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无玥不算阅女无数吧,可好歹也是汝南一带出了名的风雅公子哥儿,跟人调蜜从来不带脸红的,亲个脸蛋儿值什么,更过分的他都做过,可到了蔚敏这儿就不一样了,大男人扭捏的像个女人,早上被蔚敏亲过的那半边脸一直红到现在还不罢休,沉央看了都尴尬得慌。
他们不说,沉央多少也猜到些个,就是觉着不可思议,冯夜白跟梁无玥可绝不是什么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尤其在汝南这么些年混的风生水起,身边从来没断过女人的人,怎么都不该是这幅反应啊。
厅里的气氛异常诡异,冯夜白到的时候,沉央已经老僧入定,眼观鼻鼻观心,一幅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架势。再看蔚敏和梁无玥,分明挨着坐,可一个看天一个看地,不像是闹矛盾,可就是别扭的很。
怪了,今儿这是怎么了?
“他俩这是怎么了?”他上去携了沉央的手,拉她到身边,“魂儿丢了?”
沉央茫然的摇摇头,“不知道,打从一见面儿起就脸红,话也没说两句。”
冯夜白忒了解梁无玥了,这就是个假把式,家里不爱待,没事儿就爱往花楼跑,找姑娘,动不动还就在花楼过夜,成天的不着家,外人看来,这就是个不着调的,是以到后来,人家姑娘家一听是他来提亲,关着门连媒婆都不让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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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一章怎么黑了这么多
旁人不了解他,冯夜白可清楚的很,你说他去花楼找姑娘,没错儿,是去了,找的还不少呢,个顶个儿的赛天仙,可他从来不跟姑娘屋里过夜,碰归碰,可向来都是止于礼,有时候衣裳都脱了,脑子里那根弦骤然一紧,人即刻就醒了,醒了就落荒而逃,时间长了,都说他不行,这话多损面子啊,是个男人都忍不下来,可梁无玥忍住了,还嬉皮笑脸的跟人打趣,为这事儿,他爹给他找了不少大夫,他们老梁家三代单传,不能但他这儿就断了香火,梁老爷急啊,可梁无玥心里头高兴,他守着这具身子,就跟大姑娘守着贞洁一样,心里头那个人若是一直都在,那他就一直不可能跨越雷池一步。
不过这话不能跟沉央说,梁无玥是个骨子里要强的人,你要把他老底儿都交代出去了,那不跟大庭广众之下活打他脸是一个道理么,男人的面子很重要,尤其实在蔚敏面前,更不能叫他丢脸。
“你们两个来做什么?”冯夜白实在看不下去了,都多大人了,还跟那没长熟的小屁孩儿似的,动辄就脸红。
蔚敏清清嗓子,摸摸发烫的脸,欲盖弥彰道,“今儿天热,我……我方才进宫去看太后,见沉央学规矩辛苦,所以……所以就跟太后借了人出来,想着这么热的天儿应该出去玩儿水才是。”
梁无玥很是捧场的附和道,“是,天气这么热,玩儿水再合适不过了。”
冯夜白扭脸看沉央,上下打量她一遍,哀怨的蹙起了眉,“这才进宫几天,怎么黑了这么多?”
天天大太阳底下晒着能不黑吗?她自己照镜子的时候都吓了一跳,这一个月下来,不得跟膳房的烧炭一个色了?可又不好在冯夜白跟前儿抱屈,自我开解一番笑道,“哪儿黑了?我怎么不知道?黑了好,皮实,我爹就常说我,女孩子皮实点儿好,耐摔打,不至于动辄就被病病灾灾的缠上身,妖魔鬼怪见了都得绕道走。”
说完跟蔚敏打个眼色,意思让她别漏嘴。
蔚敏才想张嘴说话,看见她递过来的眼色,又讪讪闭了嘴。
“又不让你做活,更不叫你受苦受累,要那么皮实干什么?又不是小子。”宫里姑姑的那点儿手段他太清楚了,以前在上书房做学问的时候,没事儿那帮皇子就爱去储秀宫看宫女,新来的宫女都要学上一个月的规矩,从跪拜到言行举止,每一样都要反复锤炼,什么脑袋上顶水碗啊,手捧倒满了开水的茶杯一动不能动,踩花盆底过独木桩啊,手段多的数不过来,等最后规矩学成了,人也去了半条命。
他走前瞧太后那意思,不像是会对沉央手下留情的,现在明面儿上看着只是黑了点儿,身上有没有伤还看不出来,他就是怕她受了委屈不告诉他。
“太后没为难你吧?”他撸起她袖子,光溜溜两条胳膊,倒是看不见有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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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二章半吊子师傅
“没有。”沉央把袖子放下来,想着谎话要真假掺半,便道,“咱们要学蹲、站、跪、拜,屋里地方小,施展不开,只能在院子里头练,练的时候难免磕磕碰碰,红玉姑姑虽然严厉,可也没有故意找茬儿,辛苦是辛苦,可也不是忍不得。”
她现在是在跟自己赌气,太后料定她撑不下去,就等着撵她走呢,可她偏不,她非要撑下去给太后瞧瞧,这老太太看她不顺眼,那她还就非得杵她眼窝子里,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这点儿事儿算什么呀!她爹把她养大,可不是为了给人欺负的,不能瞧她是穷乡僻壤里出来的就瞧不上她,谁还不是爹生娘养的,她自己也有儿子,天下父母心,她怎么狠得下心了呢!
