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完账，几人走到门外。
暴雨已经停了，只是还淅淅沥沥的滴着小雨，乌云压顶，冷风肆虐，天气糟糕到极点。
叶雪猛的打了个激灵，裹紧外套在门口等着沈天赐开车过来，风很大，她冻得脸色发白，在一头乌发和昏暗的灯光下，越发显得苍白透明。
“那我就先走了。”曲致凌远远望见沈天赐的车子拐了个弯徐徐开过来，朝着叶雪轻轻颔首示意，漫步走下了台阶。
“哔——”
沈天赐坐在车上，按了下喇叭，黑色的车身上落下密密的水滴，雨刮器一下一下的扫动着挡风玻璃。
李佩妮早已经迫不及待，三步并两步的冲进车里，懊恼的拍了拍头发上的水珠。
“这鬼天气。”
等到叶雪和戴小凡上了车，沈天赐抬眸从后视镜看了一眼，默默打开暖风，才缓缓发动车子，汇入车流。
暖风徐徐的吹过来，叶雪这才感觉舒服一些，舒展了眉头，吸了吸鼻子。
沈天赐皱着眉毛又打量了一眼，担心叶雪会感冒，暗戳戳的想回去一定要让她喝感冒药。
到了公司又是一个下午的忙忙碌碌，下班后，李耿开车带着李佩妮去了新房子，而沈天赐和叶雪则回了家里。
李佩妮取行李时候十万个不愿意离开，一步三回头慢吞吞的，期盼沈天赐能开口让她留下来，可她走到大门口都没有听到那句话，最终还是坐上车跟着李耿走了。
“李小姐，这边走。”
到了目的地，李耿率先下车拉过行李箱走在前面，一边指着周围介绍。
李耿给李佩妮找的这个地方距离公司较近，出了门走过一个路口就是地铁站，不过这位大小姐应该是不会坐的。
“这个小区叫星河湾，安保设施齐全，小区里有个公园，您没事可以去那里散散步……对了，楼下还有个超市，这里住的都是深入简出的人，不会有不相干的人进入……”
李耿拉着行李箱进了电梯，按了3楼，这才继续开口“这里每层只有两家住户，楼道里有监控，水电费物业费已经全部交了，家具什么的也都准备好了，会有阿姨每天过来打扫卫生，您缺什么再跟我说。”
就说话的这会功夫，电梯已经到了三楼，李耿把李佩妮送到门口，把钥匙交给她就开口道别。
李耿走后，李佩妮才打开门走进去。
入眼是玄关处挡住的屏风，绕过去，一个酒柜摆在客厅的角落里，上边放满了各种各样的酒，旁边还有个吧台，放着各种酒杯。
李佩妮走过去拉开窗帘，目光所及之处是一片人工湖，应该是每天都有人打理，水很清澈，风吹过去，湖面波光粼粼，荡起涟漪。
公寓面积并不小，一个人住甚至有些空，李佩妮放好东西出来已经不早了，这时，她拨过去名片上的电话。
“喂？”对面传来一声醇厚的男低音。
“是我。”
“我知道……我出去接个电话。”曲致凌似乎身边还有人，温声说了一句，就听见开门口还有拖鞋再地上摩擦的声音。
好一会了，对面才传来声音，风很大，吹得他声音有些空灵。
“打电话有事？”曲致凌一改刚才的温言细语，语气略显随意。
李佩妮在这边轻轻一笑，抬起手放在灯光下细细看着，“你跟叶雪什么关系？”
“呵，”曲致凌嘲讽一笑，“你跟沈天赐又是什么关系？”
话筒中只剩下电流声，两人暗暗较量着，谁都不肯先说。
沉默了大约一两分钟，李佩妮才慢悠悠开口“我跟沈哥哥从小一起长大，站在他身边的人应该是我。”
曲致凌咂了一下嘴，“那可真巧，我是叶雪的初恋。”
心中的疑惑被证实，李佩妮这才靠在沙发上，歪着头夹住手机，点了一根烟放在嘴边。
“呼……”
曲致凌听见打火机的声音，几不可查的勾唇一笑，他就说这女人肯定不简单。
“说吧，你想干嘛？”
“你想要什么？”李佩妮吐出烟圈，反问道。
“你想要的就是我想要的。”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曲致凌语气中带着讥讽，似乎有些看不起李佩妮的拐弯抹角。
李佩妮倒也不在意，坐起身把烟灰弹到烟灰缸里，又吸了一口烟。
“那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曲致凌一声轻笑，挂了电话。
他们还真是一路人，只不过她想要的是沈天赐，自己要的是叶雪和……地位。
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不管用什么手段，他都要得到！
——
曲致凌在阳台上抽了根烟才走进卧室，叶雯半靠在床上，一脸好奇。
“谁打的电话？”
“一个客户，谈了下合作上的事。”曲致凌说着躺在叶雯旁边，闭上眼睛假寐。
“哦。”
叶雯不以为然，爬过去依偎在曲致凌怀里，“老公，你爱不爱我？”
“爱。”
“真的吗？”
“真的。”
“那你爱我什么呀？”叶雯趁热打铁，继续追问。
这种对话几乎每天都会重复几次，自从叶雯流了孩子之后，她就天天问这种无聊的问题。
曲致凌的耐心告罄，他把脑袋窝在沙发里，背对着叶雯。
可叶雯怎么会这么轻易就放过他，恶狠狠地在曲致凌腰侧软肉掐了一把。
“说，爱我哪里！”
曲致凌哎呦一声，坐起身子，公式化的语气“我爱你，哪里都爱，你哪里都好，长得漂亮，性格也好，我最爱你。”
任何一个人都能听出来曲致凌的敷衍，但叶雯就吃这套，几句话就把她哄得服服帖帖，娇声软语“老公，我也爱你，最爱你。”
“嗯，睡吧。”
说完，曲致凌推开叶雯躺下，留下她一脸错愕的坐在床上。
“欸？”
“怎么了？”曲致凌再次睁眼，已经带着明显不耐烦的情绪。
“没事。”叶雯怕惹恼他，讷讷的说了一句。
——
清晨的光景，笼罩着密密麻麻的水汽。空气里带着一股雨后的泥土清香，带着湿意，丝丝缕缕的，顺着风吹了过来。
昨天的一场大雨带走了几天前的炎热，温度突然降了下来，街上的人又都穿上了外套。
叶雪到达办公室的时候，戴小凡正捧着一杯热豆浆小口小口喝着，桌面上还放着几个白嫩嫩的小笼包。
“叶姐早啊。”戴小凡懒洋洋的眨了眨眼，当作是打招呼。
叶雪轻笑颔首，绕过办公区走进自己的桌子。没坐一会儿，就有人通知所有设计师和设计师助理都去一号会议厅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