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自己的贴身侍女留下来,替自己照顾夫君,这可是一段佳话!
长宁郡主缓过神后,感激的看了徐瑾瑜一眼,随后表情难得的冷肃,语气萧杀:
“银红,事已至此,你所作所为,你我皆心中有数。棠梨香气息浓郁,我时隔五年仍无法忘记,你的借口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
此事前因后果,我劝你最好如实说来,否则,我不介意让人把你衣裳褪尽,丢到平阳侯府外!”
长宁郡主声音虽有些气弱,可是却完美的演绎了什么叫打蛇打七寸!
银红这些年在长宁郡主耳旁洗脑,又未尝没有洗了自己的脑子。
这会儿,银红面上肉眼可见的浮现出一抹挣扎。
第50章
长宁郡主此刻很稳得住, 并没有催促,她慢慢的饮了一盏茶,随后抬手一招:
“来人, 将银红的衣衫去掉……”
“不!郡主不要!”
银红这些时日能让自己坚持下去的信念就在于她若是能熬过去,他日或可嫁入平阳侯府。
哪怕是为妾,她也甘之如饴啊。
可是现在,她若是被人扒光了丢到平阳侯府门外,别说为妾,只怕顷刻就要被平阳侯夫人以有辱门楣为由赐死!
她可不是郡主,身份高贵, 即便一身骂名也可以嫁于世子!
银红这样想着, 眼神愈发怨毒起来:
“郡主自己毁了还不够, 还要也毁了我是吗?到时候, 满京城传的只能是长宁郡主主仆俩都放荡不堪!
我银红是什么牌面儿上的人?旁人会知道我什么?人家只会说,长宁郡主上梁不正, 下梁歪!”
银红一字一顿的说着, 说完竟哈哈大笑起来,疯癫狂笑的模样看上去颇为可怖。
长宁郡主亦是眉头微蹙, 她没想到, 银红竟是如此的嘴硬, 而且其心性更是非比旁人!
徐瑾瑜淡淡的看了一眼银红,能在这样的重压之下,飞快为自己找到突破口, 这银红也算是个人才了。
只可惜, 这聪明用错了地方。
徐瑾瑜轻咳一声, 几人顿时寻声看去,徐瑾瑜眼睑微垂, 慢条斯理道:
“银红不愿意吐口,只是因为心中满怀希望,或许是平阳侯府中人许诺过什么。”
能光明正大的围观自己的主子被害,银红此人的偏执心性可见一斑。
徐瑾瑜这话一出,银红差点儿没跳起来,而长宁郡主听了徐瑾瑜的话后,沉吟片刻,冲着徐瑾瑜弯了弯眸子:
“瑜娘子的意思,我明白了。”
徐瑾瑜点到即止,随后便安静的捧起一杯香茗喝了起来,和聪明人说话就是不费劲儿。
魏思武看看徐瑾瑜,又看看长宁郡主,一脸奇怪:
“长姐,你们在说什么?”
长宁郡主笑了笑:
“偏你是个愚钝的,不过是些女儿家的话罢了。银红你就不用管了,将她留在我这儿。”
“这怎么行?像她这种背主的婢子,就应该打杀了!”
“郡主救我!”
银红求救的冲着长宁郡主喊了一声,长宁郡主面上带着淡笑,可眸底却平静无比:
“放心,我会找你想要的人来救你。。”
银红被人带了下去,长宁郡主看着花园中的花草,轻声道:
“思武,让世子来见我吧。当初我们不告而别,只怕会让世子记挂。”
“是,长姐。”
魏思武虽然不喜平阳候夫人,可是对于平阳侯世子却没有什么意见。
当初,就是平阳侯世子力排众议,迎娶了长姐,才没有让那件事闹的满城风雨。
魏思武应声后,便转身离去,徐瑾瑜正要起身告退,却被长宁郡主唤住:
“瑜娘子,等世子过来的时候,你可以陪我一起吗?”
徐瑾瑜有些诧异的看着长宁郡主:
“平阳候世子待郡主不好吗?”
“不,他待我很好。可是……”
可是太好了。
长宁郡主回想起两人相处的点点滴滴,面上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
“瑜娘子有所不知,我,我与世子……并未圆房。可是,世子却一点儿也不介意,还对我特别好。
银红之事,表明连我身边至亲至信的人都会背弃我,可是世子他为什么会对我那么好?
