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成沁雅刁蛮骄傲,成沁琳极有心机,且心肠歹毒,而林如性子好强,蛮不讲理,黑的在她那都变成了白的。
唯独成渠。
他是最明辨是非的人,也是最清醒的人。
可以说,他和成沁琳成沁雅,林如不是一路人。
可事实是成渠和林如是夫妻,成沁琳和成沁雅是他的女儿。
这真的让我很难以想象。
而上次,他还因为成沁雅对我泼酒而当场斥责成沁雅,一点都不顾及父女的身份。
成沁雅回去后不难受?不找林如哭诉?
他们不会吵架?
毕竟自己的父亲维护一个外人,即使女儿再不对,也说不过去。
“你说什么?”成渠突然的一声拉回我思绪。
我看向他,他眼里都是震惊,不敢相信,甚至眼里有好几秒的空白。
看来他不知道。
既然不知道就算了吧。
纵然成沁琳成沁雅做的再过分,成渠也不可能拿她们怎么样。
而且我无凭无据的说,他不会相信。
不想,成渠抓着我的肩,情绪很激动,“你再说一遍,三年前,你差点被车撞死?今年又……”
这一句话似乎于他来说很艰难,甚至后面的都说不出来。
我觉得他这样的反应不大对,“你怎么了?”
成渠这才惊觉自己失态,他赶紧放开我,然后推了推眼镜,神色稍微平稳了些。
“抱歉,能把你刚刚的话重新说一遍吗?”成渠看着我,小心翼翼的说,生怕吓坏了我。
但我反而担心我说的话会吓坏他。
“你真的要听?”不知道怎么的,尽管这样,在触碰到他痛苦的眼睛时,我下意识这么问了。
“我要听,请你告诉我实话。”
既然这样,那我就说了,包括那一年我被成沁雅带到成家庄园的事。
成渠听完后,整个人后退。
我赶紧扶住他,“你没事吧?”
成渠看着我,眼里全是痛苦,懊恼,自责,压都压不住。
我觉得他情况不大好,扶住他看向灯火通明的客厅,“要不我扶你进去坐坐?”
他摇头,然后问了我一个摸不着边际的话,“当时,你害怕吗?”
当时?
在我意识到自己要死的时候?
顿了几秒,我说:“害怕的,第一次我看着车笔直朝我撞过来的时候,我心跳都停了,然后我想,蔺寒深要知道我死了怎么办?”
说到这,我笑起来,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想笑。
都说人要死了,那死之前想的事就是最牵挂最在乎的事。
可见我对蔺寒深有多在乎。
“那第二次呢?”成渠声音颤抖,像被风吹的破败的树叶,都是惨败。
我眯眼看着远方,脸上没了笑,“第二次我想,我不能让我的孩子死。”
成渠不再问,他整个人颤抖起来,甚至身体跟着佝偻。
我看他情况实在不对,说:“还是进去坐会吧,这晚上风也挺大的。”
成渠摆手,踉跄的离开。
走了两步,他停住,“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然后,很快消失在我视线里。
我站在那,看着他上车,车子驶出雕花大门,消失在我视线里。
我以为他会继续问下去。
远远跑过来,“妈妈,成爷爷走了,我们继续散步。”
听着这话,我低头,笑着说:“是不是一直偷看?”
远远扬起白净的小脸,“远远不是偷看,是正大光明的看。”
呵呵,还有理了。
我点了下小家伙的脸,牵过他的手,“走吧。”
这一晚,我跟远远睡在一起。
而本来莱茵是要让我去睡以前我和蔺寒深的房间的。
但我不想去。
只要一去,我就会想到他,想到以前我们很多事。
我会控制不住思念,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然后去找他,质问他。
只是我没想到这一晚我会做一个梦,一个我从没想过没不敢想的梦。
我梦见了我的亲生母亲,父亲。
他们站在远处叫我,脸上带着笑的叫我。
她们叫我什么,我听不清,他们长什么样,我也看不清。
但他们的声音那么温柔,那么慈爱,让我感到温暖。
这个梦我做到自然醒,醒来的时候,我怔怔看着窗外的月色看了好久,然后拿过手机看时间。
五点整。
次日一早,莱茵便来叫我们吃饭。
她说先送远远去上钢琴课,然后我们就去民政局。
远远问,“奶奶,民政局是做什么的?”
莱茵给他盛了碗小米粥放他面前,笑着说:“就是爸爸妈妈永远在一起,不会分开的地方。”
远远一下皱起小眉头,看向我,然后又看莱茵,小脸上是懵懂。
但他还是听出来了一点意思,“外婆,为什么爸爸妈妈要在一起?”
我们都愣了。
这个问题,不该是小孩子问的。
就算要问,也是问,为什么爸爸妈妈不在一起。
然而不等我们说,远远就说:“远远不想妈妈和爸爸在一起。”
第363章 去民政局
远远很排斥,不等我们说便说:“爸爸对妈妈不好,爸爸跟别的阿姨在一起,那个阿姨还欺负了妈咪,远远不喜欢他们。”
小孩子的想法简单,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莱茵心里难受,但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远远说的是事实。
而这孩子,偏偏很聪明,她不给个合理的解释,他是不会听的。
我也知道莱茵的想法,所以,这话该我来说。
“远远想和妈妈在一起吗?”
远远一下看着我,眼里都是渴望,“想,远远想和妈妈在一起,再也不要和妈妈分开了。”
我笑着摸他的头,“那只有妈妈和爸爸在一起,妈妈才能和远远在一起,远远还想妈妈和爸爸在一起吗?”
远远没说话,眉头却皱起来。
他在思考,要怎么选择。
这个时候,我不会打扰他,也不会干预他。
他会自己想明白。
莱茵看着远远,再看向我,眼里露出赞赏。
我们都不再说话,吃早餐。
吃完早餐,远远看着我,小脸坚定,“妈妈,只要远远能跟妈妈一直在一起,其它的远远不在乎。”
我笑了,“好。”
我们把远远送到培训班,跟他嘱咐一番,我们才去民政局。
车子驶在马路上,我看着前面未知的路,心里突然紧张起来。
蔺寒深会来吗?
他会同意吗?
他知道我们在京城领证意味着什么吗?
还是说,他待会不会来?
脑子里一下涌起很多想法,我放在膝盖上的手搅紧。
突然,莱茵握住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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