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吧。”
诸葛愁云脸色变了变:“臣......略有耳闻。”
沐长烟直视着诸葛愁云的眼睛:“那你知道不知道,太后已经有了身孕?这个丧尽天良的荡妇,居然敢做出这样大逆不道之事......我沐家的脸面,已经荡然无存了。若是她生出那个连爹都不知道是谁的孽种,孤怎么向沐家的先祖交代?!”
他来回快速的走着:“你也知道,太后之所以当初把孤从沧蛮山幻世长居城找回来,只不过是她的权宜之计。孤只不过是她的傀儡,可是现在她有了身孕,她一定会想办法给那个孽种一个身份。到时候我沐家的江山基业,全都落入外人之手!”
诸葛愁云垂首道:“可是大王,现在太后势大,大王又暂时无法启动护国大阵,最好的办法还是暂且忍耐。”
“孤已经忍够了。”
沐长烟大声道:“就算是拼了这条命,孤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把沐家的江山夺走!”
诸葛愁云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臣听闻,前太子和叶韵......似乎有个孩子?”
沐长烟脸色猛的一变:“你听谁说的!”
诸葛愁云道:“只是当时伺候前太子的几个下人,私底下胡乱说起来的。说当时前太子和叶韵已经有了夫妻之事,推测着可能叶韵离开天极宫的时候,已经有了身孕。”
沐长烟一摆手:“没有!”
诸葛愁云道:“大王为何如此肯定?!”
沐长烟道:“你忘了孤是从什么地方回来的?孤当时就是为了保护叶韵才离开的天极宫。那几年孤一直暗中保护叶韵,她有没有孩子,难道还有人比孤更清楚?”
诸葛愁云道:“可是臣听闻,在幻世长居城的时候,叶韵开了一家小小的酒馆,那酒馆里有个很漂亮的小男孩。大王,臣没有别的意思,臣的意思是......若是叶韵真的有个孩子,那么和太后一战就未必没有胜算了。”
沐长烟看向诸葛愁云:“你的意思是,若是叶韵有个孩子,也能开启这护国大阵?”
诸葛愁云道:“臣正是这个意思。”
沐长烟沉默好长时间,眼神闪烁。可最终他还是摇了摇头:“她没有孩子,那个孩子是她在幻世长居城领养的,那户人家孤还记得。当时那人家都染了瘟疫,唯有那孩子活了下来,叶韵看他可怜就收养了。这是涉及到了沐家江山基业的事,若是叶韵真的有个孩子,当然是好事。”
诸葛愁云长叹一声:“那就真的没有什么办法了。”
沐长烟摇了摇头道:“你先退下吧,让孤自己一个人静一静。”
诸葛愁云附身:“臣告退。”
等诸葛愁云走了之后,沐长烟软软的坐在地上。他的脑子里不由自主的浮现出当初大哥对自己的关爱,在那般冰冷的皇宫之中,他一直以来也不受父母的喜欢,唯有大哥真心待他。而且他喜欢叶韵这件事,他大哥一直都知情,可从来没有难为过他。
那个时候大哥还是太子,而他只是一个不受喜欢的皇子。若是他大哥愿意的话,有一百种法子折磨他。
“大哥......”
沐长烟痛苦的抱着头:“你放心,就算是我死,也不会把小七道牵连进来。那是你唯一的骨血,也是沐家唯一的希望。若是我死了,我会想办法把小七道安排好......这一切,就暂时让我来承担。七道还小,他还没有能力面对这险恶。这江山本该是大哥你的江山,我本想好好为你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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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替小七道守着......若是我守不动了,我也会跟那些想抢走这江山的人拼个两败俱伤。”
他抬起头:“大哥,若是你在天有灵,就帮我!”
他扶着墙壁站起来,身子还在发抖:“我一个人......真的快扛不住了啊大哥。”
往事一幕一幕涌上他的心里,小时候大哥抱着他玩,扶着他爬树,背着他回家的这些事,全都在脑海里浮现出来。
大哥的笑容,大哥的眼神,那一切的一切都好像重新出现在他面前。然后就是小七道那张稚嫩的脸,再然后是叶韵的模样,全都出现了。
“底线。”
沐长烟深吸一口气:“这就是孤的底线。”
他站直了身子,挺直了脊梁:“孤从来都知道,孤不是一个适合做大王的人。而且从小时候开始,孤也从来就没有和大哥抢王位的念头。那个时候,孤只想做一个好帮手,帮大哥把江山守住。”
“现在,孤坐在王位上,但却是替大哥你坐着的。这王冠,这王袍,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的。”
他看向自己的手:“我来帮你守!”
