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型弩车射程远,本就停靠在石墙边攻击。此刻稍微一挪动,就进到篱笆墙与石墙之间。
于是基地后方空空荡荡,仅剩一间民居。
骑马弓兵不约而同瞄准建筑一阵疾射。
民居血量掉落一半。
生命值仅剩三分之一。
民居变成废墟,轰然倒塌。
射程范围内空无一物,骑马弓兵在小溪对岸停留片刻,这才不甘心离去。
“走了。”说话的弓箭手浑身上下一轻松。
“全新的石墙,生命满值,硬生生被摧毁,太浪费!”同伴斟酌用词,“另外……咱们这基地,构造是不是不大对?”
如来观无语凝噎,唯有泪千行。
这下反倒是同伴不好意思。
他讷讷安慰,“骑弓能隔着溪水攻击,没经历前,谁知道有这设定?没事,咱吸取教训,不断总结,以后会做的更好。”
如来观声音艰涩,“别管以后,先想想当下。基地部署有问题,接下来怎么办?”
俩弓箭手面面相觑,一时说不出话。
三人绞尽脑汁,思考对策。迫切希望在骑弓来临前,想出一个行之有效的策略。
可是琢磨了许久,都研究不出办法。
最后,如来观破罐子破摔,“实在不行,就砸材料过关。”
“溪流旁兴建箭塔,弩车再造两辆,民居重建在石墙旁。”
“如果骑弓从小溪对岸袭击,咱们就撤退到篱笆墙旁边。如果敌人正面袭击,咱们就退回内侧。”
同伴提出疑虑,“会不会太折腾?”
另一人提醒,“这么一来,耗费的材料几乎加倍。”
如来观幽幽道,“多花材料总比没命强。要是走霉运,溪流对岸有骑弓,篱笆墙外有骑弓,两面夹击,那日子还过不过?”
想象了下队友描述的画面,弓箭手登时失语。
过了半晌,他们认命般说,“造吧造吧,保命要紧。”
商量妥当,如来观赶紧紧挨着溪流打造中级箭塔,深怕骑弓去而复返。
不久,四座箭塔巍然耸立。
过了会儿,新的民居出现。
一段时间后,基地新增两辆轻型弩车。
期间不时有低级兵种过来骚扰,骑马弓兵却迟迟不见踪影。
如来观坐进民居休息,同时在心里反复盘算,“没记错的话,溪流蜿蜒曲折,看不到尽头……”
那么问题来了,骑弓到底有没有无耻到纵身一跃,就跃过小溪,跑到对岸?
从目前来看,骑马弓兵没有无耻到那个份上,要不早就跑来攻打基地。
如果没办法跳跃,只能顺着溪流前行……
“我猜骑弓回不来了。”队友以笃定的口吻说。
沿溪修建基地可省材料,活到现在,哪个玩家不知道?他们四处乱逛的时候,可瞧见不少人用篱笆在溪流边圈地。
如今骑弓顺着溪流摸过去……不拼个你死我活是根本不可能的!
思量间,系统宣布,【玩家“路人甲”死亡,本场战役剩余29名玩家。】
如来观碎碎念,“瞧瞧,一不留神,高级玩家也是会死的!”
同伴表情严肃,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
第七日,十名盾兵、十名甲兵、二十名刀兵、十名骑兵、二十名骑马弓兵现身。
“最后一小时倒计时。”如来观精神一振。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正当如来观认为,本次副本会就此结束时,五名甲兵上门。
不用指挥,弩车、箭塔、弓箭手玩家自觉攻击。一时间箭如雨下,甲兵生命值唰唰往下掉。
数秒后,甲兵-1。
不等玩家喘口气,五名盾兵凑上前,帮忙攻击篱笆墙。
如来观,“!!!”
不等他开口,身后响起“嗖嗖”对射声。
难道……
如来观扭头一看,发现中级箭塔和骑马弓兵互相攻击,战的正酣。
腹背受敌!
如来观暗暗叫苦,心说副本都快结束了,怎么还有这么多士兵!
偏偏他是个村民,一点忙帮不上,只能尽力躲避,把自己藏好。
可是――前方甲兵、盾兵攻坚,后方骑马弓兵搞偷袭,基地就这么大,他能躲到哪里去?难不成上天?!
焦头烂额时,一道嗓音响起,如同天籁,“需要帮忙吗?”
如来观大喜。对呀,隔壁有援军!
他忙不迭应声,“要的要的。”
话音刚落,一名残血盾兵被箭羽射杀。
巨石陆续落下,剩余盾兵全灭,甲兵-1。
如来观跟他的小伙伴们纷纷惊呆,心说下手快准狠,不像帮忙,倒像抢怪。
不过……抢怪就抢怪呗,活着最重要!
如来观三人一点不介意小怪被抢,反而希望援军能更给力点。最好来个大招,一下子将所有敌人击杀。
可惜,攻击一波后,器械冷却中。
云烟遗憾地看着远处的五名骑马弓兵,“距离太远,打不到,五名高级兵种帮不上忙。”
“没事,剩下的交给我们。”如来观轻松道。
甲兵、盾兵全灭,弓箭手玩家、弩车一下子空出手来,加入战局。
配合箭塔,消灭骑弓是早晚的事。
只是回想起云烟大发神威,一口气清剿数名小兵的英姿,如来观不由动了心思――要不,以后他也试着手动操控器械?
第75章 乱象
清剿完最后一波袭击, 不多久副本结束,剩余玩家27人。
有人像往常一样结束战斗;有人仿佛受到摧残,精神恍惚, 不管干什么反应都慢半拍;有人树立起新目标, 立志要成为出色的炮手。
“那么, 下次交易时再见。”云烟挥手道别。
“恩。”柏木低低应了声。
下一秒,云烟传送离开。
柏木望着她消失的方向,一瞬间心情有种说不出的惆怅。
——
冲突事件后,一切风平浪静, 表面上看什么都没发生。
二柱子娘觉得, 雇主仁义,一点小事懒得跟他们计较, 于是慢慢放宽心。
偷藏粮食的人家, 或被邻居检举, 或前后说法不一、自相矛盾, 根本无从抵赖。
提心吊胆地过了几天,见雇主毫无反应,更没提惩罚措施,一个个心存幻想――也许云家心善,打算饶他们一回?
正当他们以为事情就此结束时,新的农户搬进村里。
众所周知,地是云家的, 房子是云家建的, 村民是云家四处网罗的。
往常农户给云家干活, 一家人住在宅子(宿舍)里, 不用花自己一分钱。
可土地数量就那么多,每人负责耕种几亩, 早就安排的明明白白,有新人进自然意味着有老人出。
就算没人离开,那也得从耕种的土地里让出一部分给新来的。
一时间,村民人人自危。
这时,田玉龙带着保镖进村,当众宣布,“又到了一年一度的续约时间,请大家耐心等待,我们会依次上门沟通。”
二柱子娘、李铁柱等犯过错的,眼巴巴等着他上门。心里一早就打算好,哪怕续约条件苛刻,也要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谁知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了,街坊邻居都续了约,改签分成,个个喜气洋洋,唯独自己被剩下。
李铁柱再也按耐不住,跑去问个明白。
还没走到跟前,就被保镖拦下。
田玉龙语气温和,“你偷藏了粮食,想必早就不满云家的待遇。那就上别处工作去吧,云家不留你了。”
耳畔“轰”的一声巨响,直接把李铁柱炸懵。
上别处去?他能上哪儿去?
被云家收留前,为了换几口吃的,他把能卖的都卖了,这其中就有房子。
如果续不了约,他们一家只能露宿街头,到处流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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