冯夜白到底是不放心,把她拢到怀里问,“晚上还回不回去?”
“明早还要去站规矩,晚上肯定得回去的。”她一本正经的跟他解释,暗里攥紧了手指,冯夜白的手搭在桌上,她又被他揽在怀里,后背正好靠在他手臂上,她没跟他说,她身上有红玉拿戒尺抽下的伤,碰不得,一碰就抓心挠肺的疼。
“晚上不回去了,明早我陪你进宫。”冯夜白眼色多好的人呐,察觉她面色有异,拧着眉问,“怎么了?”
她没忍住抽两下嘴角,倒抽一口气,反应极快的拿袖子擦一把额头,唉唉叹气,“这天儿太热了,坐着都出汗。”
蔚敏赶忙圆场,“咱们去玉泉山庄吧,那儿凉快,去了扎猛子,一个猛子扎下去,那叫个透心凉!”
这不着调的,还真是什么都敢说,冯夜白唯恐她会教坏沉央,寒着脸教训,“我看你是愈发的没规矩了,还扎猛子,这是女人做的吗?真不知你在宫里这些年都学了什么乌七八糟的东西,没点儿女孩儿样。”转头又叮嘱沉央,“你可别跟着她学,她就是个把不住边儿的,迄小儿就跟在男孩儿堆里混大王,没一刻消停过,咱们不一样,规规矩矩的好女孩儿,应该爱胭脂水粉,那这个登高爬低的玩意儿,不能学!”
蔚敏被这么一说来了脾气,“我怎么就没个女孩儿样了,我教沉央的都是好东西,是吧,沉央。”
沉央好不容易有个能说得上话的朋友,虽说俩人之间的关系辈分差了点儿,可她的心到底是向着蔚敏的,才要点头同意,冯夜白就拦在她前头道,“半吊子师傅能教出什么好徒弟来,我们自家的事不劳你操心,我自己的媳妇儿自己会教。”
梁无玥不愿意了,哎哎哎站出来,“说谁半吊子呢?麻烦说话前先认认人,我还在这儿站着呢,欺负人欺负到我头上来了?”
沉央咯咯咯的笑,“我才是半吊子师傅,才刚路上还教梁无玥跟蔚敏套话呢,他们俩不说话,我看了都别扭,我这师傅做的不称职,还是夫君有本事,两三句话就把他们说活泛了。”
瞧瞧,多会说话的丫头啊,两边儿圆场,还不得罪人,真是越看越招人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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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三章咱俩以后怎么办
说也说了,笑也笑了,转眼就到晌午了,沉央赶在晚上宫门下钥之前还得回宫,说去玉泉山庄这就得动身了。
王府的管事备了两辆马车,一家儿一辆,这点倒是贴心,沉央坐在车里,时不时的掀帘子往后瞧,也不知梁无玥和蔚敏是个什么状况,这回她不在,他们兴许就没有那么尴尬了吧!
冯夜白忽然想起昨儿来,他让甲七去给他寻摸个底细清白的看铺子的掌柜,按说他们这些人都是千锤百炼的老,江湖了,要找个人,不过是喝盏茶,吃碟点心的功夫,可他晌午去了,晚上才回,问他话,他支支吾吾,倒不是怕他临时变节,行有行规,他若是变节,不用他出手,他买回来的其他人也会杀了他。
最后细问之下才知道,甲七有个女儿,今年六岁,昨儿个闺女被她娘锁在屋里了,甲七老婆也是个粗心眼儿,出去买菜,带着闺女不方便,又怕闺女乱跑,就把闺女锁在屋里了,回来的时候钱袋子被人偷了,钥匙在钱袋子里一道没了,女人家的一遇事儿就没了主意,就想着去找甲七,也是巧了,甲七找着掌柜的见时辰还早就买了零嘴顺道给他姑娘送回去,见他老婆正拿着石头砸门,闺女在屋里哭的不像话,问清楚了,了了一叹气,转身抓贼去了,后来贼抓着了,剁了两只手,只因那贼狡兔三窟,找的时候费了些功夫,这才回来晚了。
冯夜白听他说明了原委,心里怪不是滋味儿的,原本做他这一行的都是没有妻儿的,就怕给人拿住软肋威胁,做主顾的也忌讳挑有妻儿的杀手,若是有人拿住这一点反将他一军,放在身边也不安全,可叫冯夜白难受的不是这一点,他难受的是,一个杀手,满手血腥的粗人,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过日子的人老婆孩子都齐全了,他到现在还过着跟媳妇儿分居的日子,别说孩子了,他们到现在都还没同房呢,两下一比较,他心酸呐,自己过得这叫什么日子是!
