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酥酥:“……”
殷酥酥要疯了。
他手上拿的那本书的书名叫《霸道总裁强制爱,火辣小淑女》,是她高中那会儿在学校门口的书店花八块钱乱买的,讲的是一个家境贫寒的少女被一个霸道总裁看上,被迫成为情.妇,不停逃走再不停被抓回来强制爱的故事。
霸道总裁钱多人帅体力好,每天和女主解锁各种十|八|禁新场面,一度把当年还是无知少女的她看得瞠目结舌脸红心跳,可谓是她青春期生理知识的启蒙书。
因此,大公子口中那句“书名别致”,殷酥酥倒还能勉强理解,却实在不懂,他所谓的“写得还可以”是可以在什么地方。
青春期看小黄书被心上人发现,她实在窘迫到无地自容,咬咬唇瓣,再次伸手去抢夺费疑舟手上的书。
好在这一次,大公子只是充满兴味地瞧着她,难得地没再为难,五指松开,将书还了回去。
拿到手,殷酥酥顿时像接过了一枚烫手山芋,飞快将之塞回了书柜最里侧的角落。
塞完一回头,她倏地愣住。
只见费疑舟不知何时从她的笔筒里取出了一只清洗干净的毛笔,正低眸打量,并以指尖轻抚刷毛,似乎正在评测这支笔的柔软度。
经历小黄书事件后,殷酥酥已经没勇气再和费疑舟说话了,没多深思他拿着毛笔做什么,只是飞快爬上床,躲进被窝把自己捂成一颗小粽子,只露出一双晶亮的眸在外头,时不时观察他的动向。
没一会儿,便看见费疑舟拿着毛笔走过来,脸色淡淡。
她顿时被吓到,嗖一下将眼睛也用被子遮住。
随之便感觉到两只修长的手臂伸进被窝,将她纤细的腰身握住,有力地提起,把她直接给揪了出来。
费疑舟靠坐在床头,将羞窘的小姑娘拎起来放到自己腿上,手指捏住她的下巴轻轻抬高,垂眸瞧着她,不咸不淡地轻嗤:“捂那么严实也不怕自己缺氧。”
“……我家被子透气性好。”殷酥酥脸蛋红红的,胡乱应了句,继而便快速转移话题,试图让他忘记小黄书的事,“我的房间和我的床都很小,和你家的根本不能比,我爸妈都说你可以出去住酒店,你为什么非得跟我挤这张小床?”
“提亲还摆什么谱。”费疑舟应答的语气散漫自若,说话的同时,指尖慢条斯理轻抚过她娇红的脸颊下巴和脖颈,一路下滑,没入睡裙裙摆,“而且我也跟你说了,我想在你的卧室里要你。闻着只属于你的气味感受着只属于你的痕迹,会很兴奋。”
她才洗完澡,睡裙里头干净得很,全身细嫩的皮肤毫无阻隔便与他指腹的薄茧相触。
殷酥酥一瞬慌了神,抗议道:“我家这么小点地方,爸妈就睡在隔壁,不行……”
话音未落,后面的话便被男人悉数吞噬。
费疑舟吻住殷酥酥,一点不急躁,就那么慢条斯理地逗着她勾着她,细心感受着她敏.感到极点的诸多反应。
指掌轮廓起伏,轻捻拨弄,偶尔用毛笔刷头搔刮一下,便能满意地察觉到她小鱼般扭着身子娇哼,小舌头都在他嘴里轻轻发颤。
殷酥酥脸通红,轻蹙着眉头和他唇舌缠绵,感觉头皮都是麻的。
毛笔。
她迟迟地反应过来,只觉得又羞又气,想抓狂。
毛笔梗是那本霸道总裁强制爱的某个章节内容,这个可恶的骚男人,居然照搬下来欺负她……
被吻了玩了不知多久,殷酥酥脑子已经完全出于昏沉状态,迷迷糊糊便感觉到了他。
下一瞬,殷酥酥咬紧了唇瓣,仰起脖子闷哼出声,神思几乎是立即涣散。
“我本来以为,你会好奇你父亲跟我谈了些什么。”他将她搂在怀里,边温柔至极地亲,边霸道强势地要,嗓音透着纵欢时刻独有的沙哑。
话说完,便暂时停下。
殷酥酥这会儿完全是目眩神迷的状态,初闻他话语时,她根本都反应不过来他在说什么。十指揪紧他的衬衣,缓了好一阵儿才回过魂,眼角沁泪夹着哭腔道,“……我是好奇,也想问你,但是你这样让我怎么听……”
“叔叔阿姨很爱你,也明白你心里对兰夏这个家乡的复杂情感。”费疑舟亲吻着她的耳廓,哑声低柔道,“我也做出了我的承诺。”
殷酥酥被撞得魂飞魄散,双臂攀住他脖子,像溺水的人捉住最后的救命稻草,强撑最后一丝理智哭着问:“什么承诺?”
