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安静地随着她一起朝空中看,看那瞬间的美丽。
月亮喜欢,再好不过。
许若兰跟许胜站到另一边,也是惊叹于闻酌的大手笔。
“闻酌挺奇怪的,一直在打破我对他的认知。”她朝顾明月那边看了眼,初见时只觉不好惹的男人还能有柔情的一面。
她终于能放下心,甚至开轻声开了句玩笑:“不过,现在做煤渣生意这么赚钱吗?”
送得起珠宝,也买得起烟花。
“是赚钱,”许胜经常在外打交道,多少知道些,“但能赚钱到这一步的也只有一个人。”
时机、人脉、领导、资金、运气,缺一个都不成。
他低头,给许若兰拢了下大衣,微微低语。
“看着吧,江市的煤渣生意很快就要一枝独秀了。”
——
一帮人热热闹闹地吃了顿饭,顾明月跟闻酌站在饭店门口,目送着他们都上了车,才放心的往回走。
来的时候闻酌开车,回去的时候顾明月把他给载了回去。
怕夜里下雨,车没敢停在低洼的家属院门口。而是往前走了段,停在了地势较高的坡地上,两人下车,徒步走了一段。
“希望晚上别下了。”顾明月都快走到家了,还有点担心自己刚买的那辆二手车。
不少钱呢。
闻酌看了眼天,不见月亮,只剩个阴沉密布的乌云。
夜风乍凉,他把自己的外套也披在她身上,揽着她快步回了家。
到家的时候,彭姨正坐在客厅打瞌睡,见着他们了,起步就要回去了。
都这么晚了。
顾明月撑着口气好说歹说地哄她住在了隔壁,而后便略有疲惫地洗了个热水澡。
坐在澡盆里,她饶有兴致地回顾了下这一天的生日。虽然全天都在走走停停的,而且基本都跟闻酌腻歪在一起了。但最后还是圆满的完成了自己初开始定下热闹盛大的目标,过得很声势浩大。
尤其是那一场烟火,炸响了夏日江市。
顾明月微微往下潜了潜,忍不住弯起眉眼。
#闻弟弟,太会了#
生日后的半个月,顾明月逐渐恢复正常工作,开始逐步整理公司账面上的可用资金。
闻酌知她忙,自己便开始全天照顾小家伙,偶尔需要开会,也会带着闹人的小家伙去去厂里。
只不过,最近这两天,他也很忙,煤渣厂像是有处理不完的事。有时候顾明月一早起来,就看见他再打电话。
顾明月心思多透亮一人,事总得做到刀尖上,知他忙,便有意地调整了工作安排。
自己处理完公司的事,早早地回家,准备做回好人。
谁让她是小家伙的亲妈,闻酌的亲老婆呢?总不可能真的不管小家伙,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闻酌分身乏术。
这天,她理完这一季度的账,拎着包回家准备救闻酌于水火之中。
刚一开门,正听见闻酌正在打电话,声音从他们睡觉的里屋传出来,断断续续。
顾明月换完鞋,悄悄地走到门口。只看一眼,便扬起了唇角。
屋里的闻酌正一手拿着电话,另只手抱起小家伙。
他向来谨慎,听见动静,微微侧首。
小家伙倒没注意到她,正一心一意地盯着自己手上软乎乎的饼干。
还没长牙的小家伙只能用自己牙根抿了抿,磨了半天,也最多只抿出点饼干渣。结果刚一抿完,他拿着看了下,就要一个劲儿地往亲爹上衣兜里塞。
闻酌接着电话,根本不搭理他。小家伙毕竟年纪小,手都没多少力气,常常是一松手,饼干就掉到了自己跟亲爹的之间。
闻酌夹着电话,两指拿起饼干就搁到桌子上。
可小家伙一向霸道,假使自己不吃,还非要再伸个手要,“啊啊”地喊个不停,力求吸引到亲爹的注意力。
但显然不成功,亲爹眼风不扫,根本不搭理他。
小家伙性子倔,自己撑着就想俯着身子去拿,吓得顾明月不敢再看戏。
四五个月大的孩子,身子骨正是软的时候,顾明月怕扭着他的身子,忙走上前,轻拍了拍手,接过眼睛明亮的小团子。
小家伙聪明地不行,见着顾明月愿意把饼干地给他了,就又拿着开始往嘴里放,期间还看了眼闻酌,露出一副委屈巴巴的小样子。
顾明月看着好笑:“爸爸欺负你了?”
