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鸢在腰间摸出一根金针,向那蛊尸眉心射去,可惜准头偏了点,只射到它肩膀。
我掏出一把匕首,紧盯着越来越近的蛊尸,等到蛊尸离自己三米多时,猛地甩出匕首,当成飞刀,向对方眉心扎去。
因为离得近,运气不错,匕首扎在蛊尸眉心,一股恶臭无比,粘稠的青色液体,沿着刀口流出,蛊尸重重摔倒在地。
还没来得及喘口气,更多的蛊尸,从对面跑来。
一只晶莹剔透的小蝎子,出现在其中一具蛊尸眉心,一对钳子伸了进去,夹出一只知了般的昆虫。
白色小蝎子尾巴一弯,尾针刺在那昆虫身上,一声嘶哑的鸣叫,昆虫颤动了一下,一动不动死了。
那具蛊尸软软倒在地上,小蝎子动作飞快,迅速向另一具蛊尸爬去。
我惊奇地看了白鸢一眼,没想到对方身上,一些零零碎碎的蛊虫,每一只都有着神奇作用。
前面剩的几具蛊尸,越来越近,我双手飞速结印,双肩热流涌入脚下,一股炙热地气,在前方集结。
“地火印!”我双手合拢,漆黑的山洞中,一股烈焰升腾而起,把最前方的两具蛊尸,包裹在其中。
白鸢摸出几根金针,十指如飞,不断弹向前方。
一根金针,插在前方一具蛊尸眉心,那蛊尸动作一顿,仿佛失去了支持一般,烂泥一样倒在地上,身上毒虫四散。
我看着地上到处乱窜的蜘蛛蜈蚣,头皮一阵发麻,可惜地火印消耗太大,无法连续使用。
我飞快瞥了眼身后的阿青,见对方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心里把那附身女鬼的祖宗,问候了至少十八遍。
本来想着那女鬼有几分本事,一路行来,可以分担一些压力,谁知道这家伙一路划水,光站在一旁看戏。
我手忙脚乱,丢出身上一只备用匕首,射中最后一具蛊尸眉心,累的弯腰直喘气。
白鸢抹了下额头细汗,用奇怪的眼神,瞥了阿青一眼,嘴唇动了动,终究什么都没说。
地上不时有蜈蚣爬过,被我一脚踩死,那些蛊尸身上,沾满了各种毒虫,现在全部散落在山洞前方。
白鸢摸出一把黄色粉末,洒在前方地上,那黄色药粉不知是什么,地上毒虫只要被沾上一点,立刻惨死。
我们原地休息了片刻,继续向前探索,刚才手电掉在地上,摔了一下,灯光有些暗淡。
“咔嚓!”一声脆响,一截白骨被我踩断,越往深处,地上出现越多的骸骨。
走了约莫十多分钟,一个巨大的木鼎,出现在前方,一个身影背对着我们,静静站在木鼎旁,四周散落着一些白骨。
“妈妈!”白鸢的语气有些激动,向着前方跑去。
“别鲁莽,赶快回来。”我伸手没拉住对方,焦急地大喊。
白鸢冲到那背影身后,再次激动地喊了一声妈妈,那身影一动不动,仿佛没有听见一般。
我快步跑了过去,见前方那背对着我们的身影,身上落满厚厚灰尘,没有一丝生气,心中一沉。
白鸢小心翼翼伸出手,向那身影碰去,颤抖的指尖,刚刚接触到对方后背,仿佛垮掉的积木,那身影一下子垮了,变成一堆灰尘,飘落在地上。
“不!”白鸢发出一声悲呼,无力地蹲在地上,双肩微微颤抖。
我在心中叹息一声,走过去,轻轻拍了拍白鸢肩膀。
“我经常梦见妈妈,可她的脸始终模糊,好不容易找到她了,可依旧没能再见妈妈一面。”白鸢语气哽咽。
我不知该如何安慰对方,愣了愣神,长长叹息一声。
阿青安静站立在一旁,头微微低着,不知在想什么,总让人感觉有几分神秘。
我猜不透女鬼想法,举着手电,打量着四周,这里似乎是山洞的顶端,前方已经没路了。
“咦,石壁上似乎刻着字。”我惊咦一声,用手电照着对面。
白鸢似乎从悲伤的情绪中,缓解过来,抬头顺着手电光束看去。
前方石壁上的文字,仿佛扭曲的蝌蚪,有些怪异,我一个都不认识。
“这是苗疆蛊师间,通用的文字,记载着一个秘密。”白鸢缓缓站起身,走到石壁旁。
“上面写了什么?”我被勾起了好奇心。
“文字上说,在这座山中,隐藏着一座神秘圣殿,不过已经封闭了很多年。”白鸢盯着石壁上蝌蚪文。
我眼皮微微一跳,想起了赖先生口中的遗迹,他知道的消息不多,都是七拼八凑收集的信息。
“如果能开启圣殿,则纠缠我们族人千年的诅咒,就会消失。”白鸢说到这里,语气有些激动。
“那该怎么开启圣殿?”我看不懂石壁上文字,只能询问白鸢。
“利用那尊黑檀木鼎,炼制出蛊王,只有得到蛊王承认,才有资格开启圣殿。”白鸢缓缓转过身,走到巨大木鼎旁。
“那座木鼎,似乎有些邪性。”我想起白鸢妈妈的下场,虽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但她的死,多半与木鼎有关。
“我妈妈就是炼制蛊王失败,被反噬而死。”白鸢抬起头,盯着我,“如果我失败了,请你将我和妈妈葬在一起。”
第4卷 苗疆圣殿“夺运”第一百五十一章 炼制蛊王
看着在一旁忙碌的白鸢,我心情十分复杂,对于蛊术我是一窍不通,不过也知道,炼制蛊王,绝对是九死一生。
我没法阻止对方,也帮不上什么忙,心中有些烦躁,在一旁走来走去。
“你们寻龙张家的纯阳血,可以提高炼制蛊王成功率,而且你是相师,应该能看出,在这里炼制蛊王,十死无生。”阿青忽然开口。
我心里一惊,飞速侧过脸,惊疑不定地看着阿青,不知那神秘女鬼,有什么盘算。
阿青说完话后,便走到一旁,一副爱信不信,事不关己的样子。
“五种毒虫都准备好了,我要开始了。”白鸢轻声说了一句。
“你先等等。”我不顾白鸢诧异眼神,开口阻止。
不管女鬼有何目的,至少她有一句话没说错,在这里炼制蛊王,十死无生,因为这附近,是一处风水绝地。
风水虚无缥缈,但对人影响,却是实实在在,炼制蛊王本来就凶险万分,再加上此处风水,对人运程影响,基本没有成功可能。
我扭头打量了下四周,想要彻底改变这里风水,我没那份本事,不过短暂改善周边环境,却有一个办法。
我拿出一叠黄色符纸,依照特定的方位,贴在山洞四周石壁上。
经女鬼一提醒,我想起残破相经上,记载的一个简单秘术。
将手中符纸全部贴完,我掐了个法诀,默念完咒语,一声大喊,“五福临门!”
