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祝露荷的尝试又失败了。
夜里11点半,祝露荷回到二楼卧室。
房间开了空调,暖暖的,床上开了电热毯,也是暖暖的。
祝露荷躺在温热的被窝里,月光透过巨大的玻璃窗洒到床上,给祝露荷加了一层用月光织成的暖被。
因为月份大了,肚子也大。
祝露荷必须侧着睡才没那么难受,而祝露荷侧着的时候,正好能看到窗外的月亮。
今天是11月初二,弯弯的上弦月像镰刀。
祝露荷看着看着,就觉得眼皮子沉的要撑不住了。
睫毛微颤两下,便不动了。
祝露荷睡着了。
林青一直在门外候着,听到房间里传来熟悉的鼾声,她才将一颗心放进肚子里,蹑手蹑脚的下楼。
凌晨两点,祝露荷夜醒上厕所。
这是孕晚期孕妇的通病,一晚上不去两趟厕所,就会憋得睡不着。
祝露荷的房间里就有独立的卫生间,还是特意接了水管的抽水马桶。
在这个年代,国外用抽水马桶的较多一些,国内大都是旱厕,条件好一些的是抽水蹲位,只有京城饭店那种高档饭店,和祝露荷这样儿讲究享受的人,才会在房里装上抽水马桶。
现在祝露荷月份大了,下蹲不方便,抽水马桶的好处就凸显出来了。
卫生间的房门没有关,空调的暖风能扩散到厕所,上厕所也不冷。
卫生间的地板特意做了防滑处理,挂毛巾的位置还牵着一根连着楼下铃铛的绳子,出紧急状况的时候,祝露荷拽一拽铃铛,就能被人发现。
像这样的布置,卧室的床头和衣帽间都有。
今天没有特殊状况,祝露荷上完厕所,又躺回暖洋洋的被窝里。
窗外,弯如镰刀的上弦月被乌云藏了起来,但祝露荷就是喜欢在这个房间睡觉,就算没有月亮,没有月光织成的暖被,她也能很快的睡着。
“呼……”
祝露荷的呼噜声很快又响起,因为越来越胖,她的呼噜声也越来越响了。
……
京城又下雪了。
第二天祝露荷醒来的时候,看见窗外白茫茫的一片,不由得一阵失神。
“咚咚咚。”
有人敲大门,也把祝露荷从失神中叫醒了。
祝露荷看一看墙上的挂钟,才恍然自己已经坐了13分钟。
祝露荷皱皱眉,想要挪动身体下床,腿一动,顿时麻的她一机灵。
祝露荷立即拉动挂在床头的那根线,扯动关联的铃铛。
“铃铃……”
铃铛响后五秒,跑的最快的保镖已经把门打开了。
这是祝露荷要求过得,只要铃铛响,不用敲门,直接以最快的速度出现就行。
“太太?怎么了?”保镖阿江满脸紧张地问。
“右腿,抽筋了。”
阿江赶紧来到床前,在床前半跪着蹲下,神情严肃又紧张的捧住了祝露荷的右脚,动作小心又轻柔,仿佛捧得不是祝露荷的脚,而是无价的珍宝。
阿江屏着呼吸,小心翼翼地将祝露荷右脚的大拇脚趾和其他四个脚趾分开,见祝露荷还是皱着眉,又将嫩白的五个脚趾合拢,朝脚背的方向推。
“嘶……”
祝露荷又麻又疼,忍不住的倒吸了一口气,还有想要挣扎的迹象。
阿江赶紧加大力度,继续保持目前的姿势。
大约僵持了十秒,祝露荷忽然浑身一松,脸上的神情也舒缓了。
阿江赶紧松手,站起身并后退两步。
祝露荷自己动一动脚趾,确定不适感已经过去,便动身下床。
抽筋也是孕晚期经常会出现的症状,缓解抽筋的办法是医生告诉林青的,林青又让别墅的每一个人学会,这样祝露荷抽筋时,不管谁在,都能替祝露荷缓解难受。
祝露荷以前睡觉喜欢感受肌肤与寝具之间的摩擦,不爱穿衣服。
怀孕之后,夜里总是上厕所,还会抽筋,她怕肚子着凉,也不想被保镖看见花皮肚子,便开始穿着睡衣睡裤睡觉。
所以,就算保镖冲进屋里,也看不见什么不该看见的景象。
“谁来了?”祝露荷活动着脚趾问。
“是雨茜小姐。”阿江低着头回道。
祝露荷没听见沈雨轩的名字,脸顿时拉下来了。
“林青去城外了?”
“是的太太,林助理七点就出发了。”
祝露荷看一眼窗外的鹅毛大雪,明白林青是怕路上有积雪之后不好走,完不成她的要求。
祝露荷在卫生间做一个简单的洗漱,出了卫生间,就对阿江说:“去把喊小茜上来。”
祝露荷吩咐罢阿江,就走出这间屋子,去了对面那间房。
这间屋子是祝露荷的梳妆间,房间里打满了柜子,正中间摆着一套梳妆台。
祝露荷刚在梳妆台前坐下,沈雨茜就到门口了。
“lotus阿姨我来了。”
沈雨茜说话时,声音还有些喘,像是跑着上楼的。
“进来吧。”
沈雨茜得了祝露荷的允许才敢进屋。
祝露荷通过镜子,看见了沈雨茜今天的打扮。
穿的倒是中规中矩的,就是头发让祝露荷很不满意。
沈雨茜把发量不多的头发全都披散着,垂在前面的头发能把她的脸颊遮着,把脸型修饰的很小,但后面的头发就难看了。
沈雨茜的高领毛衣把头发堆得又鼓又乱,沈雨茜的发质又不好,有些枯黄,杂乱的地方看起来像杂草一般。
“去把老杨喊过来。”祝露荷带着嫌弃说道。
沈雨茜不敢问谁是老杨,她不知道,楼下肯定有人知道。
沈雨茜应一声,还没动脚,又听祝露荷说:“赢羽不会喜欢毛毛躁躁的小女孩,把你的仪态端出来。
吸气收腹、挺胸抬头、目空一切,要记得,你将是赢家的女主人!”
祝露荷难得指导沈雨茜,沈雨茜赶紧照做,深吸一口气,按照祝露荷要求的,站直了腰板。
“下巴不要抬那么高,你想让别人看到你的鼻孔吗!”
沈雨茜赶紧收一收下巴,把自己的视线放平。
“端好架子,赢羽就在楼下。”
沈雨茜知道,祝露荷说的是假设。
可她不敢当做假的听。
沈雨茜这次没有大剌剌的下楼。
她想象着赢羽就坐在客厅的真皮沙发上,手上端着一杯浓香的咖啡,正要往唇边送。
沈雨茜迈着小步子,扶着楼梯扶手,一步一台阶的慢慢下楼。
楼梯是打了蜡的木地板,林青为了防滑重新铺了地毯,若是不注意力道,会踩出闷响。
沈雨茜控制着落脚的力道,脚步轻轻的下楼。
她走到半层的拐角处看到沙发的时候,坐在沙发上的人也刚好能看见她。
沙发上空无一人,只有靠枕摆在那儿。
沈雨茜却能因为祝露荷的那句话,把靠枕想象成赢羽。
想象着赢羽一抬头,就在楼梯拐角处看到她时的表情。
他们会有视线碰触,赢羽说不定会朝她露出一个微笑。
沈雨茜会因为四目相对产生的火花而感到娇羞,脸颊红红的低着头,沿着楼梯脚步款款的下楼。
“赢羽哥哥,你来啦?”
沈雨茜面带羞涩的抬起头,望着沙发上的抱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