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瘦瘦一把掐住那人的脖子往后边一扔:“就不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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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的,是来打架的!”
他劈手一刀,明镜高堂的牌匾从正中被他劈开。牌匾一分为二从高处掉下来,杜瘦瘦鞭腿一扫,那两个半块的牌匾随即飞进了赌场里,将两个迎面而来的高家伙计拍在下面。
“赌钱的,我数到三全都离开。”
杜瘦瘦当的一声把刀子剁在桌面上,看着屋子里还在赌钱的人喊了一声。
而那些还在兴头上的人根本没理会他,有人用看傻逼一样的眼神看了看杜瘦瘦,然后讥讽的笑了笑:“高家的赌场,居然还有人敢来闹事,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乡下野小子。”
“一”
杜瘦瘦没理会,抬起一根手指喊了一声。
从二楼有个身穿黑袍的大汉走下来:“这不是天启宗的杜爷吗?怎么,也想来我赌场消遣?”
杜瘦瘦点了点头:“消遣你来了,二!”
他的二喊完,所有人都哄堂大笑。
“哈哈哈哈,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啊。高家的赌场是什么地方?难道没听人说过,方固府的知府衙门有人敢闯,但高家的赌场绝对没人敢闯。燕王的天极宫有人敢闹事,高家的赌场绝对不会有人敢闹事。”
“这是什么人都有啊,天下不太平,白痴格外多。”
“快滚吧,被耽误大爷玩牌。”
其中一个人从桌子上抓了一把银子朝着杜瘦瘦丢了过去:“缺钱?缺钱大爷赏你点,拿了银子赶紧滚,不要扰了大爷的赌兴,这会大爷正顺着呢。一会儿大爷要是再赢了,给你一百两拿去楼子里买个大闺女爽爽!”
黑袍大汉冷笑着过来:“请吧杜爷,还等着我动手?”
“三”
杜瘦瘦数完了三后深吸一口气:“那就别怪我了。”
他往前一冲,那黑袍大汉脸色一变,抬手就是一拳朝着杜瘦瘦的面门打过来。杜瘦瘦到了方固城之后就没痛痛快快打过架,这会儿好像下了山的猛虎一样压了过去。黑袍大汉看起来已经很壮,可比起杜瘦瘦小了一号。他的右拳砸过来,杜瘦瘦的右拳也砸了过去。两个人的拳头在半空之中相遇,咔嚓一声,那黑袍大汉的胳膊就断了。
非但是胳膊,右拳五根手指全都断了。小臂的骨头折断从肉里刺出来,上面还挂着血糊糊的肉丝。
杜瘦瘦一拳将黑袍大汉的胳膊打断,不等那大汉有所反应,膝盖往前一顶撞在那大汉的小腹上。黑袍大汉闷哼一声,身子蜷成一团倒了下去。
杜瘦瘦附身一把将他提起来往后一扔:“这里从今儿开始,是天启宗的地盘了!”
他将长刀从桌子上抽出来,然后一刀劈了出去。刀气划出一道直线,直线所过之处,所有的桌椅全都被劈开。
“滚!”
杜瘦瘦一声暴喝,那些吓傻了的赌客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杜瘦瘦是玩真的。他们全都站起来往外跑,桌椅被推翻了一片。
其中有人觉得和高家赌场的关系不错,上前质问,被杜瘦瘦一个大嘴巴扇飞了出去。
高家赌场里十几个伙计试图反扑,不过片刻就被天启宗的人制服捆成了粽子一样。真要是说到打架,天启宗的汉子们比高家赌场的伙计也不知道要强多少。那些伙计平日里狐假虎威,仗着高家的实力威风惯了,根本就没有人敢招惹他们。而天启宗的这些人,多数都是按照从边疆收拢来的凶徒,哪个身上没有杀气。
前后不过十分钟,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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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赌场第一百二十三分店就被杜瘦瘦给占了。
“留下一些人在这,其他人跟我奔下一家!”
杜瘦瘦吼了一声,带着人直奔下一个高家赌场。
与此同时。
天极宫里的战斗,和杜瘦瘦他们的战斗完全不是一个层次。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天极宫的禁军忽然都撤走了。就算是正常轮换,可始终都不见有人补上来。非但如此,就连天极宫里那些太监宫女都好像感觉到了要下雨的蚂蚁一样,一串一串的往外跑。每个人手里都拿着自己的包裹,逃难一样。
东暖阁。
沐长烟看着挂在窗户外面的酒旗怔怔出神,他问站在一侧的安承礼:“还有多少人愿意留下的?”
