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么好的营生,谁还要饭?
一个个蹲在路边等端王妃的赏多好?
各路乞丐规规矩矩的蹲好,心里美滋滋的等待端王妃的施舍,却没想到,轿子从他们眼前经过连停都没停一下。
不应该啊!
直到轿子落在白麓阁门口,长街上的乞丐们不禁反省起来,是不是他们的状态不够惨?
昨日小六儿蹲着的地方尤为人多,小六儿来的时候还以为自己走错了,平日里冷冷清清的小巷,可谓是挤满了同行。
不怪他们抢这个风水宝地,昨儿小六儿不就是得了第一笔上银的人吗?
据说还有个荷包,王府里流出来的东西,哪怕是块布头都能当个好几两银子,更何况是装钱的袋子了。 昨日一天,小六儿守着的小巷口已经在乞丐界出名了,他们无不羡慕小六儿的运气,并在得知端王妃出来的一瞬间,迅速赶往小巷口,以求自己也能让端王妃觉得可怜,从而赏他们仨瓜俩枣的,够他
们吃不清了。
哪知人家路过此地,连看都没往这边看,更别提停轿了。
小六儿心知识怎么回事,端王妃昨日给他赏是为了让他送信儿,也亏得他心细没将荷包里的字条错过去。
小六儿本没有好奇心去想让他送信的夫人是哪家府上的,现在无意间得知是端王妃,他不禁奇怪,按理说端王妃乃是南楚公主,怎么会私下和宁王爷通信呢?
知道深究无用,自己连贫民百姓都不是,更遑论去猜测上位者的心思,小六儿找了个缝隙蹲下,今儿应该没什么活计了吧。
抵达白麓阁后,皖月算的时间刚好,落轿时正是辰时二刻。
“王妃,到了。”似云将帘子打起,伸手将皖月扶了出来。
就在此时,不远处一顶轿子落地,皖月自轿中出来,正巧看到是宁王府的轿子。
皖月心下一松,可在看到轿中人时,她的神色变得颇为不自在。
原来自轿中出来的,不仅是夏侯禹一个人,连他的王妃叶岚臻也跟来了。
皖月有些看不懂了,夏侯禹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今儿要说的事情,是能被叶岚臻知道的吗!
不自觉的,皖月没遇见带了些许怒意,却因为外面围观的人太多,而不得不隐忍。
“皇兄,皇嫂。”皖月由似云扶着,走上前去行礼。
叶岚臻感觉夏侯禹在她腰后推了一把,她嘴角扬起得体的微笑,上前一步将皖月扶了起来,“弟妹不必多礼,今日倒是巧。”
“是啊,”皖月面上也带着微笑,“皇兄、皇嫂也爱听书?”
“我倒是爱听,王爷他是陪我来的。”叶岚臻说这话时虽然有些不自在,但不若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出她语气的生硬。
夏侯禹自始至终都站在叶岚臻身后,只是目光柔和的看着叶岚臻,专心扮演一位陪伴妻子的好相公。
白麓阁门外因为皖月的到来已经聚了不少人,街边的乞丐做的贡献可是不少,此时见又来了为大人物,不禁欣喜,端王妃不赏了不知宁王爷夫妇会不会赏?
结果,当然是不会。 皖月和叶岚臻寒暄着进了白麓阁,独留长街上的乞丐们望眼欲穿,这…这跟昨天的情况,明显不一样呐!
第666章 不打,难不成还生下来?!
白麓阁的掌柜连忙来赢,昨日端王妃来他就没想到,生怕哪里没伺候周到,京里的达官显贵太多,他一个开茶楼的,无论何时都得加着小心。
夏侯禹要去的自然还是平日里待习惯的雅间,叶岚臻跟着停下,自打在门口见着皖月,她便拉着皖月没松手。
此时,跟着夏侯禹停下后,她亲切的对皖月说,“弟妹与我们同坐吧。”
皖月下意识的看了夏侯禹一眼,见他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皖月硬着头皮点头道,“多谢皇嫂。”
说罢,和叶岚臻一起进了雅间。
分宾主落座后,掌柜上了好茶,贴心的将门关好,今儿这屋子他得亲自伺候。
楼下说书先生已经到了,正在准备着,待到了时辰便开始说书。
雅间里,叶岚臻和皖月好的跟一个人似得,两人似乎有说不完的话,从发饰、胭脂水粉到衣衫,聊了个便。
皖月心中暗暗惊奇,之前见叶岚臻木讷的不行,怎么今儿说起话来,到丝毫不见之前的模样。
“你们都先退下吧,这儿不用伺候了。”在叙话告一段落的时候,叶岚臻淡淡的吩咐身后伺候的丫鬟小厮。
“是。”宁王府的人行礼应是,规规矩矩的退出了房间。
皖月有样学样,对身后伺候的人说道,“你们也都退下吧。”
主人家说话,下人在一旁伺候着不自在,遣退下人也是常有的事。
似云、画儿和夏侯衔派来的丫鬟们都没多想,两位王妃说话,她们也没必要守在一旁,和宁王府的人一样,行完礼有序的退了出去。
在端王府下人关门时,叶岚臻边笑边拉着皖月说话,待们一关,叶岚臻立刻收回手去,面上的表情也变得怯生生的。
皖月上下打量了叶岚臻一眼,怎么说停就停,这样子倒是和她在宁王府内院见过的叶岚臻重合了。
目光看向夏侯禹,只见他挑唇一笑,目光看向叶岚臻时,一丝感情都不带,“不错。”
叶岚臻诺诺的说了谢,便低着头缩在座位上不说话了。
皖月现下全部明了,叶岚臻就是夏侯禹带来的挡箭牌,心中也不知是同情叶岚臻还是气她不知反抗,明明坐着正妃的位子,却连个丫鬟都不如。
“月儿,”夏侯禹将目光转向皖月,倒是和之前在门外看着叶岚臻的目光相同,柔和中还带了一丝笑意,“想我了?”
