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太子妃在得知赵侧妃怀孕之后,向太子提出一个要求。
赵侧妃若是诞下儿子,就抱到太子妃膝下抚养。太子思考之后也答应了,所以太子妃才这般着急。
“不急,现在胎儿还小。”
“是了,”太子妃擦了擦眼泪,小声道:“臣妾想着,总得先知会一声,若是等生下来直接抱走,怕落人口舌。”
“你就是想的多!”太子佯怒道:“要不然生下孩子也该叫你一声母亲。”
太子妃的病根是嫁给太子之后落下的,太子心里有愧。且他觉得事实也是如此,本来府里所有的孩子都叫她母亲,她是嫡母。
再有,赵盈盈已经有了源儿,这么个好儿子傍身足以。
“是,臣妾都知道,多谢殿□□谅。”
年少夫妻感情自然不言而喻,太子妃温柔的和太子说了许多话,总算让太子脸色变得好看一些。
当晚,就留宿在她房里。
夜深人静,阿烟却是没睡。
将烈儿哄睡之后,阿烟回房里,只见桌子上堆满了精致的礼盒,全部都是御赐之物。
这件事她和詹长宁是最大的受害者,所以宫里赏赐的东西一大半都分给了他们二人。
本来得到赏赐之物该高兴的,但是这种情况下得到,阿烟却是高兴不起来。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她的第二间铺子开业,满怀期待以为趁热打铁会挣个盆满钵满,却不想出了这样的事。
铺子自然没法开了,整条街的铺子都关了,那个砍人者死了所以官府来人清理现场。
阿烟叹了口气,觉得着实晦气。她打听了,被砍伤之人没伤要害,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阿烟没甚心思坐下后,随手打开一个匣子,就见里面是一对黄金手镯,用手掂量竟然分量不轻。
实心的黄金手镯?阿烟瞪大了眼睛。
又接连打开好几个,发现里面都是很珍贵的东西,甚至还有一盒珍珠!
“天呐!”
即便在昏暗的烛光下,珍珠也散发着莹润的光泽,阿烟轻轻抚摸,爱不释手。
圆润的珍珠个头统一,不管是做成项链也好,还是做成头面,都是佳品。
“皇帝真大方!”
方才的阴霾一扫而空,阿烟立刻起身,朝着皇宫的方向遥遥一拜。
“多谢陛下赏赐!”
本来要入睡的齐誉忽地打了个喷嚏,他取了帕子擦拭,长腿一迈上床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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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六也歇业,计划初七再开张。
阿烟去探望詹长宁,见他面色红润,才微微放心:“这些日子你在房里养着,外面铺子有我。你可别小瞧我,漠城的云香阁就是我一手置办起来的。”
詹长宁微笑:“没小瞧你,反倒是觉得你很厉害,不过我是伤在胳膊上,不碍事。”
“那也不行,现在外面天寒地冻的,若是你出门被风吹到,说不定要加重伤势。”
不管詹长宁怎么说,阿烟都坚持让他养着。没办法,詹长宁只能点头答应。
很快,就到了初七这日,怕再有什么事情发生,阿烟将烈儿送到詹长宁那,让他帮忙照看。
“孩子五岁了,等回去之后得让他去学堂才行。”
烈儿和阿烟告别,乖巧的坐在那自己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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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色街上不少铺子都已经开了,阿烟为了讨个喜气,又放了一挂炮竹,噼里啪啦的声音像是能将不好的事情都驱赶走似的。
街道上不少手持武器的士兵来回巡逻,阿烟心安不少。但没过多久,她就心头起了火。
与初五那日开业不同,今日可谓门可罗雀。
阿烟甚至在铺子里待不住,不顾铺子伙计的劝阻,直接站在铺子外面,想着能拉一个客人是一个。
可惜,整条街道上都没多少人。她着急的探头看,发现不止他们家生意不好,其他家生意也不行。
“阿烟姑娘啊。”隔壁香料铺子老板出来,“你上午开张了吗?”
“没呢,眼看着晌午了,一个客人都没有。”
“哎哟,”香料铺子老板拍了一下大腿,嚎道:“我这也是!半个人影都没有!我看了,根本就没人过来,肯定是被那天的事情吓到了,这可如何是好哟!”
阿烟也不知该怎么办,越想越着急,等到晚上回家去接烈儿的时候,詹长宁一下就发现她的不对劲了。
“嗓子怎么哑了?阿烟,过来我给你把脉。”
“没事,可能有点着急上火吧。”
詹长宁明了,温声宽慰道:“万事开头难,慢慢来。”
阿烟笑着点头:“嗯,我没事的。”
话是这么说,可是接下来的两天,她的状态一次比一次严重,甚至最后说话像是鸭子叫似的。
詹长宁说什么也不让她去了:“左右铺子没客人,你也在家养着,我这就开方子,先将虚火灭了再说。”
阿烟推脱不过,就接受他的好意了。只不过汤药送到的时候,阿烟让詹长宁的随从放在那,推脱说一会凉了再喝。
待彻底不冒热气后,阿烟磨磨蹭蹭的走了过去,顿时刺鼻的苦涩味传来,让她皱起眉头。
她捏着鼻子,本想一鼓作气直接喝完,但当第一口褐色汤汁入口后,阿烟的脸就皱成了苦瓜。
“太苦了。”
想了想,她偷偷将汤药倒在屋里的花盆里,还聪明的用土埋好。
过几天就好了,她这样想。喝了一口水漱口,阿烟收拾收拾睡觉去了。
连日的没生意,不止阿烟他们这些商人着急,大历的皇帝也暗自心急,毕竟两国友好的第一步,总不能砸了脚。
“众位爱卿,如何解决此事啊?”