瑜娘子说自己善察人心,不知能否替我看看世子如何?我想过了,待此间事了,我便不麻烦思武和你了,女娘的归宿总是夫家。”
未曾圆房这件事,长宁郡主无法对弟弟直言,可却能对未来“弟妹”说,同为女子,“弟妹”聪慧过人,她信任她!
徐瑾瑜:!!!
这是自己能听的吗?
徐瑾瑜连忙起身要告退,可却被长宁郡主拉住,但见长宁郡主泪水涟涟:
“瑜娘子,你也嫌弃我吗?”
徐瑾瑜连忙摆手,脸色涨的通红:
“不,阿姐,我没有。可是,阿姐与世子交谈,我陪着怕是不妥。”
长宁郡主听了这话,面上才有笑意:
“不是嫌弃我就好,我知道你们年轻女娘都怕生,你替我在屏风后悄悄的瞧瞧就是了。”
徐瑾瑜闻言,只得硬着头皮应下了。
等到次日,徐瑾瑜刚练完了一套太极,就被魏思武找上门,魏思武幽怨的看了徐瑾瑜一眼看到,哼了一声:
“长姐寻你!真是的,明明我才是亲弟弟,长姐寻你做什么?”
徐瑾瑜:“。”
或许,是因为他是“弟妹”吧。
徐瑾瑜自然不可能这么和魏思武解释,于是一脸高深莫测道:
“大概是,我更得阿姐眼缘吧。”
“嘿,你小子!”
魏思武作出佯怒的模样,徐瑾瑜直接回了房间换衣裳,魏思武留在原地摇头失笑。
没多久,徐瑾瑜收拾好后便随着魏思武一道去了后院,长宁郡主看到徐瑾瑜后,脸上闪过一抹惊喜:
“瑜娘子来啦?快进来,今日膳房做了绿豆山药糕,清甜不腻,你来尝尝。”
“多谢阿姐。”
“长姐,您也看看我呀!”
魏思武鼓了鼓腮,长宁郡主也不由笑了:
“你还吃瑜娘子的醋呀,你们迟早不也是……咳,罢了,你若有事就去忙吧。”
“不,我没事儿!我要看长姐让瑾瑜做什么!”
长宁郡主蹙了蹙眉,想要说什么,但看了看时辰,只道:
“也罢,那你便与瑜娘子一道在屏风后面。不要发出声音,也不要打扰瑜娘子!”
长宁郡主这么一说,魏思武愈发好奇了,等他和徐瑾瑜走到屏风后,就看到被绑的扎实,嘴巴也被堵住的银红。
徐瑾瑜不由展眉一笑,看来郡主是真的明白他昨日的意思了。
随后,徐瑾瑜自如的寻了一处坐下,拿起一块白绿相间的绿豆山药糕浅尝一口,果然清甜软糯,口感极好。
魏思武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低声问道:
“瑾瑜,你和长姐……”
“嘘,来人了。”
二人顿时声停,不多时,那便的谈话声传了过来,是平阳侯世子的声音!
魏思武不由瞪大的眼睛,长姐竟然让瑾瑜来听自己和平阳侯世子的谈话,这究竟是为何?!
“见过世子,当日不辞而别,还往世子见谅。”
“我就知道舒娘心里有我,不过,我娘那性子你也知道,刀子嘴豆腐心的,你且忍一忍就过去了。”
平阳侯世子看到长宁郡主后,脸上都快笑成一朵花了,那张平平无奇的面孔也添了几分光彩。
长宁郡主唇角含笑,并未发表什么意见,只是和平阳侯世子问起自己窗台养的花,院中种植的栀子花树等等,一些琐碎的事儿。
平阳侯世子只痴痴的看着长宁郡主,一一具都答了,片刻后,长宁郡主才状似无意道:
“说起来,我身子不适多年,一直未考虑过世子正值年轻力壮之际,也需要发泄一二。
我那侍女银红,与我自小一同长大,不若今日让她随世子回府伺候吧。
太医说,我还要养些时候,总不能辛苦世子了。”
长宁郡主故作羞怯的说着,屏风后的魏思武面上染上一抹怒色,用口型比了两个字:
“他敢!”
长宁郡主今日选的屏风是用上等的隔影纱所至,里面可以看到外面,但外面看不到里面,在勋贵之家算是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