”
云知呼吸一窒,臊红着脸:“你……你不要乱说话,人家那里想当施主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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