小家伙听不懂,只是依偎在顾明月的怀里,手里拿着饼干,再次舔了下,还是看向闻酌,“啊啊”地喊个不停。
顾明月顺着他的意,把他往闻酌那边靠了靠,小家伙小爪子就又朝闻酌上衣伸去,好像是要把饼干再次塞到闻酌口袋里。
也可能是顾明月理解错了。
她重新竖抱起小团子,不让他再捣乱,接过他手里的饼干,抱着他从里屋关门走了出来。
轻轻关上门,一出来就遇见了彭姨,后者手里正拿着包饼干盒子。
“明月,这饼干是你拆的吗?”彭姨眼尖,目光落在她手上的饼干,赶紧强调了句,“快给我,都返潮了。你可再别吃了。”
顾明月:“.....”
“你现在还喂奶呢,哪儿能吃这个。”彭姨絮絮叨,从她手里接过,还不忘又嘱咐了她几句。
顾明月听着彭姨的唠叨声,目光先是看了看自己空着的手,又看了眼依偎在她怀里的小家伙。最后,缓缓落到了刚被自己关着的门上,一阵沉默。
——
屋里,没了小家伙的捣乱,闻酌终于能正色处理电话那头的消息。
“确定吗?”
“确定。”电话那头,张泽点头,神情意亦是严肃,“闻哥,江家是真摊上事了。”
他们的机会已经来了。
第142章 食物链的顶层
闻酌接完电话刚走出来, 他就看见了坐在圆桌旁的顾明月,并没意识到有什么不对,极度坦然地走了过去, 单手撑在她椅背上。
“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当然是想你啦。”
顾明月眉眼弯弯,朝他笑的自然。
闻酌眉毛扬起,手指轻巧椅背,就知道她一贯喜欢说好听的话。
“花言巧语。”
顾明月没搭理他的口是心非,而是拉着他坐下, 伸手把掌心下覆盖的饼干盒朝他推过去。
“吃饼干吗?”
闻酌不爱甜:“不吃。”
顾明月还是打开了饼干盒, 拿了最上面的一个, 都不用怎么用力就掰下来一半。
“我觉得你还是尝尝吧。”
“怎么?”闻酌借着她的手咬了一口,嚼了几下,眉头微皱,但还是咽下。
“这盒不对, 你就别吃了。”
他把盖子盖上,搁到了客厅放着的小架子上,正挨着小家伙的婴儿车。
顾明月:“……”
“你不会是还打算继续喂小家伙吃吧?”
“什么继续?”闻酌脑子还没完全从生意场里清醒过来, 停顿了片刻,后知后觉明白顾明月的意思, “刚刚他吃的也是这盒饼干吗?”
饼干不知道是谁开了口,放多久了闻酌也肯定也不知道。他就是抱着小家伙去厨房拿奶瓶的时候看见的,想着小家伙哭闹, 就随手拿了块哄小家伙。
合着是竟然返潮的。
“不然呢?”顾明月嗔他一眼, 压低了声音,“刚刚彭姨还以为是我吃的, 说了我好久。”
闻酌工作也忙,闲暇时间全挤在了小家伙身上。顾明月猜着就是他不留心, 可能他自己都没想到有问题。
顾明月合上饼干,只是给他提个醒:“开了包装的东西,你再拿的时候都注意一下,省的彭姨回头看见了唠叨咱们。这盒就算了,等下你偷偷拿到咱屋放起来,可别让彭姨看见了。”
她凑近跟他说小话,刚刚彭姨还念叨着要把这盒饼干拿回去自己吃。
顾明月怎么可能给她?
万一已经变质了,吃了是要坏肚子的。彭姨夜里又是自己一个人住,谁能放下心?
平白生一事,还不够让人担心的。
“没事,”闻酌从她手里接过,开了盖子,重新拿起几块饼干认真地看了下,应该都是边角返潮,“就放客厅。”
刚好还能继续拿给小家伙,又不是什么大事。
顾明月没忍住踩了他一脚:“…别开玩笑。”
家里又不是缺个饼干钱,哪至于这样?
小家伙肠胃弱,真要吃出个好歹,受罪不说,费钱还费时。
不划算。
“没开玩笑,”闻酌拿了块饼干,掰给她看,“中间都是硬的,还能吃。”
他也没故意折腾自家孩子。只是,小家伙现在根本就不是个吃东西的年纪,拿着最多是磨磨牙根,吞咽不下去多少。
真给他拿了盒新的,也多半是摔摔扔扔,那才是浪费东西。
闻酌自诩疼孩子:“我一会儿把边角返潮的地方都给他掰了。”