安承礼回答:“回大王,这些年咱们收拢的人手差不多都来了。明面上外面的侍卫一共有两百六十二个人,暗地里藏着的人还有一百多个。其中大部分都是年轻人,所以修为境界不高。须弥之境以上的,共有六十四个,都安排在东暖阁外面了。囚欲之境以上的,有九个。小满境的......两个。”
沐长烟苦笑:“经营数年,到最后愿意为孤拼了这条命的,也不过是这几百人了。”
安承礼摇头:“不止......有些人还在观望,只要大势一成,那些观望的人就会迫不及待的出手来表忠心。”
沐长烟道:“没那么容易,有的是人盼着孤死呢。”
他问安承礼:“现在你也算是暴露了,本打算让你藏的深些,将来还有个退路。你偏偏不肯躲起来,陪着孤一起送死。”
安承礼笑:“大王,我从小时候就想,我一定不会是个普通人。就算将来不是盖世英雄,也会是一个足以在青史留名的人。可我真的不愿意后来人在史书上看到安承礼这三个字的时候,就和大奸臣三个字联系在一起。反正都是要死的,我还是觉得死的光明磊落更好。”
“哈哈哈哈!”
沐长烟大笑:“说的好!”
就在这时候,数不清的黑衣人从高墙外面掠进来。一大片一大片好像找到了食物的蚂蚁一样往东暖阁这边靠拢,密密麻麻的看着让人心里发麻。
“杀!”
有人高呼了一声,黑衣人开始朝着东暖阁这边猛冲。
“卫!”
站在东暖阁外面平台上的段刃喊了一声,抽出自己的佩刀。
所有侍卫将手里的连弩都端了起来,瞄准了那些压过来的黑衣人。
“现在是大王最需要咱们的时候,也是咱们证明自己的时候。大王在,则大燕兴。为了燕王,为了大燕,纵死无悔!”
段刃将手里的长刀往前一指:“杀!”
所有的连弩同时击发,密集的弩箭朝着刺客席卷了过去。最前面那些黑衣人都是吸引注意力的炮灰,顷刻之间就倒下去一片。这可能是燕国建国以来最大的耻辱,燕王居然在皇宫里被数以千计的刺客围攻。这也可能是燕国建国以来最大的转折,生存或者灭亡。
无数的黑衣人倒了下去,但是更多的黑衣人冲了上来,很快就杀到了侍卫防御的外围,接下来就是血肉横飞的肉搏厮杀。
宫门处,几十个身穿黑色长袍的人大步往里走。
所有人都带着面罩,唯有走在最前面的那个人露出面容。
他脸色阴沉,正是高远湖。
(本章完)
第二百一十七章 请大王归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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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远湖已经没有什么可怕的了,所以他以真面目示人。虽然到现在他也不明白,为什么高家突然就到了这个地步?从高家那位老太爷开始,高家用了超过百年的时间构架起来的江湖帝国,为什么一瞬间就将要崩塌了?以至于到了不得不走刺杀燕王这步棋,而当这步棋走了之后,高家就算成功了,还能维持多久?
太后那边,是不会容许高家继续存在的。
可是到了现在,也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
他出门之前,高家的那位老太太告诉他,杀燕王,不管死多少人都要杀燕王。然后趁乱高家彻底退出方固城,丢了的产业以后可以再赚回来,如果贪图现在的东西不放手,那么高家将万劫不复。
高远湖临行前问,为什么不在大家都以为高家要动手的时候突然撤走?
那位老太太苦笑说......你以为走的了?太后那边的人全都盯着高家呢。
高远湖觉得有些悲怆,自己像是很多年前那位壮士,带着一个扈从离开燕国前往幽国刺杀幽王的壮士。
可自己会在史书上留下那样的美名吗?
绝对不会,自己会被后人唾弃。
可是已经没办法了,杀燕王,然后全身而退,这是最好的结局。
他带来的那些黑衣人依然在往前冲,一层一层的倒在天极宫侍卫的连弩之下。高远湖有些气愤,有些恼火,不是说燕王是个傀儡吗?为什么燕王身边还有这么多死士?