“我告诉叔叔,会竭尽全力,让兰夏成为你最引以为豪的底气。”费疑舟说。
殷酥酥差点哭出声,小兽般咬了他的喉结一口,才终于换得刹那的喘
|息。
她又缓了几秒,才透过泪眼迷蒙的视线望他,怔怔道:“我不曾因我的家乡贫困落后而心生嫌弃,也不会因为你投资建设了这里,把这里变得富裕,就为此自豪骄傲,这不是一个因果关系。”
“你误会了。”费疑舟道。
“误会什么?”殷酥酥不解地问。
“我说的让这里变成你引以为豪的底气,并不是单指让兰夏脱贫致富。”
“……”
费疑舟幽暗的眸色里欲色极重,直勾勾盯着她,狠狠深入后,唇贴向她耳畔,沉声道:“我要让你无惧任何有色眼光,大方成为这片土地的形象大使,通过你的力量让兰夏改变。也要让你知道,我们从来不悬殊,你是如此耀眼璀璨,足以匹配这世上的所有幸运与美好。”
第68章 chapter 68
*
月上柳梢头, 回兰夏的第一晚,殷酥酥克制地闷闷呜咽了大半晚,在费疑舟肩上咬出了六七个见血的小齿印。
这种时候谈正事, 谈了也等同于白谈, 殷酥酥脑子完全是昏的。
她青涩又羞赧,被他强行抱在上面,最初连动都不知道如何去动,只是趴在他肩头一味地哭,执意要下来。好在他待她温柔又极富耐心, 大手握住她的腰肢一点一滴地引导。
好学生遇上好老师,掌握技巧便不是难事。
没几分钟,殷酥酥便体验到了惊人的乐趣,脑袋深埋进费疑舟温热散发着疏冷淡香的颈窝, 蜷紧了十根莹润的脚趾, 在他怀中扭着哼出声。
“这么快。”他眸色极深, 拥紧怀里的姑娘, 薄唇啄吻她绯红滚烫的颊, 只觉满心的恋爱宠溺无处消磨, “好娇的小宝贝。”
“……”殷酥酥羞窘得答不出半个字, 像只被打捞上岸的小鱼, 微张着小口急急呼吸,眼眸都无法聚焦。
“喜不喜欢?”他哑声, 在她红润的耳垂边轻问。
“……不喜欢。”她做出回应。话音刚落,却兀然低呼了声,纤细的手指在他后背用力收拢, 抓出了好几道红色指印。
他言辞语气都如此温柔,但每一下都是截然相反的霸道蛮横, 几乎把她迫入绝境。
殷酥酥感觉自己快死了。
她想大声地哭,但残存的理智提醒她爸妈就在隔壁,只能张嘴狠狠咬住他的肩,强忍住所有暧昧又引人遐想的声响。
“说谎的小朋友就要受罚。”他薄唇微张,力道不轻不重在她耳朵上啃了口,低嗤,“这么贪吃,明明喜欢得要命。”
到后来,殷酥酥的大脑便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被他折腾得几乎连喘气的劲都没了,只能哭着撒娇,不停讨饶。
可这矜贵男人的恶劣长在骨子里,喜欢她的泪,喜欢她娇滴滴妖媚至极的哭吟,更喜欢她被他拉入欲渊,濒死疯狂的模样,像暴雨中被风暴吹打的花朵,那么美,越是脆弱凋零,越令他痴迷。
想狠狠地摧毁弄坏。
凌晨三四点,次卧里隐秘的暴风雨才终于停歇。
殷酥酥疲惫至极,动根手指都嫌累,两只细白的胳膊抱住费疑舟的脖子,炙烫的脸颊和他的侧脸亲昵贴在一起,猫儿似的轻轻蹭。
“累着了?”费疑舟侧头吻了吻她的额头,指掌在她脊背柔和轻抚,嗓音低沉得发哑。
“我估计明天我能一觉睡到下午。”殷酥酥耷拉着眼皮有气无力地回答,说完,她泄愤般掐了把他的胳膊,气呼呼不可思议道,“这么高强度的体力活动,你真的都不会累吗?”
费疑舟淡淡地说:“我不累,身体好。”
殷酥酥:“……”
殷酥酥无语。这段日子的相处,她已深刻体会到金主老公的宇宙无敌厚脸皮,静默了会儿,忽又想起他刚才跟她说的那些话。
她唰一下抬头看他,直视着那双余雾未消的深邃眼眸,怔怔道:“刚才我听你说,你要让我成为兰夏的形象代言人?”
