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在门外?”我不自然摸了摸鼻子,赶紧找一个话题,缓解内心尴尬。
“听见你们这边响动,让小蕾过来问问,话说,你这是玩的哪一出?”甄青衣俏脸,凑了过来,近在咫尺。
我摸着鼻子的手一滞,心中有种日了哈士奇的感觉,哪种冤枉感,就别提了。
“绝交!胖爷要和你这色坯绝交!”王胖子愤愤然嘟嚷着。
“那啥,没什么事,时间不早了,大家回去休息吧。”我一脸不自然,目送二女回到房中,“砰”一下关上门,心中松了一口气。
回转过身,却见到王胖子那怂货,成大字型,躺在我睡的位置,气鼓鼓瞪着我。
“胖子,咋不睡你的桌子了?”我瞧那怂货体积,一张床万万挤不下三个人。
“凭什么,胖爷都没抱过呢,凭啥你先抱了?”王胖子一脸悲愤。
提起这事儿,我就一肚子郁闷,瞪了那怂货一眼,没有理会。
走到桌子旁,拿起水杯,咕噜咕噜喝了一肚子水,无意间瞧见桌上小镜子,里面有一张乌青的脸。
我悚然一惊,伸手拿起小镜子,见到镜子中的自己,比鬼还恐怖三分。
“胖子,你瞧我脸怎么了?”我语气急促的问。
“不看,看见你,胖爷就来气。”王胖子赌气转过脸。
“那我找李小蕾,帮着瞧瞧。”我知道胖子死穴在哪,说罢一副欲转身的样子。
王胖子果然上钩,立马回头瞪着我,然后瞳孔放大,大叫一声“我的妈呀”,屁滚尿流翻到床下。
鬼探徐吓了一跳,紧张兮兮盯着我,瞧了半晌,一脸纳闷,“没什么啊,你们是不是在自己吓自己?”
我被王胖子反应刺激了,再次拿起小镜子,见到里面那张脸,血流满面,狰狞无比。
“你妹的,哪路牛鬼蛇神,有种出来单挑。”我又气又急,对这件诡事,完全没一点头绪。
门外再次传来敲门声,我们齐齐一个哆嗦,对这声音,有些过敏。
这次我学乖了,紧握着勾玉剑,脊背如紧绷的弓弦,开门的瞬间,先凝视门外。
一个身影站在外面,是带我们来村里的老伯,听村子里的人,都喊他平伯。
“平伯,这么晚了,您有什么事吗?”我疑惑的问。
“那个,你有没有感觉到,哪里不舒服?”平伯一脸担忧,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正为这事儿烦心,立马把平伯请到屋里,给对方到了一杯水,诚恳请教。
平伯坐了下来,抿了一口白开水,停顿了一下,才犹犹豫豫地说:“我知道,你们年轻人不信迷信,不过平伯年长一些,见识过很多不可思议的事。”
我愣了一下,赶紧说自己相信存在就合理,让平伯别再卖关子,有话就直说。
“这件事啊,还得从明末张献忠兵败,将搜刮的财宝,分黄河岷江两条水路转移说起。”平伯喝了一口水,缓缓说着。
我眼皮跳了下,没想到自己身上的诡事,居然还牵扯到几百年前的历史。
王胖子哧溜一下窜过来,这货对“财宝”两个字,向来十分敏感。
鬼探徐也在一旁坐下,支愣着耳朵,明显对平伯讲诉的秘事,十分感兴趣。
“话说,那张献忠转移财宝,本来是准备留着东山再起的,可是气运不济,岷江那条水路,半途被追兵围堵,财宝一半沉江底,一半被劫走,而黄河这一路,更为怪异。”
平伯说到这里,卖了个关子,伸手在身上掏摸香烟。
“平伯,您抽我的。”王胖子灵醒地敬烟,替对方点上火。
“黄河这边,怎么个诡异法?”我难忍好奇,急急追问。
平伯抽了一口烟,吐出烟圈,才继续讲诉:“走黄河这条水路的,当时浩浩荡荡,有十几艘快船,不过走到龙渡口那边,一夜之间,全都离奇消失了。”
“平伯,龙渡口在哪里?”鬼探徐在一旁插口问。
“白天你们捞尸的地方,就是龙渡口,那地方邪性的很。”平伯压低了声音,紧张看了看四周。
我心中一紧,回忆着白天那个小渡口,四周风水寻常,水势也不是特别凶险,没什么异常啊?
