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看不出能力和所能带来的助力。
许若兰猜着就是:“你怀着孩子别跑了, 我那有个新包回头给她拿过去,就当是你准备的了。”
也就没见过冯太太有几个包, 大部分还都是说不上名字的。
“不急。”顾明月也不是跟她客气,“等我跟她见了面再说。”
许若兰生在罗马,没怎么求人办过事, 下意识就先想着送礼。
跟人相处, 尤其是求人办事,有时候需要先下手为强, 有的时候还真得不见兔子不撒鹰。
她不是个要脸的人,该下的身段比谁放的都快。但也不可能凡事都一见面就先弓着身子, 捧地别人飘飘然。
真要如此,往后可就没法谈了。
人本质上都是纵着自己的。
把别人捧得越高,别人越不会正眼瞧你了
“你别有负担,把我当个来玩的就行。”
星期天一早,顾明月简单做了个发型。
闻酌开车带她去买了身衣服,出来的时候经过一排的首饰店。
“进去看看。”他对顾明月一向大方。
顾明月也不是个会心疼他花钱的主,手瞬间就挽上他胳膊了:“好!”
转了一上午,出来的时候,两人还一起吃了个午饭。
掐着点,闻酌把她送到了许若兰家。
“你晚上不用接我了,”顾明月觉得折腾,“我跟若兰说好了,晚上她让家里司机送我回去。”
“进去吧,”闻酌跟她一道下车,把她送到门口,低头给她拢了下大衣,“我接你。”
“还在外面腻歪呢。”许若兰是主人家,早早就在里门看见了他们,笑着迎下来。
顾明月刚准备张开的嘴瞬间就合上了。
“都到了,冯太太也来了 。”她轻拽了下顾明月袖子,朝闻酌微点了下头。
闻酌收回碰自家媳妇的手,有分寸地往后退了下。
顾明月把手里的东西递给许若兰,只好笑着朝闻酌挥了挥爪子。
“老公,晚上见。”
闻酌眉峰微松,眸中划过浅浅笑意:“去吧。”
许若兰都觉得他们腻歪,搓了搓胳膊,背过身,打趣她道。
“我感觉我都快成为王母娘娘的银河了。”
顾明月笑而不言,挽着她胳膊进入院内。
“给冯太太的?你这买的是什么呀。”许若兰低头看了眼礼品袋。
“给朵朵的。”
上别人家做客,顾明月从不空着手。
“你给她买什么,她什么都不缺。”
礼品袋小小一个,里面放着的多半就是个小首饰。
许若兰看一眼就有数,嗔怪了句:“以后可别给她买了。”
顾明月浅笑着转了话题:“朵朵呢?抱过来了吗?”
“没,”许家本就是干房产起家的,许若兰最不缺的就是房子,“人多我怕吓着她了,跟阿姨一起留家里了。”
她跟许胜都是住在市中心,临江的房子目前也只用于招待客人。
“看看这院子怎么样?够宽敞吧。”许若兰微停了下,“咱们两家户型一样,到时候你要是也想建个小花园了,我给你找人。”
顾明月笑着道谢,两人有说有笑的进入里间。
她们一进去,里面不少太太就笑着朝她们招呼。
顾明月含笑点头,眼睛扫过一圈,落在坐在最靠近中间位置的中年妇女身上,身材偏胖,穿了件颜色很亮的棉服。故意扁起的袖子,露出手腕上显眼的大金镯子。
“快坐,就等你们两个了。”坐在中间做的和太太笑着开口。
其他几位太太纷纷顺着搭话。
顾明月歉意笑了下:“真对不住,是我来晚了。”
“不晚,是我们提前到了。”冯太太也笑,“刚刚和姐都还说呢,说你现在身子重,路上就该多注意些。”
“可不是。”和太太笑,很是和善,“赶紧坐着吧。”
长沙发上挤满了人,顾明月干脆就坐在一侧的单人沙发上。
孕后期了,她就是个行走的小巨人,得时时注意着。