费疑舟指侧轻抚过她细腻的颊,回答:“没错。”
“可是……我公司不会同意的。”殷酥酥面色流露出一丝苦恼,道,“我之前已经跟你说过,很多高奢大牌对小地方出身的艺人有严重偏见,不然我也不会出道这么多年,百科上面都不敢填籍贯。”
费疑舟语气随意:“所有高奢资源也就是费闻梵一个电话的事。我推的人,应该没有任何品牌敢对她的籍贯出生地有意见。”
殷酥酥愕然了瞬间,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好像还真是!
当初和费疑舟签协议时,梁姐问他要了那么多顶奢资源,依照公司签合同的时间,近期应该都会陆续官宣。有费氏这棵大树在头顶撑着,就算她昭告全世界自己是兰夏人又如何,根本没有哪个品牌敢得罪费家。
想通了这一层,长久积压在殷酥酥内心深处的巨石仿佛也跟着被挪了窝,她整副心情都轻松了不少,不禁面露喜色,笑道:“对哦,那些顶奢资源已经签合同了,而且是老四亲自出的面,就算他们知道了我是兰夏人,怀抱偏见,他们也没辙,总不可能驳你们的面子毁约。”
说完,她顿了下,又生出了第二个疑问:“那你说的,要我用自己的力量改变兰夏,又是什么意思?”
费疑舟吻了吻她的下颔,柔声道:“我有个想法,想征得一下的你同意。”
殷酥酥红着脸点点头,很认真地回:“什么想法?”
“我准备先在兰夏殷洼沟一带打造一个以黄土高原文化为主题的实景度假城,到时候还会为兰夏拍摄几组城市名片宣传片,邀请你来担任女主角,同时跟兰夏旅游局协商,推荐你成为兰夏旅游形象大使。”费疑舟说,“度假村类项目一直是老七的强项,这件事只要你同意,我可以立刻交给他去办。”
这个计划显然已初具雏形,经由费家大公子的口说出,直令殷酥酥诧异地睁大了眼睛。
她哪里能想到,自己只是带隐婚的金主老公回了次老家,便能为贫困落后的家乡带来彻底脱贫致富的希望。
这着实是天大的意外之喜。
殷酥酥脑海中回想着从费疑舟嘴里听见的文字,消化了足足十秒钟,才迟迟回过神来。霎时间,她鼻头涌上一阵酸涩,竟泪湿了眼眶,话音出口几近哽咽,有点语无伦次,“阿凝,我,我真的……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费疑舟莞尔,薄唇吻住她泛起湿意的眼角,柔声道:“你刚才不是已经谢过了。”
殷酥酥迷茫,揉了揉泪意涌动的眸,没明白他的话:“什么意思?”
“刚才,你已经很认真努力地谢过了。”他眼神漫着若有似无的兴味,应声的语调慵懒而散漫 ,手指沿着她光洁似玉的脊梁骨滑下去,轻轻一勾,嗓音微低,“这份谢礼我非常中意。”
“……”殷酥酥听出他指的谢礼是什么,双颊霎时更红,窘迫欲绝地咬了他一口,嘟囔道,“你还好意思说。我的卧室又没有洗手间,想洗澡都只能等到明天早上,我可太惨了。”
费疑舟被她引得发笑,嘴角微勾,道:“没关系,我等下帮你清洗。”
殷酥酥听得耳根都起火,又羞窘又不解:“你……你怎么帮我清洗?”
费疑舟唇贴向她耳畔,轻声说:“我带了专用湿巾。”
殷酥酥呆了,不可思议地道:“你出个远门回我老家,带着种东西做什么?”
“和你朝夕相处,我的定力时时刻刻每分每秒都在遭受严峻考验,难免有失控的时候。”费疑舟亲吻她的唇,轻轻一挑眉,“这不正好就能用上。”
殷酥酥羞臊得不知该说什么,捂住他的嘴,面红耳赤地低斥:“好了,你现在立刻马上闭嘴,不要再让我听到你的骚话!”
*
休假在兰夏的一周过得很快,转眼便到了第七天下午。
离家前,殷酥酥和张秀清母女在卧室里收拾行李,看着行李箱里被塞入的大包小包各种特产,殷酥酥又是感动又是好笑,望着自己老妈无奈地说:“妈,你上次来京城才给我送了那么多东西,这儿又把我的箱子塞得满满当当,我哪儿吃得下用得完呀。”
“你这一走,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想起女儿马上就要离开自己,张秀清心里便酸溜溜的,别过头不着痕迹地抹了抹眼泪,吸吸鼻子说,“妈给你装的都是你爱吃的,还有一些京城买不到的东西,你和小费现在是两个人生活,留着慢慢吃慢慢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