四周符纸闪过微光,一股微不可查的紫气,在四周升起。
我刚才施展的秘术,名为五福临门,可以短时间内,改变小范围的风水。
白鸢站在一旁,好奇地盯着我,她不懂风水,完全不知道我在做什么。
“你说张家血,能提高炼制蛊王的成功率,该怎么做?”我盯着阿青问。
“十分简单,你割破手指,把血滴入木鼎中。”阿青漫不经心说着。
我犹豫了一下,感觉这女鬼虽然神秘,但似乎对我们没有恶意,决定信对方一回。
我走到巨大木鼎旁,里面秘密麻麻,爬满了一层毒虫,瞧得让人心惊。
拿出匕首,在手上一划,鲜血流入木鼎,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在我和木鼎间建立。
“白鸢,你开始吧。”我退到一旁,示意白鸢可以开始炼制了。
蛊术之道,弱肉强食,一旦开始炼制蛊王,巨大木鼎中的所有毒虫,会互相吞噬,最后存活下来的蛊虫,便是蛊王。
白鸢站在一旁,开始施法,一阵沙沙的声音,从巨大木鼎中传出,那些数不清的毒虫,已经开始吞噬同伴了。
炼制蛊王的过程,并不轻松,白鸢不时会咬破手指,在木鼎中滴入一滴血。
一种十分玄妙的感觉,在我心中升起,我发现通过木鼎,我和白鸢之间,建立了一种微妙联系。
白鸢一直全神贯注,站在木鼎旁,连鼻尖上的细汗,都顾不上擦。
随着炼制过程的持续,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我不懂蛊术,不过知道这样下去,白鸢未必能成功。
“她快支持不住了,你有没有什么办法?”我走到阿青身边,压低了声音问。
“你站到她对面,持续往鼎中滴血,可以分担她的压力,不过这样你也会有风险,你自己考虑。”阿青体内的女鬼,有问必答,不过却让人猜不透目的。
我一咬牙,走到巨大木鼎旁,一捏手上伤口,数滴鲜血滴入木鼎中。
这时,木鼎中的毒虫,经过互相吞噬,数量已经减少了一半,剩余的这些毒虫,看起来更加疯狂,不停攻击着同伴。
一股淡淡的煞气,从木鼎中升起,向我鼻孔钻去。
我眼神一凝,在心中默念辟邪咒,可那煞气邪性的很,说不清是个什么玩意儿,哧溜一下钻入鼻孔。
一丝燥热在体内升起,我感觉十分口渴,想要喝水。
白鸢额上汗如雨下,见到站在对面的我,眼中闪过一丝焦急,可是需要控制炼制进程,她除了眼神外,无法做任何多余的动作。
木鼎中的毒虫,每相互吞噬一部分,就会有一股煞气,从鼎中升起,融入我和白鸢体内。
我全身燥热难当,心中异常烦躁,眼前幻象丛生。
就在这时,后背潜龙纹身处,传出一股清凉的气流,体内的燥热,减缓了一些。
阿青慢悠悠走过来,探头向木鼎中望了眼,说:“炼制蛊王,快进行到最后一步,到时不管发生什么,守住心神。”
我不明白对方这话的含义,不过提高了警惕,观察着四周。
一股白色的雾气,从木鼎中升起,带着一丝淡淡的甜腥味,我赶紧抿住呼吸。
雾气越来越浓,遮住了我的视线,眼前白蒙蒙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后背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似乎有什么东西,向这边走来。
一只干枯的手,从身后探来,捏住了我的脖子。
我脸色一变,想丢出一张符纸,向身后打去,可惊骇的发现,手臂一片麻木,竟然动不了。
“不好,这白色雾气有毒。”我在心中大喊。
身后传来腐臭味,我脖子后面的寒毛,微微竖起,感觉到有一个东西,正张嘴向我后颈咬去。
我急的额头直冒汗,可上半身都是麻木的,完全动不了。
后颈传来撕裂般痛,我心快跳出嗓子眼,感觉腿还能动弹,下意识想撒腿就跑,忽然想起那女鬼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