嘴角,端是斜肆的笑意。
皖月之前还在看叶岚臻,在听到夏侯禹叫她那一声‘月儿’时,明显看到叶岚臻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放在膝盖上的手攥着衣裙,头依旧低着看不出她在想些什么。
肯定不好受吧。
夏侯禹既然能当着叶岚臻说出这样的话来,明摆着叶岚臻不会多嘴,她也就不避讳什么了,狠狠瞪了夏侯禹一眼,“本宫有身孕了。”
“什么?”夏侯禹明显一愣。
而刚刚在听到夏侯禹亲昵唤皖月乳名时都没抬头的叶岚臻,此时抬起头直直的看向皖月,满脸的不可思议,接着似乎意识到什么,复又低下头去。
皖月看到夏侯禹的表情,气便不打一处来,她压低声音,咬着牙说道,“本宫没准备,你竟也不知善后,弄出这档子事来,你说该怎么办?”
若不是知道外面有人守着,皖月都想破口大骂了。
夏侯禹不解的看向皖月,“你怎么确定,孩子是我的?”
皖月心里的火‘腾’就燃烧起来了,若是目光能杀人,恐怕夏侯禹都已经被她千刀万剐了。
“我和夏侯衔没关系!”皖月低吼道,虽然和夏侯禹做过一系列不可描述的事情,可若是让她说出来,她还是开不了口的。
“月儿,撒谎可不乖啊。”夏侯禹明显不信,她跟他的时候又没落红,看起来也不是初尝人事的样子,怎么可能没跟夏侯衔上过床?
“除了…除了襄大婚那次,我和他都喝醉了,其余…”皖月羞恼的咬着唇,“就再没有过了。”
这么前言不搭后语的话,夏侯禹听明白了,叶岚臻却听得糊涂。
襄?
叶岚臻在心里将皇家的人都过了一遍,最后不禁震惊的睁大了双眼,不是…战王,夏侯襄吧?
皖月和战王还有关系?
不对,叶岚臻在心里又过了一遍皖月的话,应该是战王大婚时,她和夏侯衔喝醉同房才是。
叶岚臻眉头紧皱,明明皖月已经嫁给夏侯衔了,为何此时提起他时,竟满是厌恶?
“他可知晓?”
“自是知晓,太医都诊过脉了”皖月没好气的说道,“这些没用的就别说了,你什么时候去买几幅落胎药,我得将孩子打下来。”
夏侯禹笑了,他伸出手去,将皖月的手抓在手心,“打了做什么?这样不是很好?”
“你疯了!”皖月打开夏侯禹的手,“不打,难不成还生下来?!”
“生下来,有何不可?”夏侯禹的手并没用被皖月甩开,相反抓的更紧了。
他昨日收到皖月送来的信就纳闷,平日里的信件都是封的严严实实的,今儿就一个字条,还说的不清不楚。
所以,夏侯禹立刻着人去调察了一番,才知道皖月出行的队伍有多么隆重。
他随即明白皖月给他送信的意图,八成是被夏侯衔发现,又有重要的事情跟他说,不得以才出此下策。
这才有了今日他带叶岚榛出府听书的一幕。
原本在听到皖月有孕时,夏侯禹最先想到的也是落胎,可另一个想法随之出现在他的脑海里,既然皖月有了他的孩子,夏侯衔又以为是自己的,那怀着也未尝不可。
西郊屯的兵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他正在找机会,若是夺了皇位后,皖月还能给他生个孩子,他也算有后了。
其他寻常女人经不住他折腾,现在有了一个皖月,何苦再去找别的女人给他生孩子。
反正,他只是要个后人而已,若是生的是个女儿,没关系,继续生就是了。
天下都是他的,还怕皖月跑了吗? “你做梦!”
第667章 软肋
皖月气愤不已地瞪着夏侯禹,满目火光,她觉得夏侯禹是真的是疯了,她凭什么要为他生孩子?
等夏侯襄回来,她可是要嫁给他的!
况且,夏侯襄已经带兵出征叙旧,现在边关并无消息回转,不知他到底何时归来,现在孩子已经三个多月了,若是待他回来,她肚子里的孩子还没处理掉。
皖月心中着急,到时,她该如何解释?
无论是夏侯禹还是夏侯衔,皖月都不想跟这两个人有任何牵扯,更何况弄出一个孩子出来,到时夏侯襄该如何看她?
夏侯禹依旧笑的柔和不已,他看着皖月不仅咂舌道,“月儿这话从何说起?我怎么疯了?孩子既然已经有了,便是天意,这个办法难道不好吗?”
渐渐地,夏侯禹唇边的笑容多了些嗜血,“不日本王便要逼宫,到那时夺得皇位,你便是一宫之主,入宫为妃,难道不好吗?”
坐在一旁的叶岚榛,身体都快抖成了筛子,夏侯禹西郊屯兵的事,她很久以前便是知道的,但没想到夏侯禹能如此明晃晃地将此事说与皖月听,看来他是心意已决。
叶岚榛心下一片悲凉,只是,不知这悲凉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夏侯禹,她除了有些发抖,依旧什么也没说。
皖月倒是没有在意她,而死死的盯着夏侯禹,此时她心中不仅仅是怒火,更多的是震惊,她可以确定夏侯禹就是疯了!
想要皇位?!
他怎么如此异想天开,先不说京城的御林军,就是宫内的侍卫也不在少数,他一介不受宠的王爷,府兵能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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