“平伯,那批失踪的财宝,后来怎样了?”王胖子是个财迷,一双小眼热切盯着平伯。
平伯砸吧了一下嘴,吊足了王胖子胃口,才压低了声音,接着讲诉:“那张献忠丢了翻身本钱,怎么会甘心,点齐残部,直奔龙渡口这边,当时渡口边上有个村子,他怀疑是村里人捣鬼,私吞了财宝。”
第6卷 九曲黄河“摆渡”第二百三十一章 百年诅咒
屋内灯光电压不稳,闪烁了一下,我们被平伯故事吸引,抿住呼吸,静待下文。
平伯讲的口干,端起桌上茶杯,咕噜咕噜喝水。
“平伯,你别老是卖关子啊,那张献忠在村里找到财宝没?”王胖子性子急,坐在那抓耳挠腮。
“若是找到了财宝,也就不会有后来的一连串诡事了。”平伯叹了口气,继续讲诉接下来的事。
张献忠嗜杀成性,当时在村中一无所获,派人潜入水下,也没有发现沉船,一怒之下,便屠了整个村子,尸体全部丢入河中。
据说,当时黄河的水,红了三天三夜,河中尸体,引来一群怪鱼争食。
从此以后,龙渡口那边诡事不断,几乎每年,都有三五个人被淹死,而且尸体不能随意打捞,必需按照一套仪式来进行,否则就会招灾惹祸。
“小哥,知道你心肠好,可是你当时莽撞了些,冒犯了河中冤魂,最近一定要多加小心。”平伯盯着我,叹了口气。
我想起镜子中,自己那张诡异的怪脸,立刻追问平伯,关于河中冤魂的传闻。
“听村里老人说,这是一个诅咒,是河里那些冤魂,在找替身,只有等冤魂找够替身,这件事情才会就此过去。”平伯一脸神秘地说。
我对于冤魂找替身的说法,是不怎么认同的,不过关于河中有诅咒,倒是半信半疑。
毕竟一整个村子的人,全都死在河里,冲天的怨气,让那里风水,发生了某些变化,也未可知。
我头痛地揉了揉眉心,从平伯口中,倒是知道了一些秘闻,可对于身上的诡事,却是帮助不大。
王胖子打了个哈欠,这货本来兴致勃勃,可支愣着耳朵,听了半晌,对于财宝的下落,却是两眼一抹黑,顿时大失所望,一副瞌睡连天的样子。
平伯临走前,神神秘秘拉着我胳膊,压低了声音说,若是感觉有冤鬼缠身,或身上哪里不舒服,立刻去村东一口古井,滴上几滴血,可保平安。
我一头雾水,伸手拉住平伯,追问那口古井的事情。
平伯支支吾吾,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是说早年间,村里来了个风水先生,指着那口古井,说井中藏龙,并且经村民验证,那口古井确实很灵验。
一夜没休息好,第二天醒的有点迟,睁眼第一件事,就是拿起镜子,向自己脸照去。
诡异的是,镜子中的自己,一切如常,仿佛昨天的诡事,都是幻觉一般。
我推醒打鼾的王胖子,等他睁开眼,便追问自己脸色如何。
王胖子迷瞪着眼睛,瞅了我半晌,又坐起来揉了揉眼睛,仔细看了看,奇怪地说:“挺正常的,难道胖爷昨晚眼花了?”
