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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全书 > 惊悚推理 > 香江神探[九零] > 香江神探[九零] 第72节
  第二天一早,家怡便先跑到madam办公室催进度。
  邱素珊才跟大陆方通完电话,取了传真文件在桌上抖开看了看,便交给小女警带去b组办公室了。
  一众探员立即围过来,方镇岳接过文件看了看。
  邱素珊跟过来,率先开口道:
  “大陆警方连夜配合帮忙搜集线索,周建国的妻子在上个月8号就意识到这个人可能不会回大陆了。
  “不过她声称周建国离开深城时,跟她大吵一架,曾说过要在香江安家,把她甩了换一个,再也不回来了。
  “他们夫妻感情本就不好,她一直觉得周建国在香江还有一个家,这次见周建国没按时回深城,以为他是留在香江了。
  “深城单位那边倒是尝试联系过,不过恒祥的业务部经理说合同已经签好了,周建国也买了回深城的票,其他一概不知。
  “单位那边联系周妻,询问报警事宜,周妻每次都直接挂电话。
  “周建国失踪一事失去了苦主,单位和妻子都觉得‘要报警你去报’,最后谁都没报,就这样默认周建国是跟小老婆跑了。
  “上个月,香江恒祥旺业如期发货,深城单位换人对接接货,工作上顺畅推进。周建国上个月的工资都没领,单位白赚他一个月劳力,也没再管周建国去了哪里。
  “周妻将周建国存折里的钱全转到自己名下,两人没孩子,房子写的两个人名字,周建国不来找,她就住着。
  “大陆警方与我讲,周妻最近甚至已经开始考虑相亲,搞第二春了。”
  “他们懂不懂啊,就算周建国想留在香江开启新生活,也不是说怎样就怎样那么简单呐。”刘嘉明无语道。
  “要是你跟他已经没感情了,只想要他的钱,不想要他的人。存折和房子都在深市你手里,你会不会节外生枝追究周建国去了哪里啊?”邱素珊挑眉问刘嘉明。
  “……”无情。
  “只要周建国一直不出现,他公司就可以一直不给他发那一个月的薪水。反正想找人代替他大概不很难喽。黑心企业想一想,他家人都不找,我急什么呢?”邱素珊耸肩。
  “他父母嘞?”
  “听说在比较远的乡下,家里孩子多,消息滞后之类,远水解不了近渴吧。”邱素珊叹气,好多事牵扯的因素多了,也说不上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总归就是有了这么个让人无奈无语的结果。
  “每年全世界在案的失踪人口就数不胜数了,再算上没报案的……警力资源是有限的,急案来了,失踪案就会被往后推。谁知道是真失踪,还是自己跑了,过一阵子又出现呢?即便是报案的,也大多找不回来,许多人也就不报案了。好多人外出打工,一走就是几年,谁也说不上来他到底是在外发达了,还是已经死了。更何况,真像周建国妻子想的那样,抛妻弃子到其他地方,改头换面重生开启生活的人也不是没有。”
  方镇岳拍拍刘嘉明肩膀,走到白板边:
  “别感叹了,回到我们的案子上来。”
  “岳哥,这张大陆警方传真来的周建国的照片,他戴的手表和戒指,跟我们在尼龙袋里发现的一样。”家怡翻看了下文件,又把法证科那边拍的照片拿过来比照了下:
  “这张周建国的全身照中有皮鞋,跟死者的皮鞋也一样。”
  “是的,身高、鞋号等信息跟法医部和法证科报告中的数据相同,我们现在基本可以百分百确定白骨案死者就是周建国。”邱素珊点头认同了家怡的话。
  “madam,坐一下吧。”方镇岳朝着邱素珊挑下巴示意她坐在白板前。
  “没关系,我站站吧。”
  “昨天十一从恒祥旺业的另一位业务员丁婉芝处得到一些线索,周建国在香江有可能的确有个情人,我们现在怀疑她是恒祥旺业的另一个业务员佘晶晶。”方镇岳说罢朝家怡点了点头,“十一你现在给恒祥旺业打电话,传唤佘晶晶来警署做笔录。”
  “yes,sir。”家怡立即走到自己办公桌去打电话。
  “岳哥,那我带着嘉明和gary出发了。”九叔早上已经从gary那里得知,昨天晚上他们在易记吃饭时,方镇岳下令让他们仨去恒祥旺业继续排查搜证。
  看样子要一遍遍问恒祥旺业所有接触过周建国、听说过周建国的人了,想想就是个大工程啊,但愿不是无用功,真能问出点真正有用的线索吧。
  “好。”方镇岳点头,九叔便带着两小只离开了警署。
  …
  “岳哥,佘晶晶今天没上工。”家怡捂住话题,抬头汇报。
  “问她家地址。”方镇岳立即下达新命令。
  几分钟后,家怡拿到一个地址和佘晶晶家的电话。
  “佘晶晶家的电话没有人接听。”家怡将写着地址的纸张递给方镇岳。
  “三福,你和十一跟我走一趟。”方镇岳当即点将。
  “多加小心。”邱素珊朝着方镇岳点点头。
  三人整装出发,直奔佘晶晶的家,正是旺角道南面,隔两条街的一个社区。
  ……
  ……
  在佘晶晶家楼下时,三福询问门卫老伯佘晶晶的行程,对方记得不是很清楚了,只说好像是昨天中午回来过,似乎还带了个男人。
  之后没看到他们离开,但并不确定是佘晶晶的确没再出过门,还是出门时他没注意到。
  “动机呢?就算佘晶晶真是周建国的情人,大家分隔两地,每年也见不到几面,不可能有什么深感情。更何况佘晶晶多半就是想从业务员王勇涛手里,抢周建国做自己客户而已。就算要杀人,也是杀王勇涛吧?”三福站在电梯里,始终想不通:
  “佘晶晶没有杀人动机啊。”
  滴一声响,电梯抵达,方镇岳迈步出去的同时,丢下一句话:
  “有线索就追一追吧,想不通的慢慢再想。”
  佘晶晶住在16楼,一梯四户,她住在d单位。
  从电梯厢中走出时,家怡心跳得很快。
  她一来这边就已经隐约察觉到,佘晶晶极有可能就是她在心流影像中看到的女凶手。
  这边的位置就在旺角道南边,虽然不是她之前推测的福安和光荣社区,但这里的高层是可以越过前面两个社区,看到富乐大厦的。
  16层的高度,恰巧符合条件,这里跟她在心流影像中看到的窗口是能重叠上的。
  来到佘晶晶家门口敲门时,家怡的想法再次被印证,这一屋的朝向,绝对是能看到富乐大厦的!