金碧辉煌的金銮殿上,皇帝坐在龙椅上俯视底下的朝廷大臣们。就见底下安静如无人,都低着脑袋不说话。
皇帝皱眉,直接点名:“户部尚书,你来说。”
户部尚书一头白发,听点到自己,脸上的褶皱更多了,赶紧迈出一步行礼,结结巴巴的道:“臣以为……臣以为……”
“说!”
户部尚书一激灵,赶紧道:“臣以为,应当让所有商家都关门歇业,待过一阵风头去了,百姓们忘记此事再重新开张。”
“馊主意,你当百姓们都是傻子?谁还有想法,站出来说一说。”
许久无人,皇帝烦躁,咳嗽的也越发的厉害。就在这时,一直闷不做声的太子站了出来:“禀奏陛下,臣有一计策。”
“哦?是什么?”
“可让那些南疆商人将货品沿街叫卖,等百姓们熟悉并且觉得东西好需要的时候,自然会过去买。”
底下的朝臣们纷纷点头,觉得这是个不错的法子。毕竟不能按着百姓们的头,让他们进铺子里。但主动上门,各取所需。
“臣以为此计不可。”
这时站在众臣之首位置上的老者走了出来,缓缓道:“他们千里迢迢从南疆过来,货物的成本翻了几番,本就不是普通的价格,若是如那些挑货郎似的上门,但卖一两甚至五两的价格,百姓们怎么会接受?而且长此以往,怕是会影响南疆商人在百姓们心中的形象。”
“赵爱卿言之有理。”皇帝点头,“此事再议。”
下朝之后,赵相爷慢步往外走,在宫道上碰见了太子。太子面色发青,但见到赵相爷后还是客客气气的,甚至不让他行礼。
“太子可是要说今日朝堂之事?”
太子笑道:“相爷说的对,是孤思虑不周。”
但最让他在意的是,赵相爷是他的岳丈,说话未免太不近人情了,让他在朝会上失了面子。
赵相爷慈祥的笑了,边走边和太子说话,俩人也不知说了什么,太子的脸色好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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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历朝廷暂时没研究出办法,只能免了南疆商队的部分税收,让他们将价格往下降一降。不过阿烟没降价,她选择了另外一种方法。
“只要在本店买东西,不管买什么,都送相同的东西,比如买这盒樱花口脂,那就要送一盒樱花口脂,明白了吗?”
方法行不行,阿烟不知道,因为当天晌午她眼前一黑,晕倒了。
等醒来时,就发现在自己的房间,旁边是一脸担忧的烈儿和正在给她诊脉的詹长宁。
“我没事。”她笑着安抚烈儿。
可是嗓子像是被粗粝石头划过似的,哑的不成样子,而且脸颊也晕上红色,一看就是病了。
烈儿担心的拽住她的手,詹长宁则是道:“你染了风寒加虚火过剩,得好好养养,我去叫人熬药。”
一个下午,烈儿寸步不离的陪着阿烟,詹长宁也没走,看着她吃药。没办法,阿烟只能捏着鼻子喝下去,用茶水压住难受想要吐的感觉。
等天黑之后,烈儿困的都要睁不开眼睛了,詹长宁自告奋勇去送他休息,让阿烟也早点睡觉。
“还喝水吗?”詹长宁说着递过来一盏温水,阿烟摇头说不想喝。
等人都走了,阿烟闭上眼睛想要睡一会,但总觉得嗓子不舒服,想了想,还是喝口水吧。
她掀开被子下地,才发现自己虚的都要站不住了,咬唇弯腰去够桌上的杯盏。
不等她够到手,一股冷香靠近,再然后,视线里就出现了熟悉的大掌,将杯盏拿过来放在她手上,同时,将手里的食盒也放在桌子上。
“王爷?”
阿烟疑惑:“你怎么进来的?”
第77章
屋里炭烧的旺盛, 所以阿烟身上只穿着单薄的里衣,越发的显得女子身姿纤细窈窕。她睁着一双杏眸, 眼中带着惊讶之色, 还歪头朝着窗子方向看了一眼。
“嗯。”像是肯定她的猜想似的。
齐誉撩开袍子坐下,下巴抬了抬,淡声道:“打开。”
阿烟的视线落在食盒上, 四层的食盒, 花纹精致做工考究,也就皇室之人才用这么好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