我心中松了口气,也懒得深究这件诡事,只要一切正常就好。
上午,我们开着车,来到黄河岸边,准备开始第一次探索。
鬼探徐在一旁调试设备,我们没打算下水,打算先用水下摄像机,看看下面的情况。
调试好的水下摄像机,被绳索吊着,缓缓沉入河水下面。
我们凑在笔记本屏幕前,盯着上面的画面,摄像机自带光源,不过画面还是有些模糊。
王胖子站在一艘小渔船上,手里提着绳索,不断按照鬼探徐指示,调整摄像机方位。
渔船是临时找村民借的,很简陋的单人木船,不过够用了。
“全是淤泥,没看到什么洞窟啊?”李小蕾盯着屏幕,语气有些疑惑。
“这么长时间了,那洞口,会不会早被淤泥堵住了?”甄青衣在一旁分析。
我眯着眼睛,打量着岸边,那里有一颗老垂柳,粗壮的树干,已经有了裂痕。
“王老爷子说了,那洞窟就在一颗老垂柳附近,我们在附近找找。”我指着垂柳说。
开车一路走过来,附近几百米的河道,只有这里有一棵老垂柳,树形也和王老爷子说的相符,地点应该错不了。
王胖子在我们指示下,不断划着小渔船,附近这一段河道,基本都被水下摄像机,探索了一遍。
“没有,附近没有洞窟。”鬼探徐皱眉说着,语气略带失望。
“那麻烦了,王老爷子没必要撒谎,只有一个可能,这么多年过去,洞窟被淤泥掩盖了。”我揉了揉眉心。
我们坐在笔记本电脑前,面面相窥,没有准确坐标,想找到被淤泥掩盖的洞窟,那难度不是一星半点。
“哎,我说你们到底找到没?胖爷都快累死了。”王胖子蹲在船上抱怨。
一无所获,我们商议一下,决定先回小村。
当年和王老爷子,一起逃出洞窟的,还有一个“黄河老鬼”,他就住在附近,也许能从他口中,了解一些情况。
回到村里,我找平伯问了下,得知那位“黄河老鬼”,外出还未归来。
晚上的时候,诡事再次发生,刚吃完饭,大家坐在桌边闲聊,王胖子忽然一指我眉心,说黑气又出现了。
我头皮一紧,找甄青衣借来镜子,开启洞明眼后,向镜子中看去,见到自己眼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乌青起来。
“怎么回事,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甄青衣满脸关切。
我闭着眼睛感受了下,与昨天不同,今天身体内的阳气,居然以缓慢的速度,在逐渐流逝。
我心跳加剧,一个人活着,精气神缺一不可,若是阳气没了,那人就是个死人!
犹豫了一下,我坐在桌边,双手飞速结印,这次结的是五丁五甲印,比祛邪印更为强力。
甄青衣坐在对面,一脸关切盯着我,可惜这种情况,她帮不上任何忙。
“胖子,你得了祝门传承,对驱除诅咒最为擅长,赶紧想想办法啊。”李小蕾语气急促地说。
王胖子脸色通红,支支吾吾,说他是个半桶水,对我的情况,完全摸不着头脑。
“咦,这种情况,你们巫门的《葬经》上,有没有记载?”王胖子似乎想起什么,回头问李小蕾。
这次轮到李小蕾不好意思了,犹犹豫豫,说那本《葬经》太深奥,好多地方,她完全看不懂。
五丁五甲印,过程比较繁复,结印时间需要十多分钟,终于,结完最后印诀,我双手合拢,一对食指向自己眉心点去。
金光一闪,我感觉自己身体,被一层无形气流罩住,体内的阳气,终于不再流逝。
我心中一喜,拿起桌上的小镜子,向自己脸上照去,镜子中的面孔,依旧眼眶乌青,脸色苍白的可怕。
“嘶!”我倒吸一口凉气,感觉事情棘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