还不能被挤到。
许若兰忙前忙后,给她特意换了杯热牛奶。
“没给你放糖。”
顾明月笑,悄悄朝她眨眼。
虽说这个局是顾明月暗地谋划的,但搁这群太太圈里,她现在基本也属于边缘人物。
大家能看得上她,多半也是占了许若兰的面子。
许家地产在江市铺展的很快,算不上独占鳌头,但占比也相当可观。
不少人都明里暗里地想跟许若兰拉近关系。
很快,就有人开始提起她们商场。
“前段时间,你们开业搞得可够热闹的。我看都登报纸了,还有你们筹办的什么养老院,声势浩大着呢。现在人都说许老板人好心善,是咱们江市的良心大老板。”坐在侧边的杨太太笑的谄媚,眼神中巴结。
“那她们可说错了。”许若兰也没跟她们挤,单独坐了个凳子,言语中推了下顾明月,半开玩笑道,“商场的大老板是她,可不是我。我也就是个听人办事的。”
“是吗?”杨太太没怎么见过顾明月,又撇过去瞧了眼,端了杯茶,些微尴尬。
冯太太操着口不甚地道的普通话,接过话题:“嗐,谁听谁办事,不都还是大老板吗?你们都厉害,那么年轻就能支起来那么大个场子了,说出去谁敢信啊?我搁你们那么大的时候,都还只会背着个孩子,下地插秧呢。”
“现在估计你们连秧都不知道长什么样。”
她这话一说,大家又都笑起来。
“还真是。”
气氛很快活泛起来。
有好事者还要让冯太太描绘下秧苗样子,冯太太显然对此很了解,笑着比划了下。
“秧苗就能么长一点,都是插在水田里的。”
她刚开了个头,认真起来,大家兴致瞬间就淡了许多。
话题很快被其他太太强行打断,扯到了最近她老公给买的珠宝上。
布灵布灵地链,引众人来看。
冯太太瞬间安静。
许若兰看顾明月一眼,后者朝她微摇头,神情放松。
说是个茶会,但懂茶的也没几个,许若兰也不会把传家底的东西拿出来。
拿了块当季新茶,摘了手饰,信手泡开。
厅里坐着的她们也多是各自显摆首饰或其他,说说几家的闲话,基本不涉及到生意场上。
都有分寸。
顾明月饶有兴致地听了一个多小时,很少插话,多是在听她们的谈论。
跟人近距离的聊天是最能直观感受出一个人的性格。
从他的插话、接话、语速、语气、神情等便能看出其控场和应变能力。
冯太太显然还算不错。
虽然旁边有几位太太是看不上的,但她自己的目的却一直都很明确,就是为了哄和太太开心。
只要和太太没倒,别人背地里再怎么嘲笑她、再看不上她,面上跟她说话也都还得和和气气的。
借人势,乘东风。
茶喝两轮,几位太太都有些坐不住了,许若兰把她们请到棋牌室,围着打起了麻将。
冯太太和顾明月肯定是上不了桌的,顾明月那身子也不是个能久坐的。
许若兰却跑不了,她是主家,少不了要陪着打几圈。
和太太今天手气不行,刚上庄就被坐她上家的许若兰一把自摸摔下来。
打过一圈,别说赢一把了,就是个杠都没开过。
脸上的笑都给打没了。
打牌打的是个消磨时间,好玩也就在运气上。
算不上是在乎这点钱,只是谁都受不了四家打牌三家赢,自己一直输。
那玩着就没意思了。
旁边的人朝周太太挤了下眼,坐和太太对面的周太太就笑起来,心直口快。
“和姐,是不是冯姐离你太近了,挡着您的手气了。”
冯太太那可是圈子里出了名的晦气,就连自家男人都不跟她住一起了。
和太太没什么表情地开口:“不关这个。”
但人就是这样,只要自己一不高兴,眼前跟个谁,都觉不顺眼。
冯太太停了瞬,笑着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