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芹早就见识过范存建的脸皮有多厚，睁眼说瞎话的本领有多强。
在范存建意识到廖静文可能存在危险行为的时候，先去找廖静文。
找不到廖静文，没法制止她的危险行为时，又赶紧找到夏小芹，向夏小芹投诚。
这是榨干廖静文的最后一丝利用价值呢。
不管廖静文买香水是干嘛用的，会不会伤害别人，范存建先把她给定义成“目的不纯”。
范存建这样卖队友的行为，夏小芹一点儿也不惊讶。
范存建，从来就不是个正派的人呐！
谢川几通电话打完，神情有些不大自然的出来了：“廖静文出城了。”
范存建心中一动，假意想不明白的重复一遍说：“她出城了？出城干嘛去了？城外没什么呀。”
城外当然不是什么都没有，部队就在城外呢。
廖静文对谢川有想法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事儿知道的人也多，张老爷子还亲自去郑家谈过这事儿，想给来人订婚呢！
夏小芹丢给范存建一个眼刀，问谢川道：“你今晚还回部队吗？”
“我先回大院儿，晚点儿再回部队。”谢川说罢，喊范存建站起来，“一起回去。”
范存建才不想和谢川一起回大院儿，张家人会恨死他的。
“我没空回去呐，还有个生意要谈，已经和人家约好了。那什么，我先走了，留步啊，不用送我。”
范存建溜得贼快，生怕被谢川抓包当免费司机。
谢川提出和范存建一起回大院儿，是知道范存建不会答应，在赶他离开。
现在没外人了，谢川对夏小芹说：“我通知了廖世清，他会把廖静文叫回去。这次的事情，他会处理好。”
夏小芹能理解谢川的“通风报信。”
廖世清在国外帮过谢川和他的战友，谢川有份人情要还给他。
廖静文这事儿，往大了说很严重，往小了说又很能解决，伤害没落实，所以能扭转结果。
谢川决定回大院一趟，是怕廖世清没能拦住廖静文。
廖静文往城外走，而谢川在大院儿，谁都没法说俩人见过面，有过什么。
就算廖静文胡乱攀咬，谢川也有说辞，不会引出其他不必要的麻烦。
“我知道了，你快回大院儿吧。”
公安很有可能会去大院儿找廖静文，谢川那个时候在大院儿，能撇去所有不该有的猜想。
夏小芹现在特别庆幸谢川为了不让她走危险的雪路，从部队赶来探望她。
夏小芹都不敢想，如果廖静文跑去部队找谢川，会引来多大的麻烦。
谢川赶急的走了，他走后没几分钟，房里的电话忽然响了。
“喂？”
“喂？小芹吗？”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几分欣喜，也有几分焦急，“我是廖世清，谢川还在不在？”
“不在。”
“哦好，那我先挂了？”
“咔。”
夏小芹把话筒放了回去。
电话另一头的廖世清，听着话筒里传来的“嘟嘟嘟”，露出了苦笑。
他当然知道谢川会立即离开，掐着这个不远不近的时间点儿打电话，就是为了听听夏小芹或者沈舒的声音呐。
……
抓了老王，接下来就是审讯。
老王交代，上午有个年纪轻轻的女孩子去他那儿买香水，他所描绘的形象特征，和廖静文十分的像。
这就和张敏说的对上号了。
加上张敏交代，廖静文遭受了李大江的侵犯，公安同志不敢大意，立即前往大院儿了解情况。
张家的张老爷子是位身体不好的老领导，公安同志不敢贸然惊扰他，知道廖静文和张燕都不在家，又联系廖静文的舅舅张志平。
张志平听到公安要找廖静文，顿时头疼欲裂，忍着烦躁问细则。
公安同志道：“这事儿不好在电话里说，我们在大院儿等你，请你快点儿回来。”
张志平越听心里没底，难道不是味鲜食品厂的事情？
张志平立即让秘书去找廖静文和张燕，自己赶回大院儿见公安。
两位公安同志为了不影响张老爷子休息，没有进张家的门，坐在离张家最近的长椅上等待。
张志平走进大院儿，看见两位身穿制服的公安同志坐在离他家不远的地方，像是在盯梢一样，心里充满了羞愤。
可不上去打招呼又没办法，他就是为了这事儿回来的啊！
张志平沉着脸走上前，朝两位公安打招呼道：“两位同志，我家不方便进，咱们能不能回所里聊？”
“张同志，我们是来找廖静文了解情况的，你知道廖静文在哪儿吗？”
“我已经让人去找了，这需要点儿时间，咱们能不能回所里等？”
张志平心中的烦躁快要遏制不住了，“我外甥女有没有犯法还不确定，也许她只是出去逛街了，却被你们当成犯罪嫌疑人在这里蹲守着，你们这样太容易让人产生误会了！”
“张同志，您误会了。”一名年纪稍长的公安耐心解释道，“我们找廖静文是想确认她的安全，根据我们了解的情况，我们怀疑她很有可能存在人身安全。”
“什么？”
张志平连忙让公安仔细说清楚。
张志平是廖静文的亲属，有知情权。
公安同志便把事情的经过与张志平讲了一遍。
张志平越听越心惊，愤怒的同时，心里又有解不开的疑惑。
廖静文受到了侵害，为什么不去报案，反而去买助情的香水？
这也是公安同志想不明白的一点，所以他们分了两拨，一拨来找廖静文，一拨去找李大江。
来大院儿的公安同志没找到廖静文，去三里庄的公安同志也没找到李大江，并且，他们还从李大江的家人那儿了解到，李大江昨晚就没有回家。
往常，李大江不在家的时候，可能住食品厂里，也可能住张敏那儿。
昨晚李大江没回来，他的家人就以为李大江去张敏那儿了，也没在意。
现在公安同志找上门，李大江的家人才感到害怕，追着公安同志问情况。
在没有找到李大江和廖静文之前，案子没法定性，公安同志不能瞎说，稍微安抚一下李大江的家人，便去他们提供的地方了解情况了。
李大江很会藏，公安同志已经等到廖静文了，还没找到李大江。
廖静文是和亲生父亲廖世清一起出现的，出现时双眼红肿着，走路也有点儿坡脚，像是受了伤。
廖静文哭哭啼啼的交代道：“昨天晚上，我下班回家的路上，遇到了李大江。他抓住我，要我代替张敏陪、陪他，还朝我喷了一种很香的香水。
如果不是我对象发现我回家晚，去店里接我正好遇上，我就、我就……”
廖静文抹着泪，把余下的话给省略掉了。
负责做笔录的公安同志递给廖静文一杯热水，让她继续往下说。
廖静文讲罢李大江妄图伤害她的事情，又开始解释为什么会去买香水。
“我当时很害怕，想报案又觉得丢人，就赶紧回家了。
当时我觉得身上哪里都很脏，就拼命地洗澡，等我冷静下来想报案的时候，身上又没证据了。
我就想自己去找证据，所以才去找李大江的对象问香水的事情。
可买了香水以后，我又怕、怕毁名誉，所以、所以就去找我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