可沉央却完全没察觉到这一点,调过脸,还乐呵呵的跟他说话,“他们俩不知道这会儿是不是还那么别扭,要是一直不说话,那以后可怎么办啊!”
她笑起来两只眼睛弯的像月牙,看不见眼珠,就是两条眯起来的缝,咧着嘴,露出一排白花花的牙,不是“回眸一笑百媚生”的美,就是单纯的乐,细看还透着傻气,可就是这样,那笑却好像能甜到人心里去似的,看她弯眉笑一笑,真就有一种遍地花开的感觉,美得叫人心悸。
他喉咙眼没由来的一阵焦渴,喉头上下滚动两遍,开口,声音隐含沙哑,“我更关心咱们俩以后怎么办。”
他说话明一半暗一半的叫人猜不透,沉央没明白,“咱们俩怎么了?”
冯夜白伸手把人捞进怀里,这会儿左右无人,就他们俩,马车的门关着,外头不知道里头的动静,他不怀好意的笑两声,手上便有些肆无忌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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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四章你不要脸
“好丫头,你还不明白吗?”他在她耳边徐徐吹气,“像我这么大的人,本该是闺女小子遍地跑的年纪,可现在膝下无一子一女,说出去,别人都当我有毛病,你男人脸上无光啊!”
沉央顺着他的话问下去,“你有什么毛病啊?你不是好好儿的吗?”
冯夜白只当她是装糊涂,双手架在她腋下,把人往上一提,稳稳当当坐在他腿上,“跟我打哑谜呢?你现在学精了,都敢打趣我了?”
沉央哭笑不得,“我没有。”
他便换了种诱哄的语气,附在她耳边道,“还说没有?我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不信你不明白。”
明白也装糊涂,沉央耳朵痒痒,想用手去挠,被他抓住了,放在自己腰上,“我说……”他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轻轻说,“我想要完完整整的你。”
原本没什么,这一关是早就该破了的,可中间枝枝杈杈的横生出许多事端,便是放到今天,也还有太后从中作梗,他们这对夫妻做的太不顺遂了,回回感情升温才有缓和,总会生出这样那样的事来,他等不了了,也不能再等了,再这么下去,人都得被逼疯了,今儿天时地利人和,就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冯夜白把脸埋在沉央脖颈里,略带了些撒娇的意味道,“今晚上别回宫了,明天一早我送你回去。”
沉央这会儿却正经起来,“不行!说好的学规矩就是学规矩,不回去让太后知道了不好,要是学规矩都不认真,回头太后那儿该给我亮红牌了。”
“什么是亮红牌?”
“我可是个上进的人,今儿已经断了一天了,明早再耽搁耽搁,前头学的又该忘了。”
冯夜白抱着她笑,“你记性这么差?才学的都能忘?”
她噘着嘴嘟囔,“我脑袋不好使嘛!”
“那你让我怎么办?”他委屈的拿脸蹭蹭她,带着她的手往下去,“我都忍了多久了,再憋就憋坏了。”
沉央手碰到了他,烫手山芋似的缩回来,红着脸骂他,“你……你不要脸!”
冯夜白笑她,“不装糊涂了?这会儿知道是什么了?”
她脸上发烫,耳朵也烧起来,背过身去,心噗通噗通震的她腔子疼。身后伸过来一双手,把她圈在怀里,握住她局促不安一双手,“听话,晚上不回去了。”
她还在做最后的负隅顽抗,“可是……不回去不……”
剩下那个“好”字没说出来,被他吞进了嘴里,沉央呜呜咽咽两声,后脑勺被他用一只手垫着靠到车壁上,马车进了庄子,路上反而颠簸,可她依偎在他怀里却异常安稳。
一吻终了,她气喘吁吁,双手撑着他,跟他隔出距离,有些生气,“你……干什么伸舌头?你想把我憋死啊!”