可现在已经没有后路了,只能往前冲。
况且,那些黑衣刺客都是炮灰,死再多高远湖也不心疼。用这些炮灰的死来引出燕王身边潜藏的力量,不吃亏。他身后跟着走进天极宫的那几十个人,才是今天的主力。这些人都是高手,是高家明面上能拿得出来的力量。当然,除了他之外还有一支高家的队伍,时刻等待着机会,一击必杀。
换句话说,那些现在死了的黑衣刺客是炮灰,而它高远湖可能也是。高远湖自己深知这一点,然而就如太后用权力用拳头逼着高家杀燕王一样,他也不得不走在前面。
那几十个高手跟在他后面,每个人的眼神里都不平静。他们不敢露面,是因为他们和高远湖不一样。高远湖是明面上高家的大掌柜,主事人,无论如何高远湖也跑不了。但他们只要不露脸,只要今天杀了燕王,他们就能立刻离开方固城远走高飞,再也不回这个鬼地方了,没有人知道他们的身份。
黑衣刺客死伤的人数已经触目惊心,东暖阁外面是个一米高左右的平台下面就是一片空地。现在死尸已经堆积起来足有一米高,超过了平台。
天极宫侍卫这边也一样的损失惨重,但他们的斗志却远比高家那边的人更旺盛。安争在很久之前就发现了一个问题......那些被沐长烟收揽的年轻修行者,把沐长烟当成了神,换句话说......沐长烟创立了一个教派,他就是宗主,那些人完全被洗脑了一样,对他有着绝对的忠诚。
当冲上来的黑衣人又倒下去一层之后,后面的刺客已经开始变得胆寒。
段刃身为玄武营指挥使,曾经被沐长烟极为看重的年轻修行者,有着敏锐的直觉和果断的反应。当他看到那些黑衣刺客开始出现退意之后,将手里的长刀往前一指:“杀过去!”
上百个侍卫跟在他身后,朝着黑衣人开始反扑。黑衣人的数量比侍卫的数量最少多五倍,可是面对那些悍不畏死的年轻修行者,黑衣人溃败的很快。
段刃手起刀落,将面前的黑衣人直接劈成了两片。那些训练有素的侍卫以他为箭头,好像一把尖刀一样刺进了黑衣人队伍的心口。然后冲锋的队伍开始展开,形成了一个扇面扩大战果。黑衣人的队伍就好像被硬生生砸进来一个楔子,又被硬生生的撑开了一个口子。
反冲锋的侍卫们杀红了眼睛,只管不停的挥刀不停的杀人。
而在另一边,高远湖带着几十个高手看都不看厮杀这边,大步朝着东暖阁走了过去。他们好像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人,对这边的血流成河视而不见。
九个囚欲之境的强者领着几十个须弥之境的修行者从东暖阁四周集中过来,迎着高远湖他们走了过去。两边的人看起来都很平静,步伐稳定,不急不缓。和另外一边的厮杀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同样是几十个人的队伍,同样的无声,同样的肃穆。
“你们都是罪人。”
为首的那个天极宫强者冷冷的说了一句。
高远湖一摆手:“杀光他们。”
他身后的修行者开始加速,然后出手。
流光溢彩。
在一片血光之中,一件件法器,一招招攻势居然有一种流光溢彩的别样美感。毫无疑问,主色调是红色。
到了囚欲之境,已经真正的可以称之为高手了。这世上小满境的强者并不多见,能达到小满境的人哪一个不是绝对的天才?辛辛苦苦修炼大半生,才能到达的高度。而到了囚欲之境,基本上就可以在江湖上行走而不必有过多担心。因为那些小满境的强者哪个不是一派宗师,怎么可能轻而易举的打打杀杀。
大满境之上的强者,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可是现在,双方那么多的囚欲之境和须弥之境的高手开始了决战,不过片刻,天极宫的这片空地就被翻了一层。
浑身是血的那个首领叫孟开山,他是沐家隐形护卫。从他祖父辈开始就是燕王的护卫,只不过从来不会出现在明面上。他本以为自己也会和父亲他们一样,安安稳稳的度过这一生,不会有什么大起大落,甚至不会有什么波澜。到老了,领一大笔银子,离开天极宫,离开燕王,找个安稳的地方隐居。
但是他没有他父亲和祖父的运气,他赶上了最坏的时候。
他手撕了一个对手,对方也是囚欲之境的强者。在京城里,这样的强者其实也不多见。也许揭开那张面具,还是一个熟人。就如同孟开山是隐形侍卫一样,死去的那个人在高家也是隐形人。两个人没准在一起喝过酒,但谁也不知道对方的真实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