与此同时。
锦绣宫。
太后苏晴暖啪一声给了郭文礼一个耳光:“废物!我把刑部交给你,你居然连这点事都做不好?”
郭文礼扑通一声跪下来:“臣知罪。”
苏太后让人扶着自己坐下来:“我现在不想动怒,可你们这群废物逼的我不得不动怒。陈在言这个人早就应该除掉了,你居然还忙着要他亲口承认罪行......迂腐!若是早些杀了他,随便按着他的手印上口供,会有现在这样的事?”
郭文礼道:“是臣疏忽了,臣有罪。”
“闭嘴!”
苏太后冷声道:“除了会说你有罪,你还会说什么?现在你们倒是给我一个补救的办法,你们若是没办法,我养着你们干什么?”
坐在一边的左丞相苏茂垂首道:“大王不是说,要把陈在言等人带到明日秋成大典吗?臣觉得,这就是一个机会。”
“哦?”
苏太后看向苏茂:“你说。”
苏茂道:“如果在秋成大典上,一群愤怒的学子冲上去把叛国贼陈在言当场打死了,只怕这件事大王那边也没办法追究吧。现在人证物证都在咱们这边,大王就算把陈在言带回去又能怎么样?明日只要陈在言死了,马子微失踪的事也就不值一提了。”
苏太后看向坐在一边不敢说话的苏纵:“都是你闯出来的祸!”
苏纵连忙起身:“臣......臣这也是为了太后您考虑......兵部的那些人确实太放肆了,刚好有这么个机会......”
苏太后怒视着苏纵:“你给我闭嘴!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干了些什么。幽国人给了你多少好处?没有这些好处,你能跑回来?说什么为我考虑,还不是为你自己的腰包!”
苏纵张了张嘴,羞愧的垂头:“臣......知错了。”
苏太后道:“现在是箭在弦上已经不得不发了,不管前因如何,现在兵部的事已经没有转还的余地......这件事就按照苏茂说的去安排,明天在秋成大典上除掉陈在言。既然沐长烟已经不怕丢脸了,那就让他多丢一些。也让他知道知道,大燕是谁说了算的。真让我生气了,连他一并囚禁起来!”
(本章完)
第一百九十六章 战前
安争并没有离开太远,此时他们几个都依然还在天启宗的大院子里,只不过身处逆天印之中,所以除非绝世高手,否则很难察觉到他们的存在。
而在天启宗外面,不少高手已经开始频繁的出现,明里暗里的探查天启宗,却全都一无所获。
在太后下令对兵部动手之后,没有人在意天启宗,没有人在意那个叫安争的少年。虽然安争的名气已经不小,但在那些身处高位的人来说,安争依然不入他们的眼界。这样能影响大燕国家局势的大事,没有人认为安争会起到什么作用。
毕竟安争名气再大,也只不过是武院的一个小小的学生而已。那些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大人物,盯着的对手自然也都是大人物。能被锦绣宫那边重视的,也不过是陈在言,王开泰,方道直那个级别的人。
因为大将军方知己还在前线领兵,所以太后就算在跋扈也不敢动方道直。谁都知道那位大将军性子最是难以捉摸,当然幻世长居城里一个副将被杀,这位大将军就敢带着三千六百铁流火如洪水东南下,一口气杀了多少幽国的人只怕连统计都统计不出来。
为此,幽国神会损失之惨重,被神会掌教称之为百年之耻辱。
若是太后真敢动了方道直,方知己就真敢带着铁流火从东南边疆杀回来。就算以太后的实力,也不敢直面方知己一怒。
所以到现在为止,方知己是兵部唯一幸免的人。而王开泰则用自己的消失来为安争争取时间,而到现在为止,大部分对兵部侍郎马子微的消失依然认为是王开泰做的手脚。
安争在喝茶,静心。
他当然知道院子里每隔一段时间就有人进来刺探,可他不为所动。因为他知道一个人的分量决定了对手对自己的重视,对安争来说这是好事。锦绣宫那边依然不把安争当对手,所以来刺探的人也当然不是什么绝世高手,所以就算安争他们在逆天印里唱大戏,也不会被人发现。
杜瘦瘦抱着猫儿善爷眯着看安争,安争则坐在躺椅上眯着眼睛养神。
说起来,古千叶,曲流兮,杜瘦瘦,再加上小七道都被这诡异的气氛弄的有些紧张。反而是已经身处其中的安争,看起来依然云淡风轻。
“咱们的人正在陆续出城,本来就没有人在意他们,所以装扮成车行的伙计,出城不难。按照你的指示,大家都没有走远,出城之后就找地方暂时藏起来。”
曲流兮声音很轻的说话,但每一个字都那么清晰。她的声音不属于那种灵动悦耳的美,但别有一番轻柔舒缓的滋味。
她和古千叶是很不一样的两种性格,但两个人的关系好的简直没话说。古千叶大大咧咧看起来什么都不在意,但心思细腻的让人心疼。而曲流兮看起来柔柔弱弱,但在关键的时候总是能表现出一种超乎寻常的力量。
“你打算怎么办?”