他再次抓住她两只手反剪在身后,“再来一次,我教你。”
沉央偏着脑袋躲开,“不要!我……我脑袋发蒙,好像是憋气憋的了,我得歇一歇,缓一缓,我……我不成了,我不是这块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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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五章今晚可长着呢
冯夜白还想更进一步呢,马车却停了,外面车夫扬声道了句,“王爷,玉泉山庄到了。”
小家伙儿如释重负长出一口气,冯夜白捏捏她脸蛋子,打定主意了不放过她,“今晚可长着呢,现在松气是不是早了点儿。”
沉央心里才放下的一块儿石头又提将起来,脸上的红才退下去又猛的烧起来,看也不看他,半是赌气的下了马车。
梁无玥和蔚敏这会儿看着已经好了,下车的时候有说有笑,沉央脸上红潮未退,低着头往前走,也不看路。冯夜白抓着她胳膊提防她会摔跤,想把人往怀里带,可小家伙儿不肯。
蔚敏瞧出了端倪,故意搓着不明不白的声调问冯夜白,“怎么了这是?你欺负她了?”
梁无玥妇唱夫随,跟着打趣,“人家还小呢,有什么话不能好好儿说……你没对她动手动脚吧?”
沉央把头埋的更低了,盯着脚尖看,也不说话。
冯夜白抬手哄散两只扰人烦的苍蝇,不由分说的揽住沉央带进怪,嘴角分明挂着隐忍不及的笑,却还要故作严肃的安抚她,“别搭理他们,他们也就是嘴上功夫,开玩笑的。”
沉央抬头看他一眼,脸上像挂了两片火烧云,越看越好看,冯夜白眼睛陷进去,拔也拔不出来,忍不住又捏她脸蛋儿,心里那个满足呦,柔声问道,“真生气了?”
“没有。没生气。”她摇摇头,最噘的能挂个油壶,“就是你以后能不能别在外面……别在外面动手动脚……外面都是人……虽然在马车里……可是那样也不好!”
原来她是介意这个,只要她不生气,也没有不愿意,说什么不能答应。这会儿又像个毛头小子似的喜不自胜,才想拢着她的肩喜欢喜欢,想到她才说过的话,生生克制住了,放开她,前后脚跟着往里去了。
玉泉山庄的确是个避暑的好地方,里头尽是参天的大树,随处可见的是溪流涓涓,这儿原本是建国寺,后来寺庙迁走了,就改建成了山庄,天家避暑有专门的行宫,那些个王爷世子和臣工们避暑就来这玉泉山庄,这个时节正是玉泉山庄生意最好的时候,人多,可山庄大,所以并不显得聒噪,他们选了一处僻静的地方歇息,先用饭,夏日不宜吃的太过油腻,几碟清淡的小菜,配以时令瓜果,再消暑不过了。
饭后,蔚敏提议去泡花池,这是这玉泉山庄特有的,用大理石堆砌成的浴池,用池水是用药材调制的,再用百花点缀,不但对身体好,还能润肤腻理,来这儿的女眷都要在这池子里泡一泡的。
沉央之前从未听说过百花池,眼下听蔚敏这么一说觉得新鲜,来了兴趣,就想去瞧瞧。
泡澡嘛,本就是一件享受的事,尤其是这么两男两女的搭配,一对儿一对儿的,不出点儿什么事都说不过去,可那百花池是女人泡的,没听说过大男人去弄一身香的,男人要泡,有专门的药浴,养身的,跟女池是分开的,这么一来,养眼的机会就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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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六章美的太过分了
百花池和男人们的药浴池子隔着一条路,沉央和蔚敏自由侍女带领前去,走的利利量量,徒留身后两个望眼欲穿的男人。
来回折腾了大半天,沉央早就受不了一身黏糊糊的汗,百花池水清凉通透,原本的药味被花瓣芳香遮盖住,闻来只有满鼻清香,她静静靠在大理石壁上,这片刻难得的安隅得来只叫人觉得时辰短暂。
蔚敏好奇心重,划拉着水游过去,掬一捧水往沉央身上泼,把她泼醒了,乐滋滋的问,“你和冯夜白方才在马车里怎么了?你看你的脸,现在还红呢。”
沉央擦洗把脸躲开,“没怎么,好好儿的。”
蔚敏不依,追过去,一脸坏笑,“还说没什么,眼下是没有镜子,要是有镜子,你真该照照,瞧瞧自己的脸有多红,少跟我这儿逗牙签子,老实跟我说,否则我可不饶你。”
哪有这样式儿的人呐,逢着自己了,就打马虎眼略过去,到别人了就不依不饶非要刨根问底,沉央捧水朝她泼过去,嘴里笑道,“你还来问我,你自己都没说清楚跟梁无玥是怎么了,却要我向你坦白,不公平。”
蔚敏故意端起架子来,“我是郡主。”
沉央也毫不示弱,“那我还是王妃呢,算下来你还得叫我一声嫂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