  她一边敲门,一边紧张的盯着门把手。
  只是大家等了几分钟,仍不见有人来开门。
  三位探员互望一眼,只好转向去敲邻居的门。
  “d单位那个单身女人啊?这两天都没看到啊。”
  “佘小姐吗?昨天早上好像看到她出门上工啊。一个人出门的,之后就没看到了啊。好像也没听到隔壁有什么声音,一切正常吧。出什么事了,阿sir?”
  a单位没有人在家,b单位的老伯和c单位的主妇对于这两天佘晶晶的动向,基本没什么印象。
  c单位的主妇倒是多八卦了两句,说佘晶晶常带男人回来。
  大多数时候都是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好像是她情人,偶尔会有陌生男人。
  都是主妇出门采购,或者听到声音后透过猫眼看到的。
  谢过邻居提供线索后,方镇岳又回到d单位门前用力敲了两拳,贴耳听没有任何动静。
  几人一动不动,任方镇岳贴着门听了好一会儿,里面始终静的落针可闻。
  “走吧,没人。”方镇岳摇摇头。
  “说不定佘晶晶跟本案完全无关,只是个人作风有问题而已。现在之所以不在家,可能也只是昨天跟野男人在家风流之后,出去约会吃饭,转道去野男人家过夜而已呀。”三福猜测道。
  “先去恒祥旺业,问一下昨天佘晶晶的上工情况。”方镇岳没有随便下定论。
  三福又继续推导:
  “如果她跟周建国的死有关,也许是得知昨天我们去了恒祥旺业,害怕地潜逃了。”
  “回去查一下佘晶晶亲朋家属状况,追踪一下佘晶晶的银行卡。如果到晚上佘晶晶仍然杳无音信,就申请搜查令。”方镇岳皱起眉,如果本案真与佘晶晶有关,她又藏起来了,那就很麻烦。
  “好的,岳哥。”三福点头。
  两人迈步走到电梯门口,忽然发现小十一居然没有跟过来。
  齐回头便见小女警正站在d单位门前,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打量,甚至还蹲身仔细看起门槛门框。
  “有什么发现?”方镇岳皱眉问。
  易家怡抬头看一眼方镇岳,细长的柳叶眉皱着,脸上是仍在深思的走神表情。
  昨天她到恒祥的时候,仔细打量过业务员区坐着的每个人,并没有看到凶手的脸。
  如果佘晶晶就是凶手,那么这人昨天一定没在恒祥旺业办公室里,有可能是外出见客户之类。除非佘晶晶有同伙给她通风报信,不然她不可能忽然畏罪潜逃。
  但家怡在心流影像中看到的凶杀现场状况,凶手可不像有同伙。
  楼下阿伯说他昨天中午看到佘晶晶跟一个男人回来,家怡好怕那个男人会成为新的受害者。
  如果真如阿伯说的,他们到现在都没有离开过的话,现在佘晶晶家里极有可能就是还没清理干净的凶案现场。
  说不定,佘晶晶就在里面,只是听到敲门声不敢开门,装作家里没人而已。
  方sir如果破门冲进去,极可能人赃并获,原地破案。
  可是,如果等他们申请到搜查令再来,谁知道要耗费多少时间,一定有很多变故!
  或许那男人现在还活着,可他们一走,岂不就死定了?
  万一佘晶晶担心没时间将凶案现场清理干净,干脆一把火将这里烧了。大火无情,波及邻里,必定造成惨案。
  或者佘晶晶趁机把尸体带走抛入大海,而这次凶杀又使用的是毒杀,家里搜不出任何血迹,之前的血迹也因为过了近两月而无法提取,那她不就成功毁尸灭迹了……
  家怡脑内忽然又窜起另一个念头:有没有可能是她想错了?其实这间屋里住着的佘晶晶的确无辜?
  不,不可能!易家怡,不要因为畏难,就逃避面对真相。
  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她几乎已经百分百确定这间屋里住着的,就是杀死周建国的真凶。而这间屋就是凶案现场。
  更何况,此时此刻屋里可能就有一位受害者在,谁也不知道他是死是活。
  而且,就算破空门后,发现一切指向这里的线索都是巧合,屋子里什么都没有。她要被举报、受处分,也总好过都已经站在这里了,有机会救人、有机会当场捉凶,却扼腕错失吧?
  可是,怎么使不知情的方sir也信?
  如何让方sir立即破门捉凶,而不是先折返警署申请搜查令呢?
  脑子好乱,要爆炸了。
  三福刚按过的电梯呼啦啦地响,距离这一层越来越近。
  如果再想不出办法,她只怕就要被迫先跟方sir他们离开了。
  时间紧迫,家怡心里仿佛有一个倒计时钟,正滴答滴答地催命——
  家怡眉头皱成麻花,就在觉得不可能有什么办法时,鼻翼微抽,忽然嗅到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