她问安争。
安争睁开眼睛:“你们都还留在逆天印里,除非有真正的高手来,不然没有人能察觉到你们在这。该修行修行,该休息休息。”
“你呢?”
古千叶问。
安争回答:“我已经在那个局里了,所以出不来。”
曲流兮问:“为什么你要进那个局里,你本不属于大燕,当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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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更不属于这个变幻莫测的大局。如果你愿意的话,根本没有必要牵扯进这些事之中。”
古千叶瞪了安争一眼:“他一定会说,将来会告诉你们的。”
安争沉默了一会儿后说道:“本来真的不想对你们说,但不说,也是对你们的不负责任。我之所以要进这个局,是因为涉及到了我的一个恩人。”
安争知道,关于重生的事对于曲流兮她们来说难以理解。但总得给他们一个合理的解释,不然她们永远都不会释怀。
安争看向杜瘦瘦:“你觉得我在幻世长居城的时候突然有了转变,为什么?”
杜瘦瘦:“你不是说天授吗?”
安争摇头:“当然不是,那只是骗人的。我之所以没有告诉你们,是因为牵扯到了一个人......大羲明法司首座,方争。”
杜瘦瘦愣住:“我的天!就算你要说谎,也没必要扯到他啊。”
安争道:“还记得前些日子有个很美的女子来找我吗?其实她不是来找我的,而是找方争。还记得钟九歌离开了咱们四年的时间吗?他就是受我之托去了大羲见那个女子。”
安争看了看众人:“其实我不是什么天授,而是被人开了修行之门。我在沧蛮山遇到了身负重伤的大羲明法司首座方争,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传授给我的。我身上背负着他的仇恨,所以这个局我必须要进。”
“方争和大羲亲王陈重器是最好的朋友,方争把他看做兄弟。可是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陈重器决定要杀死方争。所以陈重器设了一个局,他假意来燕国调停十六国之间的战事。然后在燕国和苏太后联手设了埋伏,派人回大羲去,说自己在燕国遇袭。”
“方争得到消息之后,来不及带上帮手,一个人从大羲赶到了燕国沧蛮山。结果在沧蛮山,诸多小满境大满境甚至包括一个藏起来的小天境强者围攻他。他杀了其中半数之人,但终究因为寡不敌众又被那个小天境的修行者偷袭而重伤。”
“我是在山里遇到他的,他为我开了修行之门,将自己知道的事灌输给我,请我为他报仇。”
安争深吸一口气:“但是他死的太快了,没来得及告诉我仇人都有谁。他就是我,我就是他,所以现在他的仇恨,必须由我来报。我之前之所以不想告诉你们,是因为这件事太凶险,我不想让你们牵扯进去。”
杜瘦瘦艰难的咽了一口吐沫:“你......你是说,你的师父,其实就是大羲明法司首座方争?”
安争点了点头:“可以这么说,也可以把我看成是同一个人。但我不如他,比他弱的太多太多了。若是我有他的修为实力,早已经直接杀进锦绣宫。”
曲流兮下意识的伸手握住安争的手,而古千叶的手则停在半空,然后悄然缩了回去。
杜瘦瘦道:“可是安争,毕竟这不是你的仇恨啊,我知道你的心情,可咱们现在实力有限,还没到报仇的时候。”
安争道:“我知道,但我没把饭置身事外。现在我知道的,参与了这件事的人不多。李昌禄是其中之一,已经被我杀了。还有一个是太医诸葛愁云,我暂时没有办法接近。”
“而最大的仇人,当然就是苏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